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猪对峙,准确来说是头猪和个人的较量。
早已起了风,飞腾而起的树叶如群魔乱舞一般肆意飞扬在半空之中,偶有如横刀一般刮过,血珠子起,生生地疼,但这疼并没有让这人产生躲避的念头,因为她们在图谋一件大事。
公野猪伏下身子,前腿蜷起,盯着隔着一道乓乓作响的木门外的个人类,呲着牙,眸光锋利。
在它身后,母野猪也做好了架势,只待战斗一起,她就要义无反顾地向前,再向前,因为身后是她的孩子们,3头弱小的小猪。
小猪们并不知晓木门外的人类是它们的敌人,眼神并不锋锐,还带着些许的稚嫩或者称之为纯净木讷,在它们的世界里,只需要在这个黑暗逼仄狭小的臭烘烘的瓦房里尝试着踱步,当它的父亲带回来足够的食物时,再一拥而上,将这些都吃光光,这些才是人生的主旋律。
没有哪个人的一生会一帆风顺,正如没有哪头猪的人生会不起波澜。
如往常一样,它们的父亲带来了足够的红薯,这些美味的红薯就是它们的食粮,一阵争抢过后,正待消食,突然陌生的气味闯了过来,虽然小猪们还很年幼,不谙世事,但动物天生的本能还是叫它们敏感地察觉到了些许不安,这些不安让它们紧紧贴着它们的母亲,那头硕大的母猪。
风依旧在刮,衣衫被吹拂而起,但由于手脚都有紧束,于是衣衫被吹得鼓起来,就像是气球一般,很奇怪。
有雨丝渐渐落下,夏季的雨丝飘散,极有可能意味着待会会有一场大雨,大暴雨。
得抓紧时间了……林茵握紧手中的步枪,心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件事。
野猪是要抓捕的,可是作战工具太单一了,更何况每人3枚子弹,这些子弹弥足珍贵,是保命用的,而不该奢侈地用在打猎上。
但此时此景,是绝对不会放任野猪离去的,她们没有那么多的慈悲心怀主张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她只知道这头公猪必然是刚刚从山脚下面的农户田地里回来,不然何来如此多的红薯与泥巴。
尽管这些女兵们个人技能有多么突出,或者说枪法有多么突出,但毕竟是第一次面临活物,且这活物力大凶猛极易逃窜,逮它实在有些麻烦。
天色渐黑,雨丝飘荡而下,当第一颗玉珠垂落溪流,荡起一圈波纹时,野猪动了,人也动了。
公猪嗷嗷叫着,一马当先冲了出来,黑色的毛发根根竖起,似乎要拼命一般。
但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在它生命的最后一刻,它的时间是虚幻的,因为血光已经模糊了它的眼。
一枪毙命!林茵握住枪,直起身来,漠然地望着这头公猪踉踉跄跄地往前冲,在距离她很近的地方,砰地一声倒下,有血顺着它眉心的窟窿眼处流下,与地面上的雨水融为一体,向着地处流去。
母猪本是与公猪并肩作战的,但眨眼睛它的丈夫就黯然倒下,一声悲鸣后她选择了逃离,三头小猪仔紧跟其后。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个女兵看着地面那一头逐渐冰冷的公猪,没有言语。
开枪地是林茵,公猪连叫唤都无就黯然倒下,一枪毙命,很顺利。
相顾无言,其他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枪,但眼中还存警惕,随着母猪的离去,这个女兵才放下心神,但难题来了,这头硕大的公猪该如何处理?
将君沉默上前,将之拖到了溪边,就着溪水,开膛剖腹,内脏、猪头和四肢扔掉,大腿、脊肉和膀子肉等精瘦的肉留下。当然了,溪边还是需要处理一下,她可不愿意这浓浓的血腥味将狼引来。
寻了一处山洞,避雨,生火,烤猪肉。
将这些瘦肉烤成肉干,方便随身携带,其内的蛋白质和能量能够帮助大家挨好些天,倒不必担心中途食物会不够的情况。
猪肉架设在火架上,被熏烤得噼里啪啦响,洒了些盐上去,方便入味。
在一切都做好后,林茵退了回去,抱臂坐下。
“林茵,你怎么知道野猪会在这呢?”毛蕾询问,她有些羞愧,因为之前的不满,但更多的是疑惑,林茵从进林来,她是一路陪同,到底是因为什么,林茵找寻到了野猪?还是说运气?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山洞外面雨势不减,只见几道闪电亮起,白晃晃的光让人不自觉地闭上眼睛,再之后,就听得轰隆一声巨响,雨下得更大了。
山洞里,燃烧着的柴火火光乍起,映照着林茵眉眼如画,她低垂着眉眼,神色宁静,即便是被问起,也并不显惊诧之意:“来的路上有野猪留下来的痕迹。”
林茵说道,声线清冽而安宁。
毛蕾不再说话,不知为何大家的情绪都不大好,或许是因为这场大雨,或许是因为刚刚杀了生,又或许明天即将动荡。
将肉干翻来覆去地熏烤,渐渐的,山洞里有一股浓郁的肉香味,好在外面雨帘很厚,足以将这些香味消散于水雾之中。
这头野猪很大,肉也很多,烤完后,每人平均分得许多肉干,仔细算一下,这天,每天能吃三块肉干,正好一念三顿。
烤完猪肉后,几人又用头盔接了些雨水,放置于火架上煮沸,喝完热水后,才觉得整个人,整颗心都温暖了起来。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钟佳丽望着洞口外的雨帘,有些担忧。
“等。”林茵说道,只一个字却蕴含了诸多含义。
她们进洞避雨,取火烤肉生水,等一切都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