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方始,便有一公子哥执起酒杯,仰头饮尽,微笑道:“方轻吕酒量太浅,索性抛砖引玉先赋诗一首,不为夺筹,只为诸位同窗玩的尽兴。”
人群中有人笑道:“方大才子太过谦了,这诗可别太精彩,否则今天咱们这酒会方始便止那可就太没意思了。”
方轻吕摇头笑道:“诸位抬爱,方某可没这个本事。近日红梅开的正艳,方某便以梅为题赋诗一首,作的不好诸位同窗可别笑话方某就好。”
白紫鸢扬扬眉,暗道这古人吟诗作对还真是喜欢配着些季节风景之类的东西,居然又是以梅为题!
正想着便听方轻吕吟道:“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梅俗了人。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
“好诗!”方轻吕话音刚落,众人便拍手喝赞。
白紫鸢对诗还是了解一些的,方轻吕念得这首诗韵律整齐,语句看似通俗却又俗中带雅,且又十分生动形象,是首难得的好诗。
白天宁和秦凛夙也一致点头,目露赞赏,显然也觉得这首诗十分不错。
方轻吕拱了拱手,轻笑一声重新坐下。
“哼,方兄这首诗果然不错,只是似乎有点太过俗气!”不等方轻吕坐定,便有一人站起身来说道,语气却带了一丝不屑。白紫鸢记得这人似乎就是方才同上官墨玉起冲突的王子凌身边跟着的其中一个。
他身边的王子凌冷笑一声,面上的神情亦是轻蔑和不屑。
“呦,听吴桑你的意思,应该是赋得出比方兄更好的诗句了,那就先别忙着瞎评论,把你的念出来大家听听自会做出评断,这么急不可耐的指别人的缺陷貌似有点太过失礼吧?也难怪,你家主子本就是个嚣张跋扈,无理傲慢之人,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如今这般样子,也是情理之中。”上官墨玉怪声怪气的笑一声,语气讽刺道。
“上官墨玉你说谁嚣张跋扈!”王子凌顿时怒火中烧,拍案而起。
上官墨玉眨眨眼,一脸无辜的看他:“本公子说了是你吗?还是你也觉得本公子说的不错,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承认?”
“你……”王子凌气的红了眼,却又忽的沉住气,冷笑道:“上官墨玉,我不跟你吵,有本事赢了今天这局再说,本公子今天就跟你打个赌,谁要是输了,就当着诸位同窗的面低个头认个错,说一声‘我服了’,你可敢?”
上官墨玉笑道:“有何不敢,本公子接了你的赌约!”
“好!”王子凌冷笑一声,坐下。
那吴桑倒似乎是对方才的争吵和上官墨玉的嘲笑并不在意,笑了笑吟道:“从来不见梅花谱,信手拈来自有神。不信试看千万树,东风吹着便成春。”
一首诗念出,众人神色皆惊,似是谁也没有料到,吴桑能作出这般诗句来。
“好诗,好诗!”忽有个声音从楼下传来,继而便见一华服公子拾级而上,那人年龄约莫二十多岁的样子,一身淡金色锦袍华丽非常,其上隐约绣着蟠龙云纹,腰间配紫色镶金的蟠龙玉佩,容貌英武,唇角含笑,仪态端庄,举手投足透出难言的贵气,仅仅一眼,白紫鸢便确定,此人身份必定不凡。
正想着便见周围众人齐齐站起身,继而跪地便拜,齐声呼道:“太子殿下千岁……”
白紫鸢被白天宁一拽,也匆忙跪下,在场的除去上官墨容腿脚不便,其余众人连带三殿下秦凛夙皆跪地行礼,白紫鸢头一次见到这种电视上才有的情景,一时倒觉得有些紧张,怎么也没料到,头一回出门竟然连当朝太子也见上了。
“诸位同窗快快请起,诸位同本殿下都是天临书院的学生,在宫中本殿下是君,在这里身份同大家一样,都是个学生而已,用不着如此礼数周全。”太子秦殇烈笑着道。
众人这才慢慢起身,但却都小心翼翼的退到一边,让出一条路来,竟好像对这位太子殿下颇为畏惧。
那太子秦殇烈却是笑意不减,顺着众人留出的通道走进来,目光却落在了白紫鸢所在的那一桌。
白天宁眉头微皱,神色顿时有些警惕。
“三弟也在这里,不介意为兄跟你同桌吧?”那太子殿下停在几人面前,开口说道。
“当然不会,皇兄请上座。”秦凛夙倒是面色如常,笑了笑让出座位,自己同白天宁坐在了一起。
太子秦殇烈坐下之后,扫了一眼桌上的其他人,笑了笑,然后扬声笑道:“诸位坐下吧,本殿下今天闲来无事也来西楼酒会凑凑热闹,诸位同窗不要拘谨,继续吧,本殿下托大就做一次裁判如何?”
王子凌竟首先应道:“太子殿下愿意帮我等做裁判,自然是我等的荣幸,更何况太子殿下文才武略样样精通,皆是我等该效仿的典范,有太子殿下做裁判,今日的酒会必定增色不少,更公正不少。”
秦殇烈笑道:“既是如此,本殿下就当仁不让了。”
众人忙附和称是。
秦凛夙笑了笑道:“皇兄觉得方才吴桑赋的那首诗如何?”
秦殇烈看了吴桑一眼,后者急忙起身垂首做恭敬态,只听秦殇烈道:“以梅入画,语句轻快灵动,难得。”
秦凛夙点头道:“的确是不错,比起方才方轻吕的那首是略胜一筹。”
秦殇烈挑眉道:“哦?方轻吕作了什么样的一首诗?”
秦凛夙将方才方轻吕所做的诗句念给他听了一遍,秦殇烈点头道:“方轻吕这首诗也是极好,不过看起来吴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