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太难以接受,夙沙潋晨后面的字没有说出口。
月天翔把酒塞给夙沙潋晨,夙沙潋晨大口大口地灌酒,努力想把自己灌醉。只有这样,他才能清醒。
师徒两个人又说了些什么,夙沙潋晨自己都不大记得。只是隐约记得月天翔在交代月蝶舞的事情,到后面就全都不记得。
夙沙潋晨回到屋子的时候,醉醺醺地躺在床上睡觉,谁都叫不醒。月蝶舞帮他擦身子的时候,夙沙潋晨口吃不清地怪叫,只听清他在喊贵妃的名字。月蝶舞心疼他,怕他咬着自己,找手帕给他咬着。
不知不觉年关已近,微月山庄的人正在忙碌地准备过年的东西。上上下下都在忙碌,渐渐把暗杀的事情淡忘。
熹微希望女儿多留一段时间,无奈夙沙潋晨要在过完年,开春赶回皓京。所以,这次的年,熹微准备的格外精心。
和皓京不同,山中显得宁静地多,没有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扰乱人的心情。月蝶舞因为回到家,精神格外的好。她时不时会在枣树下发呆,往往看着光秃秃的树枝,能看一整天。
“蝶舞,你怎么了?站在这发呆。今日不是要帮师娘准备过年的点心的吗?”夙沙潋晨笑问道。
“嗯。正要去。见到这棵树,让我想起一些往事。”
“往事,山庄肯定多往事。你怎么对这棵树那么有感情?”
“因为它是潋清哥哥为我种的枣树。”
夙沙潋晨本来笑容灿烂的脸夸下来,弄了半天,自己媳妇居然是在惦记自己哥哥。但是夙沙潋晨没有做声,继续听月蝶舞说下去。
“后来,我躺在这棵树上睡觉,下面有个毛头小子用枣核打我。尽管我没能记清楚他的样子,却始终记得这件事。”
夙沙潋晨黑着的脸又变得阳光灿烂,没有说话,貌似很高兴。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梦见那天的事情。不过,这些都过去。”月蝶舞转头看夙沙潋晨,“娘亲找我有事?”
“没有。现在没事,不如我们出去骑马?”夙沙潋晨问道。
月蝶舞摇头,“不,我要去喂小白。”
夙沙潋晨撇嘴,显然不买账。月蝶舞只好拉着他往微月山庄的虫房走。走进虫房,夙沙潋晨不自然地竖起汗毛。
虫房是熹微养珍贵毒虫的地方,里面什么怪模怪样的虫子都有。虽然温暖,但也恐怖。尤其是那蜈蚣,在精心的饲养下,能比人的手掌都大,毒性是普通蜈蚣的好几倍。
“这些蜈蚣,娘亲都用毒草混合虫子喂养。只要一小口,必死无疑。”月蝶舞边说笑,边用木制大架子夹起一条。
她身后的小白眼馋地口水流一地,在地上直转圈圈。当月蝶舞扔到地上的时候,小白已经扑过去。
“蝶舞,师母养这些虫子入药,不怕把自己毒到?”夙沙潋晨远远避开,问道。
“不会,我娘配有专门解这些毒的药。再说,经常和这些东西打交道的人,很难中很深的毒。只要敷上草药,就会自己好。”
夙沙潋晨皱眉,说:“那个彩玉是不是也有她养蛊虫的解药?”
月蝶舞走回到他身旁,摇头,说:“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那个彩玉应该是帮人顶罪,她身上没有草药的味道,也没有养蛊人应有的疯狂。”
夙沙潋晨不大明白月蝶舞话的意思,问道:“什么意思?”
月蝶舞拍拍手说:“坊间传言,养蛊的女人之所以用蛊虫害人,是因为如果她不害人,蛊虫就是害她。当然这些谁也没法说清楚。但是养毒虫,我倒是知道。为了试这些毒虫的毒性,他们就会找其他的动物试毒,我娘喜欢用养的鸡去试毒,然后再尝试去解这种毒。而有些人则喜欢用人来试毒,看看自己养的毒虫有多毒。说白了就是一种虚荣。”
“你是说,她们在王府中养蛊虫是为了试毒?”
月蝶舞好笑地看着他,说:“当然不是,那些人养蛊虫当然是为了害人性命。养毒虫的人需要解毒的丹药,用以保护自己。久而久之,服用太多药,身上就会有草药的味道。而那个彩玉,身上一点草药的味道都没有。所以,我说她是被人拿来顶罪。”
“那所不定,彩玉只是刚开始养,你没察觉她身上的药味。”
“不会,你是没见过那些蜈蚣。王府那些蛊虫蜈蚣和我刚刚挑起那只差不多,说明被养好多年,绝对不是新养的。再说,我看过彩玉的手,她的手如此纤细,虽然和柴夫人比起来,还粗糙点,显然她不曾干过什么活,而且没有被蜈蚣咬的伤口。养毒虫,总有不小心被咬的,所以,多少会遗留一些伤口。”
夙沙潋晨明白过来,叹气,“难道真的就找不到那个人吗?”
“不会。我想那个养蛊的人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不会隐藏很久的。”月蝶舞坚定地告诉夙沙潋晨,她相信很快就会有眉目。
看看虫房中各种各样的毒虫,夙沙潋晨好奇地看着那些小厮忙活,只见白色的小虫倒进饲养池子里,瞬间被分吃干净。夙沙潋晨不禁皱眉。
“别看了,我们出去再说。”
“蝶舞,那些虫子为什么分开成一个个小池子养?”
“那是避免它们同类相残。有些虫子不管饱着也好,饿着也罢,只要出现在眼前的都会变成它的食物。”
夙沙潋晨愕然,叹气道:“虫子如此,何况是人?”
这句话虽然声音不大,却清楚地传到月蝶舞的耳朵中。她看着夙沙潋晨,琢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