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紫鸢揪起的的心终于放下,抬眼见上官狄面上含笑,果真像是不在意方才所发生的事情一般。
这下子倒换秦氏铁青了脸了,眼神恶毒的瞅着她,好像要将她吃了一般。
白青峰倒是一扫阴霾的样子,同上官狄再寒暄几句,便亲自送他和上官墨容离开。
白紫鸢趁着两人说话的功夫,悄声向上官墨容道一句:“谢谢……”
上官墨容轻咳两声,轻轻摇了摇头,极轻的说了声:“不用……”
便这样,白紫鸢同上官墨容的亲事在年关前夕定了下来,而这门亲事同白紫鸢下毒陷害自己亲妹妹,毁其名节之事却也不分上下的在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瑞阳城,当然,也包括皇宫内院。
是夜,太子方一得到白紫鸢同上官墨容定亲的消息便不管不顾的赶到皇后宫里,皇后这时候也刚刚听到消息,听外头通传太子来了,便让人放他进来。
太子一脸的阴鸷,随随便便行了礼,开口便问:“儿臣一早就跟母后提过要娶白紫鸢之事,母后也答应了儿臣,为何如今白紫鸢竟同上官家的三公子订了亲,此事……母后可是有意为之?”太子一咬牙,有点口不择言,忘了礼数。
皇后顿时变了脸,冷喝道:“放肆,你这是在质问哀家吗?”
太子面上阴狠不减,却也不敢再继续放肆,垂首道:“儿臣不敢。”
皇后哼一声道:“别说白家那丫头是个庶出,就算是嫡出也不是各个都有资格嫁给你做妃子的,本宫原本就不乐意你娶她,不过昨日长公主进宫的时候我也明里暗里跟她暗示过这件事,我本以为她闪烁其词是因为那丫头的身份配不上你,长公主作为你的亲姑母,自不愿你娶那样的丫头,方才才知道,那丫头非但是出身低微,甚至连性子都是歹毒阴险,胆敢下毒陷害她的亲妹妹同王家公子,害的紫凝那丫头失了名节,成了全瑞阳城的笑柄,若非白紫鸢的丫鬟招了供,只怕还没人知道这件事是她做的,这样的丫头,就算是给你陪个通房也不配,你还敢来质问哀家!”
太子冷哼道:“那白紫鸢就算是阴险狠毒又如何,有儿臣在,还怕她翻了天不成!”
皇后气的凤钗乱颤,咬牙骂道:“冥顽不灵!别说现在那丫头已经跟上官家的三公子订了亲,就算是没有定亲,哀家也不会同意你娶她,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太子咬牙切齿,面目有些狰狞。
皇后心里一凛,自然知道他这儿子脾气有多么不好,心下也有些微寒,语气稍稍缓和些开口道:“此事既已成定论,如今你就是不忿也于事无补,无论是白家还是上官家都不是你如今能随意得罪的,你身为太子,应该知道这些人对你日后继承大统的重要性,为了一个女子,还是那种上不了台面的女人,你同母后争吵,母后不会同你计较,可你若是再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动作,得罪了白家或者上官家,亦或是再惊动了你父皇,就得不偿失了,孰轻孰重,你好好掂量清楚。”
说罢了摆摆手道:“行了,我也乏了,你退下吧,此事不许再提起,否则哀家不会轻饶你!”
太子面目阴狠,可到底也不敢跟皇后硬碰,再行顶撞,只得愤愤不平的行礼退下。
皇后瞧着他转过身时还是半点不消减的阴狠之色,心头却越发沉重。堂堂太子,一国的储君,却连自己的表情和情绪都无法控制,她可以包容迁就,可旁人呢,这就是致命的缺点,这些日子外头的风言风语越发盛了,皇帝虽没有对她有所怠慢,可是一月里却有大半的日子都在韩贵妃那里,太子之位岌岌可危,她必须越发的谨小慎微才行,可她那身为太子的儿子却还有心思因为一个庶女同她争吵……
皇后摇头叹息,吩咐身边:“找人看着太子,哀家要知道每日所有的举动,包括说过的每一句话,明白吗?”
身边的人恭敬应了,这偌大的寝宫才终安静下来。
而太子回到储宫里,却是大发了一通脾气,砸了整个寝宫的东西,杀了两个下人才安静下来,这过程太过血腥,暂且不表……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听着外头阵阵的爆竹声,白紫鸢想起这首王安石的《元日》。她和白紫凝在年三十这一日被都从禁闭之中放了出来。白紫鸢琢磨着能被提前放出来的原因无非两点,一来是秦氏的目的达到了,不用打听她也知道,恐怕这一夜之间,她蛇蝎心肠,阴险狠毒的名声已经传遍了整个京都瑞阳城。二来她负责准备的年宴今夜就得上台面,秦氏自然不愿接手她干了一半的活计,更有可能还存着想抓着错处再罚她几遍的想法。
大年三十,辞旧迎新,准备了好几日的年宴便在今夜里铺展开来。白紫鸢方一被放出来,便被告知要安排好年宴,不得出半点差错。如此便只能一大早就开始忙的团团转,亲自去厨房里查看原料,再一项项审过菜单子。嘱咐厨房里一干人等仔细干活,所有的菜品必须新鲜并且无半点纰漏才行。
虽只花了一半的银钱,但在被逐出府这样的威胁之下,负责采买的下人还是按照白紫鸢的要求完成了采买,虽然有些太贵重的菜品并没买回来,白紫鸢也不那么在意,要那秦氏真责问下来,在年宴的桌上,她也有说辞回她。
看完了厨房,再去看整个府里前前后后的装饰,琉璃盏是少了些,只在年宴的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