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泉这几天很消沉,尤其是见到禾早,很快就避了过去,就是禾早看见他,走上前与他说话,他也很快走开。
他在润王府虽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是被那个男人脱掉衣服的感觉他却是记得的,每每想起那粗噶的皮肤在自己身上划过,他就一阵恶寒。
而也幸好是禾早去的及时,那位叫做锦辉的少年将自己及时救了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但是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更不愿意见到禾早。
好像是见到她,他就更羞愧了一样。
而禾早脸上的神情,不管是怜爱的疼惜的恨铁不成钢的或者是嘲讽的讥笑的,他都不喜欢,也不愿意看到。
禾早很无奈,几次去找他,都被对方冷待后,她就想着将这一件事冷一冷再说。
而与此同时,她发现阿澈越来越忙了。
在跌进七月份的时候,阿澈被恢复了将军职位。
而庆功王爷终于上书请奏要将阿澈过继到顾府。
以阿澈皇室的身份,当然不可能过继到顾府做一个小小的嫡次子,而顾府也早就同阿澈说过了,如果皇帝真允许他过级,那么他一过继过去,就是顾府二房的嫡长子。
顾府二房的主人,原是顾老将军的次子,名为顾渊武的,但是在十几年前,他就已经征战沙场去世了,只留下一个体弱多病的妻子,这妻子莫氏也在几年之后去世了,而莫氏带来了大笔嫁妆,她算是绝户女,死后,嫁妆仍然放在了夫家,即使没有留下一子半女,家风严谨的顾家也没有动那笔嫁妆,而是封存库房里,等将来为儿子过继一个儿子,不能让老二家断了后。
所以,将阿澈过继过来,在某方面也符合顾家的利益。
而且,顾府相信,阿澈如果真以皇室的身份过继出来,那么于情于理,皇帝都会赐下封荫,惠于后人。
整个京城都静悄悄的,听着皇帝的动静。
但是,也就是奇怪了,一连三四天,皇帝都按中不发。
这让原本以为摸透皇帝心思的大臣,揣着怀里的奏折,不敢露出一丝口风。
禾早听说这件事后,就找了阿澈,问他事情结果。
后者并不在意,只说了一句:“我要去打仗了!”
禾早顿时如遭雷劈。
如今天气一里里热了起来,真要去打仗,那一定是要吃苦头的。
阿澈似是看出了她的担心,摸摸她的头,低声:“我要去北边,陛下的意思,我在南边待了几年了,也算是熟悉南蛮子的手段了,也该去北边,见识下北方鞑虏!”
南方与北方打仗,还不一样。
南方的蛮子骑兵弱,擅长下毒,擅长阴谋诡计,而北边的鞑虏,却心狠手辣,个个骁勇好战,以一当十,有时候传到后方的一些事情,都将小儿吓得啼哭!
禾早很是奇怪:“现在又不是战事时期,让你去北边有什么用,你在京城还有事要做呢!”说着,她又加了一句:“我还有事要你做呢!”
她的语气中,到底带了一些小撒娇
阿澈很纵容她,语气特别温柔,目光也特别耐心:“有什么要我帮忙,我走之前帮你做好好不好!”
禾早嘟嘟嘴,扯了他的袖子不吭声。
阿澈就深深叹口气,很无奈的揉揉她的头。
禾早知道他是去定了。
想了半天,才嘟哝了一句问道:“你去多长时间?啥时候回来?”
阿澈摇头:“我也不知,但总归要等到一年半载了!”说着他就正色说:“我知道你留在京城是有事要忙,但是我离京后,京城对来说就很危险了,你们要赶紧收拾离开京城,我亲自护送!”
禾早的眼睛亮了亮,想了想问道:“你是要送我们回家了?”
阿澈却笑着摇头,微微带着歉意:“我只能送你们几天,时间上不够了!”
禾早刚还明亮的一双大眼睛马上就黯淡下来了。
阿澈很是不忍心。但是他却没有什么好办法。
禾早其实也知道,阿澈这种以战功起家的将军,本就是常年累月的不在家,现在这样的分离,很正常,也要习惯。
但是,大概是第一次定情后这样分开,禾早觉得特备不舍。
那一下午就什么也没做,就缠着对方不松手,哼哼唧唧的撒娇。
而阿澈也很满足她,几乎是任她为所欲为。
他心里也从满了对禾早的愧疚。
禾早相信,如果自己这时候提出要星星要月亮,那阿澈也要想法设法给她够下来。
想到那个模样,她靠在阿澈身上,偷偷笑起来。
阿澈也在闭目养神,听到她的笑声,就微微一笑:“笑什么!”
禾早笑得眉眼弯弯:“阿澈,我想飞上天去!”
一阵静默。
半晌,阿澈轻轻抱住她,在她耳边很淡定的回答:“那还是等咱们成亲,过了几十年,老死之后了,那时,你一定是幸福的飞入天堂!”
“那你呢?”禾早下意识就问道。
“不管上天入地,我永远都跟在你身边,你去天堂,我也一定跟着你去天堂!”
禾早一向认为阿澈不会说甜言蜜语,但是,这两句却是他说过的最好的情话。
启程的日子再不舍,还是按期出发了。
禾早走之前又找了一回刘玉泉,后者却很不幸的去了其他地方收购药材。
没有个十天半月的回不来,禾早只好很是可惜的启程了。
阿澈一直送他们送到了泽州府,直到时间不能再拖延,才恋恋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