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突然有一个声音:“禾二——姑娘?”
语气有些不确定,而这声音,却是一个熟人。
禾早不由扭头,竟然看到了已经失踪很久的葛秀才!
他面目似乎更加黑了些,但是比起当年,要更加意气风发一些,看起来,他在北疆,日子过得很好!
禾早也微微惊喜,笑着问:“是葛秀才啊,你竟然在这里!是了,是了,当初你离开的时候,你说过要来找阿澈的!”
葛秀才微微笑着,负手走过来,上下打量了禾早一眼,又在她的发饰上看了看,就也笑道:“怪道昨天他们都是将军带来了一个姑娘来军营,我还以为是谁,果然是禾二姑娘!许久未见,二姑娘可好?”
他说着,朝禾早微微拱手示意。
禾早就也朝他施了一礼:“劳您挂记了,我一切都好!”
她来到莫塔城的事情很机密,阿澈并不像让太多人知道,所以葛秀才不知情也情有可原。
“将军带着人出去了,这是他的老习惯了!”葛秀才为阿澈解释道:“二姑娘要是闲的无聊,可以在军营里面转转!”
禾早看着前面那几乎都看不到尽头的营帐,明智的摇摇头:“我在这里等就行了!”
葛秀才也不勉强,在外行军打仗之人,都不拘小节,他与禾早站了半天,最后干脆一起在火堆旁边坐下,问她近来的一些事。
禾早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能说的就都说了,包括自家又开了一家自足餐等等。
葛秀才有些惊骇:“原来闻名京城的自足餐竟是禾二姑娘开的,真是佩服啊,佩服啊!”
说着,就感叹一句:“二姑娘实乃商业天才!”
似乎随意一个点子,就能挣大钱一样。
禾早摆手,谦虚的笑:“离天才二字还差的远呢,只是糊口而已,在京城住着,开销大的很,不能节源,只好开流!”
葛秀才就微微笑着,目光有些审视的在禾早身上扫过。
禾早被他看的微微不自爱,就含笑瞅了他一眼:“怎么,葛秀才怎么知道我家的自助餐了?”
葛秀才就抚着胡须哈哈大笑:“我们虽然地处北疆,但是,与京城那边也是有联系的,发生了什么,我们都有点小灵通,知道些,只是知道的不太精确罢了……人家只说自助餐是虞家公子开的,倒是不知道禾二姑娘竟然也有份子在里面!”
禾早就点头:“生意场的合作,也是正常的,各取所需!”
葛秀才就意味深长的看着禾早:“禾二姑娘其实大可不必再借助其他人势力,光我家将军,就足够在京城站稳脚跟了!”
他说话的语气有些怪,似乎隐隐透着什么,禾早微微皱眉,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多想了。
她就解释了一句:“阿澈很忙,我不愿意他为我这些繁琐的事情操心!”
葛秀才只笑着没有说话。
于是,两个人都安静下来,气氛尴尬的让人有些难受。
禾早在心里想着,到底是离开久了,这个当初与她性情相投的汉子,现在也变化了很多。
尤其是他那隐隐审视她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
禾早轻咳一声,正准备要打破沉默,对方却突然开口:“说起来,这军营里还有一个人,你可能也认识!”
禾早有些惊讶。
对方就微微一笑:“徐杉从,不知道二姑娘有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禾早的脸色微变。
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我以为他已经……”
当初山上的那些假扮土匪的隐卫已经被杀了啊!
葛秀才笑着摇头:“二姑娘到底是个姑娘家,双手不沾血腥,不知道这其中事,徐大人是将军身边很受重任的幕僚,堪称军师了,我们这些做幕僚的都只能仰望他!”
禾早压制住了内心的惊讶,面上不动声色的问:“到底怎么回事?我以为他出了意外!”
她以为除了她带出来的那几个人,其他人都死了。
难道那是一个谎言吗?
那为什么要骗着她?
葛秀才却摇头:“我觉得你们是旧相识,所以告诉二姑娘一声,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我却是不清楚的,也不想参与进来!”
说着就站起身,又拱拱手,态度很恭敬:“那某就先告辞了!”
剩下禾早脸色脸一阵青一阵白的留在原地。
等再回去后,她就留了心留意路上碰到的戴着方巾的男子。
这些男人,虽然也穿戎装,但是,却更代表了另外一个身份——军营的智囊团,大将身边的幕僚!
这样细细一看,禾早果然看到了那个徐杉从。
她皱起眉,准备走过去问问,但是后面响起一阵欢呼声。
扭头去看,却是阿澈回来了。
他带着一队人马从远处呼啸而至,那一匹匹高头快马,快的如同一阵风,一阵闪电,疏忽就到了禾早面前。
阿澈面色淡淡的,下了马,当即就有人上去将他马上悬挂的几只猎来的动物脱了下来。
身后的一对将士也是如此,个个都有收获。
其中一个人还很得意的笑:“今早上运气不错,将军亲自猎了一头公鹿!今天有鹿肉吃了!”
阿澈朝禾早招招手,后者就赶忙小跑到他跟前,仰头看着他头上亮晶晶的汗,与那愉悦的双目,掘唇微笑起来:“恭喜将军!”
说着,就施了一礼。
这还是禾早在他面前第一次这样庄重守礼的样子。她站起来,还特意从长长的睫毛缝里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