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焦急的等待中,夜色终于再次降临,在同一时间,张乙又被一顶小轿给接了过来,肖权则早早的等在了酒店门口,见着张乙过来,他亲自上前,一面乐呵呵的迎接,一面冲着不远处的石青等人打了个眼色。
行动终于开始了。
时间不长,在离大狱不远处的一个小巷中,石青和陆氏姐妹都站立在阴暗处,此时,石青和陆依萍已经换上了一身差役的服装,而陆依依则扮成了张乙的模样。
石青看了看二人,问道:“怎么样,现在就开始吧?”
“好。”两个姑娘都深吸了一口气。
“走吧。”陆依依学着张乙的声音,把头使劲一抬,摇晃着干瘦的身子,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石青和陆依萍对望了一眼,还别说,这丫头扮的还真是有模有样,连石青都有了想上前去揍一顿的冲动。
一前一后,三人缓缓的来到了大狱门口,石青用眼角扫了扫,这里果然是戒备森严,除了把门的两个狱卒之外,在大牢的四周,到处都是站岗的兵士,如果真要来强行劫狱的话,可以想象,那得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够把里面的人给救出来。
见到自己的顶头上司回来,把门的狱卒一脸堆笑的迎了上来,微弓着身子招呼道:“头儿,您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好了有人请您吃饭的么?”
“唉,别提了。”陆依依叹了口气,一脸不耐的道:“刚走在半道上,就被这两位给拦了,他们是巡抚衙门的,说有一些公务要和里面的犯人谈谈,唉,好好的一顿酒席啊,就这么没了。”
“这么晚了?有什么好谈的呀?”把门的嘴中抱怨,似乎被请去吃饭的是他自己一样,表情中的遗憾比着面前的张乙还要强上几分。
“怎么?你们杭州府衙晚上都不办案的么?”石青板着脸,冲着把门的翻了个白眼,又对着陆依依道:“张牢头,你们这大狱里规矩倒挺多嘛,看来回巡抚衙门的时候,要好好的和上面说一说了。”
“您这说的什么话?”陆依依一脸媚笑,她转头对着把门的呵斥道:“哪那么多废话,快把们打开。”
“是,是。”见着自己的顶头上司发火,把门的不再犹豫,连忙将监狱的大门打了开来,笑着道:“头儿,您请进。”
“哼!真是不长眼。”陆依依低骂了一句,笑着对石青二人道:“二位,请进吧。”
看着这姑娘表演的如此惟妙惟肖,石青和陆依萍都是心中好笑,干咳了几声,三人便十分顺利的进入了大牢。
说起这杭州府的大牢,那的确不是什么好去处,一股子的霉味不说,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三个人穿过一条狭窄的通道,前面终于出现了一个颇为亮堂的房间,四五个狱卒正围着一个桌子喝着小酒,看见三人进来,这些人连忙站起身,齐声道:“头儿,您回来了。”
“嗯。”陆依依点了点头,扯着一副破锣嗓子大模大样的道:“这二位是巡抚衙门的,有事要找李书仁和李文其,你们,带他们过去吧。”她指了指其中二人,命令道。
“是,头儿。”两个人赶忙从墙上取下了钥匙,屁颠屁颠的奔在了前面。
陆依依懒洋洋的道:“二位,犯人就在里面,你们进去吧,我就不奉陪了。”她找了个椅子直接坐了下来,右脚一抬,翘起了二郎腿。
这是他们事先约好的,由石青和陆依萍进牢房中救人,陆依依则想办法拖住外面的这些人。
“好吧。”石青点了点头,他对陆依依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目光,便带着陆依萍一起走进了里面的牢房区。
一想到可以见到自己的心上人,陆依萍的心中就充满了激动,她心中想着:李郎啊,你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受苦?依萍我实在是惦记的紧呐。
“二位,就在这了。”走了好一会,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差役将一扇牢门缓缓的打开,冲着里面大声道:“李书仁,起来了,巡抚衙门的人有事问你。”
“谁?”昏暗的灯光下,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在角落中突兀的响起,李书仁一身囚服,头发中夹带着杂草,十分散乱的披在肩上,他慢慢的抬起头,眼神中全是木然,原本fēng_liú倜傥的神情,此时已经完全不复存在。
这些天他经受的打击实在是太多了,自从父亲出事之后,这个家便已经彻底的完了,他的母亲心脏一向不好,这一次更是在残酷的打击之下,没有挺过去,就此撒手人寰。李书仁没有时间悲痛,他甚至连母亲下葬都没有办法过去。因为就在当天,他就被抓进了大狱,而且狱卒曾明白的告诉他,他很有可能就活不过明年了。
“书……”看见这样的场景,陆依萍的心中十分难过,她刚想呼唤出李书仁的名字,可一想到现在的身份,只说了一个字便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石青走上前,他不敢耽误时间,便冲着陆依萍大声道:“陆兄,李书仁就交给你了,好好审问,我去见那李文其。”他冲陆依萍使了个眼色,转头对着狱卒道:“你们中留下一个吧,另外一个带我去见李文其?”
“好咧。”两个狱卒,一个留在了原地,另一个则向着更里面的方向走去。
“他还在最里面呢。”狱卒在前面带路,石青则紧紧的跟在了后面。
看着二人走的不见了踪影,留下的狱卒笑着对陆依萍道:“我在外面等着,有什么需要,招呼一声就成。”
他转头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