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第三天,刘裕同样没有发现问题,甚至看着挑衅的田丰,打趣的对庞统笑道:“士元,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回应一下,否则还不得让田元皓发现。”
庞统却没像往常一样懒散,反倒是眉头紧皱,一脸思索之色,喝酒把酒倒到地上都没有反应。
“士元,士元,想什么呢?”刘裕正看着西天晚霞,回头见庞统这幅模样,不禁提高声音喊道。
庞统被惊醒,拿稳酒壶,用手抹了一把脸,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哈哈,士元莫不是想家中妻儿。”刘裕调笑着打马回营,压根没注意到庞统脸上的凝重之色。
而就是这么三天,给了袁军充足的时间,让田鹄率军来到南顿,并且和郭援取得联系。
说到南顿,就不得不多说一些。就在刘裕和庞统打趣的时候,郭援也在鼓舞士气,而田鹄则是埋伏城外。
很快,夜幕降临,饱餐一顿的郭援军,终于开始蠢蠢欲动。他们的气势在上涨,颇有些破釜沉舟的气概,由此也能看出郭援的不凡。不过时间没到,郭援并不急着夜袭,他在等,等夜深人静的到来。
城外的田鹄也在等待,他这边气氛比郭援那边还要压抑。亏得田鹄有乃父之风,而且从军多日,这才能统领这么些将士。然而,尽管如此,他还是手心冒汗。
盖因这一战他不能败,也不敢败,否则他和他父亲恐怕都完完蛋。这担子很重,可他父亲给他了,他也不想父亲失望。
如果说郭援和田鹄那边的气氛是压抑,那么张辽这边气氛就是轻松。守营士兵懒散,没一点警惕性,就是张辽加派的士兵也是如此。甚至那些将领也是,以为胜利就在眼前,南顿根本不需要重视。
关羽,更是如此。
只有张辽,心底保留着警惕性。他跟吕布南征北战,而且出身并州,有着狼的警惕性。而且这么多年,让他明白,凡事不到最后,切记不要放松。若不是他这般警惕,恐怕整个军营就完了……
夜越来越深,风聒碎乡心梦不成,但士兵们翻个身就重新入睡。便是守营的将士也是,个个眼皮打架。
这个时候,只有张辽加派,用来防御郭援偷袭的士兵还保持警惕。当然,关羽和张辽也心里留一分警惕。似关羽,再怎么轻视,总归保留几分警惕,这是武将的本能。
熟悉的喊杀突然响起,于这黑夜之中,有那么几分肃杀。但张辽和关羽却松了一口气,来总比不来好,等待比面对要痛苦。可他们才率军出了大营,敌军居然已经撤退。
不,不应该说撤退,因为敌军根本没有进攻,他们不过是做做样子。
张辽和关羽脸色有点难看,对视一眼,便吩咐将士们下去休息,但仍要他们保持警惕。如此这般被骚扰了几次,张辽不得不想办法,“云长,他们这是不让我们睡好觉,让我们明天没办法攻城。”
“嗯,看来南顿守将还不是个废物。”关羽微微点头,语气如对后辈说话,虽然郭援也算小辈了。
张辽知道关羽的性子,不以为意,继续说道:“还是让将士们轮流守夜,其他人休息吧。”
关羽自然不反对,于是留了一队人看守,其他人都下去休息了。
此时,假攻多次的郭援,就在张辽大营不远处。如果张辽率军追杀出来,还真可能打杀郭援一场。
“差不多了吧,那么接下来就是背水一战了!”虽然还没有开战,但郭援已经杀气腾腾。刚才那一番是试探,也是郭援放松敌军的手段。
而现在,他便要真正的进攻了。
这一次,照例锣鼓喧天,但张辽营中士兵已经麻木,根本动都不动,便是守营的士兵也无动于衷。而这,就是郭援要的效果。
近了,近了!
趁着夜色,郭援率军慢慢接近张辽大营。待距离不怎么远,营中士兵可以看清他的时候,他突然低吼一声,“杀!”
刹那间,郭援军如出笼猛虎,由慢变快,如一支利箭直射张辽大营。
与此同时,羽箭如雨,从郭援军中射向张辽大营守营士兵。不过一轮,那些守营士兵纷纷中箭死亡。
至于没有死亡的,也根本来不及逃跑,来不及反抗,来不及大喊,纷纷被逼近的郭援军乱刃砍死。
一刀,每一个士兵,只需要一刀便被砍死。可见郭援军如何的士气如虹,杀气腾腾。
然而,守营士兵毕竟不在少数,临死前还是有人发出了惊恐至极的叫声。那叫声如极静山林里,寒鸦的叫声,又仿佛遇鬼的孩子的叫声。
这一声凄厉的叫声,如光刺破黑夜,也把沉睡的张辽大营叫醒了。
郭援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几乎在叫声起时,他就脸色大变,怒吼:“杀,杀,一队人往四处放火,其他人随我杀向敌军中军大营。”
丝毫不拖泥带水,数千人马极快速的动起来,不一会儿就杀进张辽大营。
火光起,惨叫声起,杀戮起。
这一夜,注定血气冲天。
张辽的反应也不慢,同样几乎听见叫声,就蹭的一下跳起来。随后,他根本没有花时间思考,立即大吼:“亲卫兵集合,速速传令下去,敌军袭营,敌军袭营。”
一瞬间,他要表达的意思太多,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但现在谁还管这个,都奋不顾身、急急忙忙的动员起来。
如果说张辽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那么关羽就是第二个。但关羽不像张辽,需要考虑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