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明月西楼上。
已是深夜时分,村寨里安静的只有人的呼噜声。突然,刘裕一惊,竟然从睡梦中醒来。
他们自傍晚随许褚进寨之后,先把战马放好,然后又饱餐了一顿,与众人闲聊一会儿,便各自被安排了住处。说起那闲聊,刘裕到现在还窃喜不已,因为他说的都是战场的事,而许褚明显听的意动不已。于是乎,刘裕就半开玩笑的说,仲康啊,你也老大不小了,难道不想从军建功吗?
许褚还没说什么,许老村长插嘴说,将军,不是我们许家村的儿郎不愿从军建功,只是我们不认得什么人,无法提携一下。
许老村长的话很明显,就是想刘裕提携一下许褚等人。刘裕本来就觊觎许褚,这会儿听见许老村长的,立即眼露光芒,笑道若是仲康愿意,倒是可以随我去汝南。
刘裕突然心里一悸,从睡梦中醒来。他揉揉惺忪的双眼,想起之前的事还是忍不住兴奋,真没想这么轻易就把许褚给拐到了。虽然许褚还推说考虑考虑,但他那意动的表情……嘿嘿,估计会答应的!
这么想着,刘裕忍不住笑出声来。可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喧哗声。刘裕一惊,连忙跳起来,但没等他开门,门已经被人推开。
“老爷子,我就说那衣甲乃是偷抢而来,他们定然是奸细。你看,怎么他们一来,葛陂贼就夜袭呢?”
许定暴躁而不满的的声音传来,同时他们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没等刘裕开口,许老村长先呵斥道:“许定,说什么呢,刘将军怎么可能是奸细?”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他以及身旁的几人还是警惕的看向刘裕。刘裕一摸鼻子,无奈的说道:“几位,葛陂贼攻进来了?”
被如此误解,还被众人防备着,刘裕倒也理解他们,并没有生气,只是如果因为防他而让葛陂贼攻进来,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因此,他才无奈的问道。
许定冷笑一声,沉声道:“叫你失望了,葛陂贼全部被我们挡在寨门外。”
见众人还防备着自己,又听许定说的话,刘裕心想这么僵持也不是办法,可解释似乎也没有用啊。
就在他苦恼的时候,屋外突然闯进来一人。这人一进来就喘着粗气,大声说道:“不好了,有奸细打开寨门,葛陂贼快要攻进来了!”
众人平静的脸顿时一变,而后眼睛不善的看向刘裕,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刘裕见这情景,顿时心里一咯噔,而后立马沉声道:“不管你们信不信,绝对不是我的人。”
“呵呵!”许定冷笑几声,没有再说话,只是手中长刀动了动。
刘裕见众人的神色,又见许定长刀微动,心道遭了,当即沉声说道:“这样吧,我率领亲卫冲杀葛陂贼,你们总该相信了吧?”
“嗤,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趁机逃走?”许定嗤笑一声,眼中杀意透露出来。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许褚突然说道:“让他来吧,我相信他。”
刘裕乍听有些意外,他真没想到许褚竟然相信他,因此也不由有些感动。不过许定却听的十分不满,正准备呵斥他这个弟弟,但许褚没等他说话,已经继续开口道:“不是经历汝南之战的人,绝不可能那么清晰的描述出汝南之战,所以我相信他。”
许褚说的很坚定,许老村长听着也不由有些犹豫。犹豫片刻之后,他才说道:“那就麻烦刘将军冲阵,为我等解围,老朽感激不尽。”
“哈哈,仲康,且为我温酒,我去去便回。”刘裕突然仰头大笑,右手放在腰间长刀上,大步向屋外走去。
当时,夜风如刀,吹起他的长发在空中乱舞。他从灯火里走向黑暗,身影逐渐消失,但他那豪放的声音却依旧在耳边回响。
“儿郎们,与我上马杀贼!”刘裕翻身上马,右手拿着战矛,斜指地面;左手拿着马绳,轻轻一拉。顿时,战马狂奔,扬起灰尘遮了他们的背影。
寨中众人定眼望去,只见一片尘土飞扬,听见一片喊杀声。片刻后,尘埃落定,众人连忙再看,突然脸色大变,一片惊骇,更是忍不住惊呼起来。
就在众人惊呼的时候,刘裕率领两百亲卫一身带血、杀气冲天的回到寨中。刘裕长发染血,衣甲皆赤。他眼中杀气腾腾,只看了许定一眼,就使得许定脸色一变。他右手提着战矛,左手拿着一个首级。
他催马来到许褚、许定、许老村长的面前,将左手提着的首级往地上一掷,须发皆张的大笑道:“贼将首级在此,诸位还有疑问吗?”
“仲康,与我拿酒来!”不在理会其他,他翻身下马,朝许褚大声笑道。
许褚脸上露出笑容,从屋内取出一坛酒,而后也笑着说道:“酒尚未温,将军已经回来了。”
“哈哈,温与不温,又有何妨!”刘裕接过酒坛,掀开封泥,仰头就咕哝咕哝的喝起来。冰冷的酒,冰冷的夜,冰冷的风,却抵不过敌人腥红的血,刘裕火热的心。
刘裕仰头痛饮,烈酒从嘴边流出,流到衣甲上,和着那腥红的血液流淌到地面。但刘裕毫不在意,痛饮之后,大喝一声道:“痛快,痛快,仲康同饮否?”
许褚闻言,一句话不说,又摸出一坛酒,掀开封泥,就是一阵狂灌。刘裕看见,裂嘴大笑,也再次痛饮起来。
一旁的其他人看见,全都一脸佩服的看着刘裕,心道不愧是人屠刘裕,真是杀人如寻常!此时,再无人怀疑他了。
见二人痛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