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哀求了好半晌,这婆子才答应带她往内院去,但是,到了夹道那里,她却不肯让她进去,自己叫来了一个穿着很体面的妈妈,对她说了自己的请求。
那妈妈也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却没有多问什么,只点头:“跟我来!”
红珠就跟着她往院子里面走去,在门口,那妈妈对守门的媳妇低声说了几句话,那个媳妇就进了屋内,很快就又出来了,将红珠带到了禾早面前。
红珠此时心中已经掀起了滔天骇浪,这位郡王妃才嫁过来三日,就已经将府内的下人给调教的如同军队的战士了吗,她一个外人想见见郡王妃,就像是要过五关斩六将一样。
红珠跪在禾早面前,很老实的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禾早尝了一口茶,悦耳的声音才响起:“说吧,下人说你想要见我,有什么事?”
红珠抬了下头,禾早一身家常打扮,但是,桃粉色的上衣,浅绿色的裙子,娇俏的脸蛋微微侧着,乍一看去,就像是一个很温柔乖巧的大家闺秀,但是,她那双眼睛,却容不得人忽视。
红珠知道她是个心思缜密,心机深沉的,不敢有所轻忽,看了一眼后就又迅速低下头去,低低的说道:“郡王妃,我,我在王妃身边待了有七八年,她所有的秘密我都知道,如今王妃已经容不得我了,我只能给自己再找一个靠山……”
短短两句话,就将她的来意说明白,又隐晦的指出她之所以背弃旧主的原因。
看来,这是个聪明人。
禾早想,知道她的个性,所以,一上来就开门见山,没有任何试探,也没有虚与委蛇。
边上的春晓与夏蝉就都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郡王妃不会轻易相信我,我,我也没指望您一开始就能信我,但请给我机会,我会证明我有用,我一定能帮助您和郡王……”
郡王两个字还未完全说完,禾早就投过来淡淡一瞥,那目光含着隐隐的犀利和威严,也不知怎的,红珠的嗓音便是一哑,喉咙里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她知道自己一定是说错话了,或许不该将事情说的这么明白,毕竟,儿子儿媳在母亲身边安插眼线,是极为不孝的行为!
要是让那些御史知道,一定会去告御状!
思及此,红珠就万分后悔,咬着牙,大脑在极速运转,思考更改这个错误的可能性。
但是,禾早的声音已经响起了,淡淡的,似乎带着一些漫不经心:“你说的事我知道了,说起来你沦为现在这个地步,也有我的不是,这样,春晓,你去拿五十两银子来,让她去镶个牙吧!”
红珠就是一怔。
春晓已经递过来一个匣子,匣子沉甸甸的,想必就是那五十两银子了。
红珠有些惊疑不定,看了看禾早,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春晓。
禾早想了想,却又一笑:“我也是糊涂了,你现在的身份,就是给你银子你也保不住,你外面还有什么亲人吗,我干脆直接让春晓送去那里吧,也算是我的一点歉意!”
红珠疑惑的看着禾早,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
但是,她当年是从外面买进来的,哪里还有亲人,因此就摇摇头,有些颓败的说道:“多谢郡王妃,郡王妃的好意,红珠心领了,只是,当初那件事,归根结底,却是王妃的错!红珠是随着王妃的眼色行事,否则是万万不敢得罪郡王妃的,还请郡王妃明鉴!:
她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她突然的动作,倒是让禾早吃了一惊,忙摆手:“你起来,我这里不兴跪的!”
春晓与夏蝉两个,就亲自将红珠给搀扶了起来。
禾早想了想,就又说了一句:“你忠心为主,我也已经为此惩罚过你了,谁是谁非,我心中自然清楚!这件事以后就不要再提!”
红珠忙应了一声。
等了半天见对方还不说话,红珠就又大着胆子瞅了禾早一眼,见对方手指搓揉着眉心,似乎极为烦恼的样子,便觉得奇怪,迟疑了下,还是将话说了出来:“郡王妃还请小心,晴天晴雨只是王妃送来的试金石!”
她注视着禾早,眼神坚定,丝毫没有躲闪。
禾早微微挑眉,然后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笑容来。
“银子给她,送她回去吧!”禾早说道:“只是,不要让别人发现!”
春晓应了声是,红珠没有得到准信,却还是不想离开。
春晓就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拉出来,然后有些不满的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眼色,郡王妃让你离开,你还死赖着不走啥意思!”
郡王妃的丫头对自己不喜那也是意料中的事。
所以,红珠没有太大的反应,只低头道歉了一声,就安安静静的跟着春晓往回走了。
春晓将五十两银子递给她:“拿着,沉甸甸的,自己拿!”
也是没好声气。
红珠犹豫下,还是厚着脸皮问:“不知道姐姐可有银票,我换成银票可不可以?”
春晓就眯着眼睛,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呦,给你个染坊你就嘚瑟起来了,有的赏银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的,亏得我家郡王妃是个好脾气的,不然就凭着你在郡王妃面前说的那些话,哪家主母也要把你打杀了……”
话未说完,夏蝉已经气喘吁吁追了过来,埋怨了一句:“怎么走这么快,害得我好跑!”
“怎么了?郡王妃有什么吩咐?”春晓忙问道。
夏蝉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