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准备今年也一个人吃掉这些棒棒糖的时候,有人祝她节日快乐,还送她儿童节礼物。
?她想她再也不用过六一儿童节,因为她要等的已经等到。
六月是个不错的月份。
王子玉是六月里生日。六月六日。西方传说中恶魔之子诞生日。对这个数字的猜想始于《圣经·启示录》中的一段话:它呼唤智慧,每个有理解能力的人都能计算出这个野兽的数字,因为它代表一个人数,这个数字就是666。这是王子玉告诉我的。王子玉还说,她是一半天使一半恶魔。我就笑。这个世界上谁不是呢?大家都习惯了带着面具生活。不轻易表露自己的真实情绪。所以呀,有时候看到并不都是真的,听到的也不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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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着天使翅膀的恶魔在暗地里哭泣。
血和泪水混在一起。滴答滴答滴。
这是昨天的梦境。
?苏晴深有一个本子专门记录我和王子玉的点滴。几月几日一起逛街买了一模一样的衣服星期几时候因为意见不一而相互赌气谁也不理谁这样的细枝末节都被清晰地写在那里。
?也记得和王子玉曾经闹过的别扭,比如某次的口不择言——岂知你故人名望。
那时候苏晴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来这话,想当初王子玉那反应真是很不高兴呢。现在想起来,也许是不应该说这些话。王子玉是什么样儿的人,她一直都知道啊,要是真的是那种人,也不可能真的结交至今。苏晴深想那时候也许是太伤心,才故意去气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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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深还是决定去柳家瓷器试试。
简历投出去了,也收到了回执,那么就好好的去面试一番,说不定这次的人没有那么势利眼呢。或者说这次是很顺利的呢。谁知道呢。
苏晴深早上就开始寻思要穿个什么衣服,描个什么妆容。其实她向来不太在意这些事情。“晴深啊,你这次就要好好准备啊。要不你就穿着我们上次一起买的小黑裙去面试吧。妆容的话,就画个复古烟熏妆。还有啊,面试结束的时候你千万记得给我飞吻啊。你一定是要飞一个啊。没准儿,面试官就被你给迷住了啊。”这是青禾在大清早说的话。
苏晴深除了呵呵呵,就是呵呵呵。
飞吻什么的,晴深是做不到,不过好好的打扮一下还是可以的。
清晰干净利落。这是苏晴深的宗旨。
出发前街道了苏幕遮的电话。
“苏晴深同学啊,今天听说要去面试啊,我来送你啊。”苏幕遮在电话里说,隐隐约约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在整理东西吧。
“不用了,我坐地铁过去。”苏晴深说。
“别别别,我来送你啊。”苏幕遮说。“反正我顺路。我今天要去飞鹰路。柳家瓷器不就是在飞鹰大厦吗?”
“真的不用。你过来至少得半个小时。我这半个小时早就到了目的地了。学长,你就好好休息吧。周末去约个会儿看个电影潇洒洒的就行了。”苏晴深已经换好衣服了。正在捣鼓头发。不知道该梳个丸子头,还是扎个马尾,或者弄个公主头的盘发。左琢磨右琢磨最后苏晴深还是决定梳个丸子头出门,依然是拿着她最经典的小黑包,踩个小高跟。
电话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苏晴深在出门之前再照了一下全身镜。
完美。
这样苏晴深开开心心的出门了,今天应该会是无比顺利地一天。
依然是从前的线路,只是走到原来的报刊亭所在地——空空如也。苏晴深就有点百感交集。原来不是所有的人都需要告别的。
苏晴深早些日子还在想是不是在哪个拐弯可以见到帅气的报刊亭老板,然后他笑着说最近的《念》杂志真是供不应求啊又或者说说sq大人最近的消息再问问自己是不是对sq大人又多了一些了解。苏晴深想了很多个问题,但这些最后依然是问题。自从那次以后苏晴深再也没有遇见过报刊亭的老板。
要是好好的说了再见,是不是就真的会再见到?
如果那时候好好的说一句再见——
杨葵在《过得去》里写道:“生活中,有些人好像只是专门用来打招呼的。要说也经常碰头,甚至把酒言欢,很熟的样子,可静下心来一琢磨,为人如何一无所知,真个叫泛泛之交。与此相似,有些地方,也好像只是专门用来路过的。只是路过,从不停留。”
苏晴深很是赞同,但是她又觉得这个道理无论如何还是不适合用在她和报刊亭老板的交际关系上。这么多年的相识,即使不相知,也是个忘年交。诶诶诶,忘年交,似乎又过火了一些,也许用在报刊亭老板的爸爸身上还是差不多的。无论如何,现在这位帅气的报刊亭老板是个不错的朋友。
杨葵还说,再好的梦终究会醒,一天在那咖啡馆闲坐,眼前猛然出现一张昔日恋人面孔,猝不及防,时空倒流,失态不已。从此与后海告别。
苏晴深喜欢这一句话胜过喜欢前面那段。苏晴深不需要没有去过后海,也没有类似后海的记忆。苏晴深觉得要是自己的话,也许是该和这个古老的有一些年代的报刊亭告别。无关恋人,无关感情,只是一段昔日的记忆。青春的祭奠。
走来走去,我们总是要告别的。有些人习惯说再见,有些人习惯不告而别。
在这个路口驻留了好一会儿,信号灯轮番亮了好几次,她是知道的,即使站到下一次信号灯再次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