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怀中之人，是否垂垂老矣，是否是他最初认识的尹暮雪。 一切都没有那么重要了，能够听到尹暮雪的声音，欧阳烨已经无憾。
他的怀抱是如此冰凉，简直像是牢笼一般。尹梦将头紧靠在他的肩头，整个人靠在欧阳烨的身上，渴望时间能长一些，再长一些，永远不分开是最好的。
“我好想你。”欧阳烨喃喃开口，他觉得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虽然，作为吸血鬼的他，从未真正做过梦。也压根不知道做梦是什么感觉，大部分感受只从书中获得，梦境是美好的，梦幻的。
欧阳烨此刻就好像做梦一样，他紧紧束缚着面前的人。
口中说着，从不肯说的粘腻情话。
他温柔地，犹如变成另外一个人。如果可以，他倒宁愿，从一开始就这么温柔地对待尹暮雪，而不是板着面孔。
“我也很想你。”尹梦开口，嗓音仍旧沙哑，可充满柔情。
欧阳烨扶着她的肩膀，两人拉开一段距离，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人。
两鬓斑白，垂垂老矣，眉角尽是皱纹。
“烨，我已经死了。”她轻声开口，言语中尽是抱歉，面上皆是伤感。
某只突然变得异常激动，“暮雪，我不会让你死的！相信我！马上，我马上就可以让你重生！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重新开始了！”
他整个人变得癫狂，捏着尹梦双肩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几乎把她的肩胛骨捏碎。
“我已经死了！生老病死，是人生百态，上天注定！”
不等她将话说完，欧阳烨已然打断，“我不管！我定然是要救你的，否则遇人杀人，遇佛斩佛！”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尽是坚定。
“烨，不可以这样的！我求你了！”尹梦带着哭腔，她不愿欧阳烨受人唾弃，背弃整个世界。
她泪眼朦胧之中，看到同样无奈的欧阳烨。
“可，我不能没有你。”他声音微弱，脸上是尹梦从未见过的祈求。
“我真得不能没有你，听不到你的声音，看不到你，我不知道该怎么生活。”欧阳烨焦急地解释，两手拉扯着尹梦的胳膊。
看着迷糊的欧阳烨，她轻闭双眼，后面的话咬牙说出口，“可我已经死了，况且，我本就不属于这里！我的真名也不叫尹暮雪！”
这句话彻底让欧阳烨怔住了。
在此之前，这个问题一直萦绕着他。再次通过这样的方式见到尹梦，哪有心思询问。
现下，尹梦主动提出。所有的事情，摆在眼前时，他竟害怕到不敢触碰。
“你放心，我会让你重生的。”他两手钳着尹梦的双肩，试图安抚对方的心情。
“烨。”尹梦无奈地再次开口。
“你一定会留在我身边，我决不让你离开。”
尹梦奋力一甩，将欧阳烨掀翻。伸手欲去搀扶，很快收了手，“我要离开了。”
这话成功让想要再次挣扎的欧阳烨，停下来。
她深深望了一眼还在发怔的某只，重新起势，闭上双眸。
再次睁眼的时候，眸子变得浑浊不堪，表情冷漠。
欧阳烨回首，就看到这样的老妇人。一颗心像是被系了千斤的石头，“咚”地一声落到最底下。
“她呢？”他半爬着挨上妇人，两手钳着对方的肩膀。
“她去哪了？”欧阳烨焦躁地询问，除却妇人冷冷的目光，什么都没得到。
而一直萎靡不振的妇人，也最终头一歪，彻底倒下来。
随着老妇人的倒下，欧阳烨整个人都陷入沉默。
一直嘟囔着，却不知该说什么好。诚如她所言，欧阳烨压根不清楚她的真实姓名，真实身份，甚至她的长相。
想到这里，欧阳烨嘴角扯出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