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沉默蔓延开来,许久宗政晔都一言不发。这样的沉默,让唐雀心惊害怕。
“发生什么事了?你和我说说好不好?”唐雀的手放在他肩头,轻轻安抚。
宗政晔摇摇头,不愿意多说的样子,站起身子朝着房间走去。
也许,他需要时间,自己现在应该给他空间。也没有跟去,在他要关房门的时候,唐雀还是没忍住喊了一声:“晚饭和孩子们一起吃吧,他们这几天一直念叨你不陪他们玩。”
宗政晔的背影微微一顿,好一会儿才继续朝前走,没有给唐雀回应。
她不放心,给云恬悦打电话。可电话一直处于无法接听的状态,给陆衍打也是没人接听,给尹浩纾尹浩铭打更是没人接电话。唐雀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跑下楼,叮嘱了佣人照看孩子和宗政晔,她驱车去了市区。
陆衍和杨旭钻到酒吧里,一直喝酒一直喝酒,酒吧包场,除了一个酒保,再无其他人。
两人一会儿哈哈大笑,畅谈过往,一会儿又抱头痛哭,诉说悲苦。如果有人在一边,肯定当他俩是神经病。酒吧在一边伺候喝酒,也是满心压力。
“你说现在事情怎么样了?”杨旭醉眼朦胧,举杯凑到陆衍的面前,“晔斗得过煌吗?”
“斗不过…”陆衍十分笃定地说。
就算是再修炼十年,二十年,宗政晔都斗不过宗政煌。
因为任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是早就注定,从宗政煌和宗政晔出生就注定好。
“为什么?一直以来,煌都是在劣势。”杨旭不明白,好奇宝宝般地凑过去问。
“在劣势…那是煌心甘情愿处在劣势,他一旦不想了。就能瞬间扭转结局。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打电话问问他。”陆衍冷笑,那种看透的冷淡默然,让人心神颤抖。
喝多的酒成浆糊,冻住了脑子。杨旭有些转不过弯来。
“算了…不管了。咱们继续喝酒。”杨旭哈哈一笑带过,继续傻愣愣地举杯。
陆衍没有拆穿他,也陪笑喝酒。眼睛眯成了一条细长温柔的线。
杨旭,咱们这一群人里。你是最圆滑,却也是心思最单纯,最容易看穿的人。
找我来喝酒,是担心什么?卷入宗政家兄弟的纷争?无论是谁赢了,都不希望参与其中。在这里喝酒,独善其身。
你的心意,是很好。可许多事情,不是逃避就能解决。除了直面地面对,别无他法。
陆衍指尖轻叩在杨旭玻璃杯边角,一撮细微如尘的白色粉末撒入酒杯之中。两人推杯换盏一会儿,陆衍将酒杯递过去,“干了干了!干了这杯咱们换个地方继续玩!”
“换什么地方?这里挺好…”杨旭眼前已经有些模糊了,自己是医生,虽然爱喝小酒但实在扛不住陆衍的狂轰滥炸耳。
此时已经有些招架不住,摇摇欲坠。
“咱们去唱歌,我看你再喝下去就要倒了。”陆衍笑。果然是哥们,真贴心。
杨旭欢快地端起陆衍递过来的酒杯,仰脖一饮而尽,十分潇洒爽快。
陆衍只是冷眼看着,手中酒丝毫未动。
“…怎么不喝?”杨旭有些不解,愣愣地看着对方。
“你好好休息,等你一觉醒来,一切都好了。”陆衍站起来,轻轻地拉了拉衣服,手指微动扣紧了西装一粒扣。整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帅气潇洒。他周身带着痞雅气质,尤其眉眼微皱,唇畔微扬,更是迷倒一片少女。
此时这一切,让杨旭气的心肝肺都疼,可意识在渐渐地流失。
“你气、气死我了!你快送我去医院!我不能晕啊…”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他便框里哐当地倒在地上,脸颊贴在了地板上。
卧\/槽\/你\/大\/爷!这是杨旭内心最后一句话,说完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渌水是东泽市由西北走向到东南的一条江河。
过几年,渌水就会发大水。政府募集资金加之企业家捐钱。修建了一条长十公里的堤坝。
堤坝很高,下面就是滔滔江水。汹涌地卷起浪花,如一张张血盆大口,好似要将这丑陋的城市悉数吞没。
不过,它没那么大的胃口。只能装腔作势地嘶吼咆哮,无能为力地看着城市不断地发展起来。
宗政煌开车到了江堤,天空灰沉沉,下起了蒙蒙细雨。光线微弱,空气潮气浮动。他没撑伞,细密的雨珠滚在他身上,渗入了高档的西装面料中,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斑。
站了许久,衣服湿\/了大\/片。
但他好似置若罔闻一般,如一尊雕像,好似要入定在江边。
一直到另外一辆车的到来,车子唰地停在了江堤下。
陆衍从车里下来,皮鞋落地,姿态潇洒。下车的瞬间,系上了西装衣扣。剪裁精致的西装,勾勒出了他近乎完美身材!
不顾空气中细雨微蒙,他直直走上了江堤,站在了宗政煌的身边。
“看来,是你赢了?”陆衍声音淡薄,漠然地开口问。
宗政煌没看他,眸子微眯。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没有多余的情绪流露,“是又如何?你不也放倒了杨旭?”
“你该知道,我不会伤害他。但你对宗政晔就不一定了……”他笑,语气阴阳怪气,“打算杀了他?”
“和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如果你要杀他,自然不会放过我咯。”陆衍还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痞样。
宗政煌忽然转过脸,看着他那张欠揍的脸。“你怎么会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