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早便道:“几个人都有,就大姐没有,当大的也太吃亏了,爹,你给大姐也买个金镶玉的吧。”
男娃们要穷养,便宜一点没关系。
禾老三乐呵呵直笑:“中哩,中哩,爹买,爹都买了!”
禾春儿笑着没有拒绝。
禾早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就凑到禾老三跟前,晃着他的胳膊来回摇,她撒娇的程度可比禾老三要强多了,嘟着嘴拖长声音:“爹,你都给我们买了,那娘哩,你不给娘买?”
小伙计便偷偷笑起来。
禾老三就有些尴尬,看了禾早一眼,嗔怪道:“你这孩子!”却又轻咳一声,对了小伙计道:“把你家的簪子拿出来我瞅瞅。”
禾早便捂嘴偷笑起来。
禾春儿也笑着摇头,自家这个小妹最会撒娇,比七宝都会撒娇,也怪不得爹最疼她。一抬头,就看到李家少爷正低头看了自己,她脸一红,忙忙移开视线。
李宏缀也扭头望向一边,态度很自然,但脖颈后面却微微的红。
禾老三为陈氏挑选了一支金簪子上连续缀了七八朵拇指大小的牡丹花,颜色有黑,桃红,深紫,浅黄等七八种颜色,看着又别致又大方。
禾春儿与禾早一见,便喜欢上了。
小伙计也嘻嘻笑着:“这可是刚打出来的新样式哩,整个大武城都没有见过哩!”
禾老三便将挑选的四个金锁与一只簪子推过去:“算算价。”
一边庆幸自己拿足了银子来。
禾春儿拉了他一下,一边从小袄中掏出来荷包来,数了银子送过去。
禾老三也没有跟她争,做长姐的关爱弟妹是应该的,他也付了钱,禾早便故技重施,软磨硬泡,硬是让店家又送了两对银丁香才了事,差不多半两银子,但感觉还是赚了。
一行人才心满意足地出了店门。
之后又去了胭脂水粉铺子,禾春儿正是爱美的年纪,之前因为家庭条件没有买过这些,但现在家里富裕了,她便喜欢逛街的时候捎上一些水粉,或者是黛青什么的。
这家铺子里的瓷粉有很多种样式和颜色,花香也不同,禾春儿有些拿不定主意,李宏缀便趁着一个空当悄悄说了一声:“他们都说那个玫瑰花香的最好。”
禾春儿的脸唰得一下红了,眼睛忽闪着,没有看向对方。
但是最后,她还是选了那个玫瑰味的粉。
李家少爷便微微笑起来,神情很满足。
一直到逛足了,几个人才返回客店。
次日又是一大早就起来,李红缀也早早起来,亲自送了人出城。
在牛车上,禾老三便絮絮叨叨说着:“人家李少爷就是心好,还特意起了个大早送咱出门,要是一般的富家少爷,可不会这般哩。”
虽然现下家里已经有了一些家底,但是禾老三从没有自家也是个富人的自觉性。
禾老四昨天喝酒喝得多,早上勉强起来收拾了下,坐在牛车上脑袋一点一点的,睡得憨熟。
禾春儿脸莫名一红,随意说了一句:“人家有礼不是好!”
“那是好哩,当然好!”禾老三便点头:“人家李少爷和顾少爷都是不错的。”
禾春儿便微微愣怔,眼睛犹疑,大脑神游太空。
禾早看了她一眼,又托了腮帮子想了李宏缀的为人,小眉头紧紧锁着,像是有天大的为难事一般。
禾老三以为俩闺女是累了,便道:“钻进被窝里睡一觉,咱就该到家了。”
仍是同之前一样,直到中午过去,牛车才慢悠悠赶到了卢家村,昨晚人没有回来,今天中午吃了饭,陈氏便在门外等着,远远地看见自家的牛车从道上驶过来,便急切迎上来,看了禾老三一脸的风霜,俩闺女疲倦的脸,便嗔怪道:“咋这几天才回来!隔了老远,就是想捎信也麻烦哩!”
“人家李老爷不在,等了一天。”禾老三笑着让陈氏上车:“一起赶回去快点。”
禾老四却也惦记着五宝,张口就问:“三嫂,五宝他……”
“五宝跟着四宝,七宝去学堂了,这几天在我这儿也是吃好喝好哩,兴许是几个男娃一起玩得痛快,也没听着他想爹哩,就昨天问了一声!”
陈氏知道做父母的心思,便说的很详细。
禾老四便笑骂一声:“是个贪玩的,给三嫂添麻烦了!”
“添啥麻烦,都一家子哩,你还帮了你三哥这么大忙!”陈氏笑着:“中午肯定没好生吃饭,也别急着回去,给老宅报个平安信,先在家里吃了饭再走!”
禾老三就也笑道:“赶了一上午的路,都饿着哩,老四你不应客气,留下来吃吧。老宅肯定没饭了。”
老宅做饭基本不会有剩下的。
禾老四话到嘴边的拒绝就又咽了回去,干脆答应一声。
陈氏早就炒好了几样菜等爷几个回来,回去稍微一热,小米却是用炭火慢慢焖着,十分热乎,盛了吃刚刚好。
爷几个人痛快吃了,禾老三便打了个哈欠:“赶了一晌的车,我要瞌睡死哩,先去睡会儿。”
禾老四便忙站起来:“那三哥,三嫂,我就先回了啊,出来几天了,回去看看。”
禾老三便道:“咱买的土特产,下午给你送回去,你先回吧。”
禾老四便忙摆手:“送啥子哩三哥,那一车东西我可没拿一文钱哩。”
禾老三笑笑:“是给咱爹娘送的。”
禾老四这才不说什么了,告辞离去。
陈氏又忙去灶火的灶缸里舀了热水,让禾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