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这才转头过来,从容地笑着回答顾落刚才的问题:“以前郑先生有来过夜色光临,所以,对于郑太太,我也是有所耳闻。”
顾落额间的青筋突跳了一下,却扬起唇笑,“原来如此。”
男人有些稀奇,“原来您知道。”
顾落笑呵呵,“只怕这不是我今日来的重点。”拳头已经悄然握紧了,郑轻窗,你丫的给我等着。
男人挑眉,“我只是觉得,郑太太和郑先生的感情蛮是特别的。”见顾落依旧未曾露出丝毫破绽的不动声色,他不再挑衅,才作恍然状,“对了,您是来找您的弟弟顾西的吧。”他轻笑一声,“不巧了,今日碰巧我们老板来巡查,您的弟弟刚好就撞枪口上了,现在人已经不在夜色这里了。”
顾落终于微微变了脸色,轻声问:“不知小弟放了什么错,又被带去了哪里?”
“这事说来话长,上面那边也下来话了,让我带您过去,不如路上说?”
顾落很清楚这是个陷阱,可她不得不去。
于是,点了头。
没有怕,因为事先已经有给郑轻窗那家伙打过电话了,他平日里虽然不正经,但真发生点事,他自己有分寸。
因此,她亦能临危而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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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无比的长巷,深处,是断断续续的犬吠声。
夜里的风很大,前天夜里下的雪还堆积着在一个平房外头,屋檐下用一条细细的电线挂着一只电灯泡,微弱的灯光在冷风下摇摇晃晃,有人走出来,骂骂咧咧了一会,狗叫声更大声了,然后是冷兵器刺进什么的声音,周围平静了下来,风更大了更冷冽了。
里面是个很大很空旷的院子,男人在院子里猛吸了几口烟,扔了烟嘴,踩在鞋底碾压了几下,才推开门,走进屋里,打开暗道,下楼梯,进地下室。
被紫红色的灯光渲染下,里面的空气也变得有些稀薄。
旮旯角落边上,被打昏的男孩子,身着白色卫衣和灰色运动裤,约莫二十来岁的年纪。
有人进来,啐了一口,“妈的,总算安静了。“
“操,你不会是把那只狗给杀了吧。”
那人痞笑一声,“一刀下去,见血了,你说呢?”
“啊!”突然听到一声尖叫。
二人循声一看,发现男孩醒了,并且听到了他们的话。
然而,除了看到他那张苍白的脸,那些恐惧和不安,通通没有看到。
“这是醒了!”男人眼前一亮,正要走过去踢他。
另外一人连不迭拉住他,“上面的人吩咐过了,不能动他。”
那人又骂骂咧咧地啐了几声,“真不知道上面的人是怎么想,这种人表里不一的家伙就该万人|骑!”
“哈哈,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好歹人家是个大学生呢!”
“大学生?放屁!这家伙都敢对老大下手,能是什么好东西?”
被捆在角落的顾西忽然开了口,“他在哪里?”
他的声音很沉冷,和他干净朝气的面容截然不同。
“谁?你指夜色的老大?”
顾西点头。
那人哈哈大笑,“你这孩子还真是痴心妄想,已经放过一次错还不知悔改,怎么,你以为那是你能动的人吗?”
正说着,他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接听,听到一半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