夙沙潋晨的眼眸中满是愤恨,像是要把人生生撕成碎片。
月蝶舞身上除了那剑伤,更要命的是身上的那一掌,那掌力如此大,已经伤到月蝶舞的脏腑。
夙沙潋晨步履缓慢的走到床边,看着床上昏睡的妻子,眼中流露出只有对着月蝶舞而少有的柔情。月光透过窗户倒映在他明净的瞳孔里,使他看起来如此的高贵优雅。他看着月蝶舞想起以往他们过往的点点滴滴,她的哭,她的笑,她对自己的不屑。还有她淡然接受自己的一切。仿佛一切都空洞,完全没有其他的存在。
今日要不是他让月蝶舞独自去搜查,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他走到窗边一把推开了窗户,双眼中充满了愤恨,仿佛在对着世界咆哮。片刻后他平静下来,嘴角扬起一丝冷笑,一如他以往的飞扬跋扈。他走回到床边,轻轻坐下,拢住少女的手,喃喃道:蝶舞、蝶舞。我会竭尽所能保护你的,你是我的唯一了我要一直保护你直到永远……
他曾经的承诺化作所有的泡影,月蝶舞受到如此重伤,一切都仿佛被她带走一丝生机都没有。
这种模糊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牵引着夙沙潋晨。那歌声,如同鬼魅飘荡在风中,引着夙沙潋晨往更深处来走。他停下脚步,仔细听取,像是月蝶舞的声音。
难道月蝶舞已经好了?夙沙潋晨不顾一切往前跑。忽然被什么东西挡住去路,他怎么挣扎都无法过去,不管他怎么撞也撞不开。隔着那透明的东西,夙沙潋晨仿佛见到前面有人在吹箫,有人子子跳舞。
一曲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诸女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那百名美女有若绽开的花蕾,向四周散开,漫天花雨中,一个美若天仙的白衣少女,如空谷幽兰般出现,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
那个人的样貌越来越清晰,那个人正是月蝶舞,她脱俗的而清丽的少女样子,让他无法忘怀。而坐在下面观看她舞蹈的人,无不如痴如醉的看着她曼妙的舞姿,几乎忘却了呼吸。月蝶舞美目流盼,在场每一人均心跳不已,不约而同想到她正在瞧着自己
此时箫声骤然转急,月蝶舞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百名美女围成一圈,玉手挥舞,数十条蓝色绸带轻扬而出,厅中仿佛泛起蓝色波涛,少女凌空飞到那绸带之上,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大殿之中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笛声渐急,她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她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使人如饮佳酿,醉得无法自抑。
有曼妙女子,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月下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缓缓移动,划破所有人的心。
夙沙潋晨大叫着月蝶舞的名字,对面的月蝶舞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依旧在偏偏起舞,一切都没有变。四周的赞扬之声,哄闹之声,把夙沙潋晨的喊声湮没。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见不到。
忽然一下什么都黑下来,什么都看不到。伸手不见五指。
一把长长的闪着寒光的剑全部没入月蝶舞的身子,月蝶舞双手紧紧握住对方的手。她充满不甘心的眼神,死死盯着对面的人,双手如同禁锢的铁锁紧紧地抓住对方不放。鲜艳的红梅飘洒一地,月蝶舞的身子如同断线的风筝失去风的助力,飘飘荡荡地跌落。无力无奈地合上眼睛。长长的睫毛敛下她所有的惊惧和痛心。
夙沙潋晨还是不能过去,他大叫着,“蝶舞,蝶舞。蝶舞。“他发狂一般地撞前的东西,直到他也没有力气。他想要冲过去,想要抓住月蝶舞的身子,想要上前保护她。可他什么都做不到。
只有大叫,声音越大越好,不停地喊着。
月蝶舞重伤昏迷,夙沙潋晨守在她的身边,一步不肯离开。外面的侍卫、太监和宫女都小心翼翼的守着。此时,听到屋子里面传来,一声声的撞击声,又听到夙沙潋晨疯狂地叫喊声。守在外面的人一下冲进来,冲在最前面的是荣哥。
一进屋子,她都有些不敢相信。夙沙潋晨用力拍打床板,把床板拍得巨响。手不知道抓什么东西,而且还被划破,鲜血直流。而夙沙潋晨还在撞。他紧闭双眼双手用力地拍着,口中喊着月蝶舞的名字。声音凄厉恐怖,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荣哥转身对外面吩咐道:“快,快,叫影月统领过来,还有传太医。”说完,她和鸾鸟左右两边,按住夙沙潋晨的手。
这样先阻止他继续伤害自己,又防止他无意下伤害到床上的月蝶舞。
荣哥大叫:“皇上,醒醒,醒醒,皇上,醒醒。”
夙沙潋晨没有醒来,继续喊道:“蝶舞,蝶舞。”
荣哥和鸾鸟两个人按住夙沙潋晨的手开始一点点麻木,因为夙沙潋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