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早知道左右都是死,又何必与云长分开……黄泉路上有个伴,哪至于凄凉至此。哈哈,说不定云长此时已经逃脱。”
张辽大笑,乃至狂笑,笑声豪迈以至悲壮,闻者莫不落泪。甚至其亲卫闻言,竟然凄厉长号,“将军快走,我等为将军争取时间。”
敌军露出獠牙,哪里容得张辽逃走。这不,他们仿佛看见肉的饿狼,不要命的扑向张辽。
张辽一脸不屑,大笑:“某张辽便是死,又岂会死于尔等这些宵小之手。”
声音落,长枪起,纵然身披数创,张辽依旧奋力搏杀。他心意已绝,死也要拖几个敌人垫背。
英雄末路,他后背又被砍了一刀,嘴中吐出一口鲜血,脸色也变得苍白。但他不管,不管后背的伤,依旧狞然举刀,一刀斩杀眼前两个敌军。
刀,不是枪,枪已经脱手而出,掉落战场。然而,张辽也管不了那么多,拔出腰间长刀就继续厮杀起来。
突然,一声凄厉的叫喊,让他头皮一炸,“呃啊,将军小心!”
他回头一望,只见敌军五支长枪刺来,直刺他的后背。而就在那一刹那,他身旁一个亲卫,纵身一跃,以自己的胸膛挡住那五支长枪。
长枪,刺中那个亲卫的胸膛,贯胸穿背而出。但那个亲卫在笑,回头对张辽笑,“将、将军,快逃。”
张辽目眦尽裂,这亲卫年纪不大,可随他南征北战许多人,可以说是他最为亲近的人。可今天,却……为他而死。
“呃啊!”
一声凄厉的怒吼,张辽回身怒劈,一刀砍断那五支长枪,然后猿臂接过那亲卫的尸体。见其已经断气,不禁更加愤怒,赤目看向敌军,疯狂的挥舞起长刀。
一刀,杀死五人,为自己而死的亲卫报仇。然而,谁为他报仇呢?
“没人么,那就自己来!”
疯了,杀疯了,张辽刀光纵横,血光乍现,早已经杀的忘我,自己身上增加伤口都没感觉了。
突然,他手一软,刀差点掉落。若非骑马,恐怕腿也跟着发软了。
敌军见此,终于鼓起勇气,再次蜂拥而来。张辽已无力再杀,凄凉的看着自己左右前后五个亲卫,不禁暗叹一声,“罢了,事已至此,我也……认命了!”
举刀,欲自刎。
但他的亲卫却回头看他,眼神虽然不激烈,但意思明显:将军,我们还可以杀。
将军,我们还可以杀,你不要自刎。
多么朴素的一个意思,张辽也有些迟疑,但他抬头一看,见黑压压一片敌军,不由苦笑一声,还可以杀又能改变什么。
再次举刀,刀近脖子。
不过动手之前,张辽先慨然叹道:“张文远,恨不能与主公马踏中原!”
“谁说不能,孤尚未死,汝亦活着,中原何日不能马踏?”
就在张辽动手自刎的刹那,一声惊雷般的怒吼在他耳边炸裂,直让绝望的他猛的睁开眼睛。
这一睁,立即看到山坡之上,一队人马狂奔而来,如狂风疾,如狼群速,如神兵天降,如……
其中领头人物,居然是刘裕,刘裕不是在颖阳,怎么突然领军到此?
而刘裕左右,更是许褚、周仓,这人马居然是刘裕的亲卫。
张辽大惊大喜,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倒是他仅存的五个亲卫,狂喜的大叫起来,“援军来了,主公来了,我们有救了。将军,我们有救了!”
田鹄军却是大惊失色,尤其是认得刘裕的将领们,他们不知道刘裕怎么突然来到这里,但这不妨碍他们恐惧。刘裕是谁,那可是人屠,名声早就传遍天下。
其中胆怯者,居然未接战就转身跑了。亏得田鹄提拔的副将不是废物,这个时候还记得让将士们围杀张辽。当然,他也只是想杀了张辽,然后再撤退。
嗯,撤退。
将士们授意,因为不知道来源的是刘裕,而且见来源的敌军不是很多,所以继续肆无忌惮的围杀张辽。
可眨眼之间,有两骑如风般卷来,直接杀进阵中,并且一鼓作气,杀出一条血路,直往张辽处而去。
这两骑不是别人,正是许褚和刘裕。他二人联手,何处去不得?况且身后还有亲卫慢一步前来,他们有什么好怕?
“尔等找死!”
刘裕手中玄铁战矛怒劈,居然一矛劈到三个敌军士兵的脑袋。但他根本不在意,眼睛死死盯着围杀张辽嗯敌军。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刚才那一瞬间,张辽的五个亲卫又死了一个。在他刘裕眼皮底下杀人,他刘裕如何不怒,况且张辽也因此危险了一分。
暴怒之下,刘裕忽然猛的甩出手中战矛,战矛居然如箭射出,三十米穿杀数十人。其气力惊人至此,瞬间惊骇了敌军。
许褚不落刘裕之后,见张辽危险,同样暴怒不已,怒劈敌人。他手中宝刀,不用其锋,便是用其重都可以拍死人。
刘裕换了一把长刀,腰间所挂,再次疯狂的杀戮起来。不过三十米,他瞬间就纵马而过,来到张辽身旁。
仆一来,长刀挥洒,杀人如麻,敌人头颅滚滚,滚了一地,尽是死不瞑目。可刘裕不管,仍旧挥动长刀,杀出一片空地,以保护张辽。
许褚随后而来,也加入战局,为张辽保驾护航。这个时候,张辽终于松了一口气,居然脑袋发昏起来,若是被左右扶住,恐怕要掉下马。
这也正常,毕竟他能战到现在,凭的就是一口气。这会儿见援军来了,气自然就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