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耳朵尖越发红,身上的杀气渐渐散去。凌瑞雪见此,偷偷瞄了眼发楞的男人,瞅准机会胆肥的一脚踹中他的屁股。
“叫你打我屁屁!”
“碰”的一下,面具男猝不及防,竟活生生被踹下床去。
“野猫儿,你好胆!”
冷冷的声音响起,杀气再次起伏不定。
凌瑞雪脖子一缩,眼睛一闭,眼泪一下子又哗啦啦的留下来了,毫无骨气可言。
“你,你打我屁屁,我踹你一、一脚……公平合理。”
“哦?”面具男被气乐了,“那你咬爷怎么办?”
黑暗下,明明看不清东西,但凌瑞雪就是觉得对方的眼眸如狼似虎。虽是轻飘飘扫了一眼,但总觉得他是在看从哪儿入口比较合适。
她浑身一颤,嘴唇咬了又咬。这个男人她打不过,可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她还没让bo呢!
闭着眼,凌瑞雪往床上一躺,装死的小声道。
“大不了……大不了让你咬回来。”
末了,睁眼补充一句:“就一口。”
面具男这下是真的笑了,带着淡淡的嗤笑,又揣着一丝诧异。
他如何没想到,自己向来讨厌女人的眼泪,可居然有一天会因为一个女人的眼泪而心软。不,瞧那小身板,或许还称不上女人!
“算了,野猫儿,爷记下了。欠爷的,早晚让你千百倍偿还。”
恶狠狠的丢下这句话,面具男身形一闪,凌瑞雪只见朱窗晃动,原地已不见面具男的身影。
哼,可恶的臭流氓,别让我在碰见你!
今晚先是抄书,又经过一番恶战,如今身体放松下来,疲倦感陡然袭来。
可她不能睡,她可记得方才有人潜进她的屋子呢!
凌瑞雪下床后,沿着床榻仔细查看,这才在明日要穿的鞋子内,发现几枚被打磨的又细又小的钉子。
钉子?
凌瑞雪皱着眉,将钉子倒出放好后,躺床上倒头就睡。
不管了,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一夜好眠,毫无意外,第二日凌瑞雪又起晚了。红蔷一边为其穿衣,一边嘤嘤求饶。
“大小姐,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睡过了头,忘记叫您了。”
“算了。反正请安时辰已经过了,直接拿着抄本去祖母那吧。”
虽然她觉得那个祖母有些严厉,但却是不得不去。
荣德苑,亦是凌侯府最大的院落。
老夫人端坐软榻,背后凌瑞冰为其锤肩,身前凌瑞霜为其捶腿。
付姨娘、柳姨娘、花姨娘三位姨娘做成一排,正在与老夫人说话。
凌瑞雪一人站在那里,弯着腰行礼,手中拿着抄本,看上去和老夫人几人是那般格格不入。
凌瑞雪低着头,眼眸瞪大:咿呀,昨晚可能抄的太快,看见三个错别字。
“祖母,昨日收到消息,四妹正在火速赶回途中,今儿个就能到了。”凌瑞霜嬉笑的说着。
林瑞文,柳姨娘之女,府中庶出四小姐。因长得与老夫人最幼的幺女相似,是小一辈中最受老夫人宠爱之人。
果然,老夫人听到此消息,不虞的面色变得明媚:“嗯,那丫头,就是孝顺。知道老婆子我病着,特意上山祈福。不像某些人,一回来就带着晦气,瞧着就堵心。”
“是啊,妾身为她的生母,都要吃醋了呢。”柳姨娘浅笑的接过话。她向来身子骨若,多病,脸色比较苍白。
在场的几位,都是人精。自然明了老夫人在给某人脸色看,她们或幸灾乐祸,或冷眼旁观,皆看向凌瑞雪。
凌瑞雪咬着唇,认真的用么指不断磨蹭宣纸。我蹭,我蹭,我蹭蹭……唔,破了个洞,祖母待会儿看见不会怪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