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回到现实之前的小世界
只是这边儿做的完美了,那边儿超出设想的地方,也不甘心就凑合了,这一来二去的,原本只想着花十几万两银子就弄好的,结果几十万两都拦不住。”
简易道:“花钱如流水,果真诚不欺人啊!六姐姐,那后来呢?书院没有开成么?”
锦落没有接这个话题,反而问:“十妹妹知道为啥这书院紧邻着致升中学么?”
简易眼睛亮了几分:“虽不知晓,可听六姐姐的话音儿,难道还有故事?”
锦落笑道:“你个鬼灵精,还真让你说着了,这致升中学,原名致升女中,前身是一chù_nǚ子私塾,是一位自梳的富家千金开办的,是也不是?”
简易点点头,锦落声音低下来几分:“建书院的那个家主原是这位千金的未婚夫,成婚前不久,他到外面寻师问友遭了土匪抢劫,等消息传回京城,人们说是一行人无一幸免。千金家和这未婚夫家,纷纷派人前去寻找,几经周折皆无音信,于是,两家人也就默认那个未婚夫不在了。而这位千金,便成了望门寡。说来,她也是个痴心人,为了信义,她不顾父母反对,坚持梳了头,给未婚夫守节,而这一守,就清清贫贫的守了将近十年。可谁承想,十年后,这个男子却带着妻儿衣锦回乡了……他最大的女儿已是九岁之龄。”
简易听到这里,不禁骂道:“卑鄙!”
锦落没有发表意见,接着道:“男子当时给千金一家的解释是,他当初遇险,是因有如今的岳家相救,才能活下命来。为报恩情,他这才成的婚。”
简易气笑了:“这简直是无耻,若当真报恩,有的是法子,而他明明身有婚约还敢停约另娶,明明这么多年能够送信儿回京,却远避他乡自过生活,说不得这男子就是一个懦弱又虚伪的小人!”
锦落颔首:“没错,这千金的父母就是这么说男子的,人家说要去告这男子停妻再娶之罪。要说,这男子的父母也着实不够厚道,不但偏坦儿子不说,还在言语中讥讽千金守节乃是她一厢情愿之故,怨不得他人。这话一说出来,别说是千金的父母了,便是咱们京都的百姓,都不免义愤填膺。”
简易冷笑:“说不得,那个男子的父母早就知道自己儿子的事情了……哼,怕是都瞒着那位千金一个人了。”
锦落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也是这么想的,当然人家千金的父母也不傻,自然有所猜测。也不知是男子的父母理亏才横呢,还是他们原就不是讲理的人家。总之,双方争吵不休,眼瞅着亲家就要变成了仇家。还是后来有人给他们出了个主意,说这千金和男子有婚约在先,又有不离不弃之义在后,况且已经都给男子守了这么多年,确是他们家的媳妇不疑,论苦lùn_gōng都是头一份儿的;可这男子另娶的那个妻子,却又对男子有救命之恩,还给他生了子女数人,也的确不能休走,这……贬妻为妾也不太现实。而男子他无论放弃哪个女子都于德行不宜,不如索性都娶到身边儿,这两房妻室也别分大小,一起相处多好。”
简易闻之,摇摇头:“我觉着那位千金未必能同意啊。”
锦落笑了:“十妹妹这话当真没错……那男子承诺,只要岳父母都同意,他就光明正大的补上三书六礼,八抬大轿的将千金重新娶入府中,另将聘礼加重一倍,以补偿千金的十年之苦,并且在千金拜见祖宗祠堂前,他现在的妻儿子女都不会先行拜见。男子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那位千金的父母虽心有不甘,却也想着,一来女儿受过那么多的苦,不能白受;二来,女儿还是正妻,将来生了儿子,地位自然就稳固下来,论名正言顺,却是男子的另一个妻子无法比拟的;三来,在他们心中,即使女儿不入他家,可将来再嫁也不太相宜,倒不如风风光光的正式嫁进去为好。因此他们便打算同意下来。”
简易见锦落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笑道:“世人只望好处,却不想其中的艰难。”
锦落把着茶盅,点头:“是啊,这千金的父母只想着女儿将来能幸福,却不想,那样一个人家、那样一个男人,又怎么会是良人呢?好在,这位千金却不糊涂。她找来当初的官媒,又请来两族老人和京都有名望有德行的人一起聚在男方家里……”
千金说:“我自小习得孔孟之道,心知于世上为人,当秉袭‘仁、义’二字;当初郎君杳无音讯,时人皆猜君殁于匪人之手,吾虽心碎神伤,却持婚约文书,自梳以守节,为的是个‘信’字。而今,郎君衣锦归乡,妻儿子女满堂欢笑,却可记得当初这一纸约信?可还记得青灯之下、简室之中,还有个食素着朴之人?”
千金环视着四周惨然一笑:“怕是这上自高堂,下至仆从,人人皆知郎君另结新欢、儿女绕膝,这满堂之人都只瞒着吾这一愚人矣!”
她阻断了男人欲出口的话,声声逼问:“若郎君当有信约,如何另娶新妇?若郎君真有情义,如何令千金已近十岁?若郎君真有德行,如何十年不曾报信?郎君口口声声皆是情谊,我却看到你皮囊之下,满腔黑血、良心不复、道义全无!”
她看着婆婆公公问:“姑翁道我一厢情愿,那尔等缘何食我手捧之饭?饮我亲熬之汤?着我夜缝之衣?享我嫁妆之银?”
她跪向自己的爹娘:“父母为我操心十年,盖因我之顿愚不孝,而今女儿恍如大梦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