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早就劝他:“能在这种地方生活当然更好,但是,只要不挨饿受苦我就满足了!”说完,她又凶巴巴的加了一句:“当然,提前是你得在我身边!”
阿澈十分感动,握紧她的手,郑重点头:“那是自然!”
去了庙会,又去了其他天津府有名的景点游玩了一番,两个人就启程回去了。
禾早没有收获到自己想要的,有些郁闷,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阿澈在外面护着走。
天津府离京城是很近的,刚刚入了京城,马车就是一顿,似乎被挡了下来。
禾早睁开眼睛,春晓掀开帘子往外面瞅了一下,小声说道:“姑娘,前面有人挡了咱们家的马车,正好阿澈将军是说话呢!”
有阿澈处理,禾早就不着急。
她整理了下衣衫,正襟危坐,耳边却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只是几句小声的交谈而已,声音很低,禾早听不到,就在她微微皱眉的时候,阿澈走到了窗户边,轻声:“早儿,下来见个人!”
他掀起车帘,亲自搀扶着禾早下来。
禾早看了他一眼,对方只是对她微笑,以示安抚。
禾早知道能让他亲自请她下来要拜见的人,地位一定尊贵,因此强打了精神。
她跟着阿澈来到马车前面,因为要避嫌,阿澈在搀扶她下车后,就已经松开了牵着她的手。
“这是宫里的贵人!”阿澈没有说太清楚,但是只这一句话,就足够给出了所有的信息。
禾早微微抬眼,看到站在眼前,被几个侍卫搀扶的是一名年轻男子,他长相十分清秀,比不上刘玉泉那种女孩子一样的精致,却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尤其是眉目间,似乎有几分与阿澈有些相似。
又来自宫里的贵人!
宫里唯一能住的少年,就是当今太子了。
禾早忍住心底的惊讶,躬身行了大礼:“民女禾早见过贵人!”
她的态度都是很和软,让人如沐春风。太子看了她一眼,便淡淡一笑:“这就是那我很有头脑的禾家女了,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
说完这句话,大概是因为身体的缘故,他就咳嗽了两下,身子也颤了颤,似乎再也支持不住要倒下去一样,吓得周围几个人都忙去搀扶他。
他却甚是不耐烦,推开那些人,要求自己站立着:“我自己会站!”
他也果真自己站着,只是这样站直后,禾早才发现他个子很低,大概比自己高那么一点,有一米六几,因为一个简单的咳嗽,额头上渗满了细细的汗珠,让人看了都为他感到难受。
禾早心底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这位太子的身子骨竟然差到了这个地步。
“怀化将军这两年倒是风姿……”刚说了这么半句话,就被一阵风呛了喉咙,又开始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这声音吸引了无数人往这边看。
阿澈忙拱手,态度很恭敬:“如今刚刚春寒乍暖,还请贵人为玉体着想,上马车吧!”
他们身后,是一辆很奢华的马车,光跟车的侍卫就足有三十多个,还有几个阉人。
禾早低头保持沉默。
那几个侍卫也在劝慰,最后太子没有办法,只好一边咳嗽着一边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指指马车。
立即有人将马车赶了过来,另外的侍卫半抱半推着将他放了上去。
阿澈恭声:“末将送贵人回去!”
他扭头看了禾早一眼,后者很能理解,忙给他使了个放心的神色。
阿澈作为当朝大将,亲自去送太子回宫,那是尽一个臣子的本分。
她当然不会又反对意见。同时,她自己挣惊讶不已。
一直听说当今太子身子太弱,但是也绝对没有竟然是这样的羸弱,甚至比不上一个病秧子。
这样一个说了半句话都快将命给咳死的人,将来如何能管理好一个天下,如何批改奏折,如何上早朝!
怪不得,皇帝这么多年在位,臣子们真正提出要立太子的次数只有两次。
在回宫的途中。
太子朱润章仰头,从窗帘的缝隙中看到对方那穿着简单,却显得无比飒爽威压的气势,心里不由一阵嫉妒,如同针扎一般的疼痛。
如果当年自己再娘胎的时候,不至于中毒,又怎么会是如今这样一个德行。
这样想着,他便恨恨的敲打着自己的腿,又去捶打自己的胸膛,嘴唇却紧掘着,不肯发出一点点声音。
他身体如此细弱,这样捶打自己,怕是都会引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车上随行的太监,他最重视信任的夏公公忙劝说道:“哎呦,我的小祖宗啊,这可不能拿身体开玩笑,魁快快停下!”
朱润章冷笑一声:“我这样的身子骨,那些人巴不得我出意外早死呢!”
“太子可不许说这样的话,陛下他对您宠爱有加,如今又允许您出宫,可见真的是将您宠爱到骨子里了,您可不能自暴自弃!”
夏公公絮叨着,一边顺着朱润章的目光看向了外面。
那是当朝最年轻的大将军朱允澈。
夏公公就又笑道:“太子,这将军以往听他行事,奴婢倒是以为他刚愎自用,独来独往,但是现在看来,倒是个也知道尊卑的人!太子何不给他点赏赐,也不枉他一路送过来!”
太子就冷笑一声,扭过头不再理会街道上的人群,只手心却紧紧握住了。
他甚至连握拳的力道都那么小,只握那么一会儿,手指头就有些软。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