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以前的一个外甥也有这么一个瓷瓶。说也奇怪,他也精通解梦之术。和太傅真是有缘。“熹微抬头看着尉迟永清,笑了笑,随手打开瓷瓶,放在鼻子上闻闻。
这一举动,尉迟永清原本波澜无波的眼睛,突然泛起了一丝丝涟漪。
果然,一股药香味扑鼻而来,熹微的眉头微微皱起,看着尉迟永清。“老身真是失礼。这是太傅的东西。”
“没事。”尉迟永清看着熹微,努力从脸上挤出一丝微笑。
“太傅身子不好?怎么会随身携带这些护心丹?”
“哦,是。在下身子一向弱,这些护心丹也是防身救急之用。”尉迟永清答道,脑里不停地寻找可以推脱的理由。
熹微把瓷瓶递给尉迟永清,笑道:“老身常听皇上和皇后盛赞太傅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是个谦谦君子。故而今日冒昧请皇上帮忙,让老身见太傅一面。如今见到太傅,皇上和皇后没有说错。”
尉迟永清说:“皇上皇后谬赞,微臣愧不敢担。”
“不知道,太傅师从何人?”
“微臣自幼是孤儿,诗书学问全出自养父。”
“哦。”熹微点头,又问道,“听闻太傅是江淮人?”
“是。”这个时候,尉迟永清才接熹微手上的瓷瓶,他刻意用那只没有伤疤的手去接。
谁料这个动作,让熹微更加注意他的另一只手。
夙沙潋晨说:“师母,您还是先去看看皇后吧。最近她身子有些不好。”
熹微冲着尉迟永清微微一笑,随即离去。
“太傅,今日有些唐突。”
尉迟永清没说什么,今日他确实在没有准备下见到熹微,让他有些慌乱。不小心还把身上带的瓷瓶掉出来,平白无故惹来熹微的怀疑。只怕他今后行事都要小心,而那该死的盒子想要被找到的机会,随着熹微的到来越来越小。至少在熹微在的这段日子里面,他一定没法顺利潜入凤晨宫。
路上,熹微一直在想尉迟永清的事情,今日见到他之后,心中的疑惑就越来越多。难道真的像月蝶舞所说,他就是夙沙潋清。他动作,他的药,他那只刻意隐藏的手。这些都和记忆中夙沙潋清的特征重合。如果真是他,他为什么要隐藏身份,当娘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让他这样彻底变成另一个人。
样貌改变?又或者是易容,带着一张人皮面具。那双黄豆眼睛里面什么都没有。
今日她突然到访,突然见他,确实让他有些慌张。否者,他不会在慌乱之中掉下那瓷瓶。那瓷瓶可是他最为重要的东西,里面装的护心丹都是一样的。
潋清真的就等于永清吗?
他改名尉迟永清,是想说明什么?
熹微的头有些痛,不知不觉走到凤晨宫。前面引路的太监,提醒熹微小心脚下。可是她想事情实在想得入迷,没有留心,一下子扑倒在地上。
太监害怕叫来人,把熹微抬去凤晨宫的。
见到自己的娘被人抬进来,吓了月蝶舞一跳,忙问怎么回事。熹微把刚刚的事情说一遍。
“你说他是不是真的?”
“娘,这件事,你就不要再追究了。到时找到太上皇,几个人对质,当年的事情不就清清楚楚的了。”
“问题是你找到他了吗?”
“没有。不过,我不去找他,他自然也会来找我们。你忘记,我们手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话虽如此,只怕到时,会很多凶险。”
月蝶舞帮熹微揉着脚,点头。
自从熹微到皇宫,夙沙潋晨时常叫上尉迟永清,问他一些朝中的事情。尉迟永清总是说一点不说一点,让人有些摸不着头。他这种态度反倒让夙沙潋晨放心,说实话,他有些私心。暂时他不想自己的儿子接触太多朝堂中的事情,就算要说,也应该是由他这个父皇来告诉他。不是别的旁人说,于是,他就刻意试探尉迟永清。
尉迟永清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问题,所以,他就用那种朝中之事于我无关的态度,高高挂起。
至于让太子接触政事的事情,他还没这个打算,毕竟他才一岁多,理解能力有限度。很多东西,都不能完全明白,如今就和他说朝堂的事情有些过。
凤晨宫中,熹微到处在找黄花梨盒子,没找到,问月蝶舞:“那盒子呢?”
“匣子,我藏起来,最近宫中小偷比较多。”
“哦,那就算了。你帮我找一个带锁的盒子,把我从唐门带来的毒药和解药锁起来。”
“啊?娘,你好端端找舅舅要毒药干什么?”
“自然是给你防身用的。唐门那边有些乱,你舅舅说自从毒药丢失,唐门中查出不少事。一些毒药流到外面,他担心会被人用来害你们。所以托人带了一些给我。也带了些毒药给你们。”
“我知道了。这些药,我会把它们收好。”
“对了,我来的时候,听说凤晨宫最近很不安宁。难不成又是他做的?”
“除了他,还有谁有这样的心?”
熹微看着月蝶舞,没有明白。
“他想让我离开凤晨宫一段日子,这样他好下手。”月蝶舞做了一个偷的动作。
“那你。”
“娘放心,我自然已经安排好一切。就算真的被偷,”月蝶舞停下来,走到熹微身旁,低声和熹微说话。
熹微立即笑起来,“你真行。”
“哈哈,谁让他惦记。”
月蝶舞收起那些瓶瓶罐罐,直接全部塞入柜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