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脸色从没像现在这样惨白过,眼睛里也从未如现在这般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
“父皇……儿臣不是有意欺瞒父皇,那人参儿臣的确是想炼制成丹药之后再呈给父皇,儿臣……”
“你给朕闭嘴!”皇帝厉声打断他的话。冷冷道:“你以为朕会稀罕你一株人参吗?秦殇烈,朕立你为太子已经足足十年,这十年之中,你这太子当的是否称职你自己心里清楚!一株万年人参而已,你把它当做宝,朕不责怪与你,朕气的是你把朕和这文武百官,宫中上下都当成傻子了吗?任由你来戏弄?你仗势欺人,欺君罔上,凶狠残暴,这哪一样是一个太子该有的德行?”
“父皇息怒,儿臣……儿臣错了,儿臣错了,请父皇饶了儿臣这一回吧!”太子一听这话,登时面如死灰,惊慌失措的不断求饶。
皇后的脸色此时也是惨白的,她几次欲站起来替太子求情,可一看皇帝的脸色,又只能咬着牙坐下去。这会求情除了惹得皇帝更愤怒,根本无济于事,皇后只能隐忍不发。
果然是宴无好宴啊,一派极尽奢华,极尽华美,又气势十足,原本目的是在四国使臣面前显示大秦国的泱泱之态,可临末了,却以一场闹剧收场。
在这场闹剧里,占得戏份最重的,当然要属太子无疑。而损失最惨重的,当然也要属太子无疑。原本威风凛凛,盛气凌人的太子这一夜被皇帝骂了个狗血淋头,临末了发配回东宫里闭门思过。
虽然,皇帝没有提废掉秦殇烈太子之位的事,可是骂人的时候,一口一个的‘秦殇烈’叫的许多明眼人都知道皇帝这次是真的气到了,而且不是简单的生气和惩罚就能息怒的,而皇帝息怒的方式,大多数人都猜得到,可眼下却也只能猜猜而已。
皇帝正在气头上,不管是求情的也好,落井下石的也好,趁火打劫的也罢,都暂且不敢有所动作,这时候,谁动都是两个字“找死”!
而作为太子被皇帝大骂一场的罪魁祸首,呃……白紫鸢觉得自己只能算是那个罪魁祸首之一,秦凛夙才是这件事的幕后操纵者和始作俑者,可偏偏这事只有她……呃,应该皇帝也是知道的,或者那二皇子也知道,可这些人可没人打算给她正正名,分辩几句,而秦凛夙本人,根本就是蓄谋了利用她的!
被莫名其妙的推到风口浪尖上,白紫鸢恨得咬牙切齿,可却连秦凛夙都没工夫骂一句,便被白青峰和秦氏拎回了家。
书房里,白紫鸢垂首站在屋子中间,面前坐着白青锋和秦氏,秦氏一如既往的想吃了她的模样,一脸的愤恨和厌恶,白青锋脸色有点难看,沉着脸看着她,神色莫名。
白紫凝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瞅着白紫鸢,神色十分愉悦。白天宁皱眉半响,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爹娘,孩儿以为这件事不关紫鸢的事,她只是帮三殿下和太子将东西呈给陛下而已,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不能怪到她的头上,还请爹娘明察。”
“哼!跟她无关?”秦氏冷哼。“若非是她将那灵芝呈给皇上,皇上会当着满朝文武,后宫嫔妃,还有那四国使臣以及我们这些臣子家眷的面前将太子如此责骂吗?你说跟她无关,可就是因为这件事,咱们白家就被推上了风口浪尖的位置,此次太子受到责罚,皇后娘娘定然恼怒非常,迁怒咱们白家是迟早的事情,你让我和你爹,还有咱们白府上下如何自处?”
白紫鸢撇撇嘴,冷笑。果然人善被人欺啊,逼迫她白紫鸢献舞的是她秦霜翎,这会出意外了,所有的责任就都落在她一人身上。哼,老虎不发威,你当小姐我是y?
白紫鸢抬起眼道:“大娘分析的不错,只是献舞此事,一来不是紫鸢自己自愿的,大娘您要紫鸢在这朝贡晚宴上献舞,又得皇后娘娘下了懿旨,紫鸢就是想推辞也推辞不了,不过就算如此,紫鸢自觉也没有丢了白家的颜面,这舞虽不说多么精彩,到底也得了皇帝陛下的认可不是吗?二来,那灵芝是三殿下和太子命紫鸢献上的,至于太子殿下惹了皇帝陛下的责骂,这件事到底是什么原因紫鸢都没弄明白,此事又与紫鸢何干呢?大娘责怪紫鸢,似乎有些不合情理吧!”
“你还敢顶嘴!”秦氏拍案而起,“你的意思是这件事错不在你而在我了?是我让你去献舞的,所以责任该我承担对吗?”
“紫鸢可不敢有这个意思,不过大娘的话通常都有道理,紫鸢虽不敢埋怨大娘,可大娘若觉得事实如此,紫鸢便只能多谢大娘明察了。”白紫鸢垂下眼,不紧不慢道。
秦氏登时被气的七窍生烟,怒喝道:“好你个白紫鸢,你居然敢..”
“行了!”一声沉喝打断秦氏的喝骂,白青锋瞥了她一眼道:“如今吵吵闹闹有用吗?此事既然已经发生,追究谁是谁非有何意义?”
秦氏不甘的闭上嘴,继续怒瞪着白紫鸢。
白青锋冷冷道:“如今太子被罚,情况是什么还不明朗,这几日你们都好好在家呆着,谁也不许私自出府,吩咐下人,无论是谁来府里,一概不见,此次太子的事情虽同咱们白家没有直接的关系,可难保皇后不会迁怒白府。天宁,三皇子那边你这几日也不要再有所接触,这种敏感时期,什么都不做才是明智之选。”
秦氏咬着牙道:“皇后本欲在今日晚宴上给紫凝赐婚,此事一出,紫凝的婚事如何是好?白紫鸢节外生枝的弄出这一堆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