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黛一人蹲在街道上,孤零零的哭泣,惹了不少的人围观,可却因为女孩身上散发的生人勿进的气息,没有一人敢靠近半分。
哪怕在众人的注视下,也没人能温暖到沈初黛那颗千疮百孔冰冷的心,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是最孤单的那一个人。
当沈初黛沉浸在自己的情感中时,却不知在不远处,一个男子孤独而立,略带凄凉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想走近去安慰,却最终还是收回了脚,但心情却因女孩而越发复杂,他开始后悔,用那样的方式将女孩留在他的身边,若是她离开,会不会过得好一切,可是离开她的自己,还有可能是自己吗?
一阵大风猛的刮起,吹散着树上的残枝败叶,飘洒在冰凉的大地上,也打乱了他们本不平静的心。
沈初黛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将军府的,也不知她是怎么躺在自己的床上的,脑袋已经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只觉得身子异常乏累,浑浑噩噩的便睡了过去。
睡梦中的沈初黛猛的惊觉一束目光正看着她,甚至还带着一丝侵略的意思,沈初黛猛的睁开眼睛,见一红衣男子正坐在她的床边,目光亲昵,女孩一惊,猛的坐了起来厉声道:“花亗,你来干什么,上次没杀了我,这一次又想杀了我嘛?”
相对女孩的惊慌,花亗更显的手足无措,忙站了起来道:“我不是来杀你的,我只是想着来看看你,看几眼便走的,你不要多想。”
沈初黛一见花亗,便满脑袋想的便是,他曾多么的想要杀掉自己,而也是因为他的算计,南宫玥才重伤在床,至今她也不清楚南宫玥伤势到底怎么样了,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沈初黛不会杀了他,但是也绝对不会再有好脸色了,所以略带厌恶道:“你看完了吧,也应该离开了吧,这里不欢迎你。”
花亗预料到了女孩的决绝,可是却没想到自己却那般的承受不住,听到她的话,猛的后退了一步,略带苦涩道:“我知道你怨我太绝情,我也没什么可以解释的,毕竟一切的后果都是我造成的,今日来,我也不奢求你能原谅我,我就是想和你道别离开。”
沈初黛未多思考,就直接道:“道别,你去哪里?”
花亗听着沈初黛的话,心中扬起一片波澜,起码女孩还没有那般的厌恶他,否则也不会在意他去哪里,花亗也算心里有了一丝安慰道:“去我该去的地方,此次来这里,就是为了除掉巫女,现在我已经完成不了这个任务了,而生死堂也解散了,这里也没有我可以留恋的人和事了,而我也要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了。”
沈初黛心中有着万千思绪,有怨恨竟也有不舍,可终究出口的只是一句淡淡的:“一路顺风。”
花亗妖艳的面庞,已不见初见时的嚣张傲气,取代的是成熟与看透生死的坦然,原来感情真的可以在无形之中,去改变一个人的所有。
花亗坦然一笑道:“好,你也要珍重。”
沈初黛就是那个改变了花亗的人,而花亗认为能结识到她,是三生有幸,他已经将师父的忠告抛在了脑后,忘记了师父曾告诉过他,蓝花楹节会遇见他的死劫,无法逃脱,而沈初黛便是花亗的死劫。
他们的交集,还没有结束,谁生谁死,还是一个谜题。
沈初黛看着花亗转身离开的背影,心中升起不舍,无论多恨,心中总是有情谊在。
花亗也不知是自己不愿离开,还是感受到了女孩的不舍,停下了脚步,但未回头,只淡淡一句:“南宫玥性命无碍,但是因为他的体质问题,伤口愈合的极慢,现在还是很虚弱。”
花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个,只是觉得沈初黛若是听到这个,便会安心,那自己便说出了口。
听到花亗的话,沈初黛静默。
而花亗等不到沈初黛的回答,淡淡一笑,脚步坚定的离开,心中却暗道:“不知何时相见,只求相见之时,再莫互相折磨了。”
门的一开一合,冷风钻了空子般的吹进房间了,躺在被窝中的沈初黛也不由一冷,可心中却越发的凄凉了,再无睡意。
便从衣架之上随意拿了一件披风披在身上,站在门外,看着那亮的发白的月亮,心中空落落的,像是遗失了许多重要的东西。
沈衾的离开,秦氏的离开,司默宸的远行,花亗的远行,一时间,沈初黛竟觉得身边少了许多人,在无人像沈衾那般呵护她,在无人像秦氏那般与她争吵,在无人像司默宸那般给她安心,再无人像花亗那般桀骜不逊。
沈初黛身穿素衣,披风亦是白色的,在风中像极了一朵娇嫩的花朵,傲风而生,可是谁也不懂,冬天盛开的花朵心中的凄凉,孤身一人的悲怆。
就在沈初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时,一个温暖的怀抱从后面紧抱住了她。
沈初黛没有做挣扎,没有尖叫,因为这个怀抱她太过熟悉,也太过陌生,甚至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该有如何的反应。
沈初黛的服帖上身后的人有些意想不到,但转而一想,便知沈初黛的心中早已不为他掀起半分波澜了,略带一丝请求,在沈初黛的耳边道:“就这一次,不要动,不要问,不要说,就让我这么抱着你,好吗?”
沈初黛的目光略显略显呆滞,但是她的不抗拒,代表了她将男子的话已经全部听入耳中,并表示了赞同。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依偎在一起,互相的取暖,却不知该如何将彼此的心捂热。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