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令近秋,晚风微凉。
一日忙碌之后,刘裕却仍然不能休息,只因今夜他还要与麾下两大谋士洽谈。
偏房,灯火通明,刘裕慵坐椅子上,轻轻饮了一口茶。自寿春椅子、炒茶这些东西出来后,不消几年,便已经火遍大江南北。这不,连周瑜的府上都有。
当然,似正堂这些正式的地方,却依然以旧礼为主。以新换旧,原本就不容易。
过了一会儿,徐庶与庞统联袂而来。刘裕见他们二人进来,当即坐正,然后才说道:“你二人坐吧,私底下,也不须那般正式。”
庞统闻言,当即嘿嘿一笑,兀自坐下,不知从哪里取出个酒葫芦,咕噜咕噜喝了两口。徐庶见庞统这样,不禁苦笑一声,摇摇头也跟着坐了下来。
刘裕也不以为意,反倒露出笑容,道:“元直,元士自个儿喝酒,你来尝尝这茶,这茶可是好茶。”
徐庶虽然礼节不废,但也不似平时那般规规矩矩,此时颇为放松,闻言端起一杯茶,享受的深吸一口气,然后才喝了一口。
三人闲聊了一会儿,刘裕这才问道:“今番新败周瑜,该当如何?”
“乘胜追击!”
徐庶与庞统几乎同时说道,说罢,二人相视一笑,颇有一分惺惺相惜的意思。
刘裕闻言一笑,道:“我也正有此意,却不知如何是好。一来江东毕竟兵马非少,二来周瑜又不是寻常人。可是若是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又恐错过这次机会。”
“此事易尔,公子可令几位将军各自率军,往东、北、南三方而去,不消数日定能一举攻陷江东。”刘裕一说话,庞统便嘴离酒杯,一通好说。
待他说完,徐庶微微一笑,又不急不慢的说道:“江东投效大族不知凡几,公子可令其人与各位将军联系,诈开城门,不费吹灰之力而得半壁江东。”
“哈哈,你二人这你一句我一句,可把孙伯符算计的狠了。不过,我喜欢,哈哈……”
刘裕听他二人说完,不禁大声笑骂起来,显然极其开心。
大事既定,三人自然好一顿畅饮。第二日,刘裕便下令诸将进军。太史慈、甘宁、赵云、魏延……将如云集,焉有不破江东之理。
不过十日,北方与东方便被连下十几城,可谓半壁江东已姓刘。倒是甘宁水军南攻,一点便宜没讨到,纵然得了几座小城,也被孙权杀了好些士兵。这可让甘宁脸上过不去,同僚都是逢战必胜,只有他这边败了,他如何能不脸红?
故而,他当即更加暴躁的攻打孙权,可惜仍然未有寸功。
北边无甚意外,赵云一路打到江边,硬是打到徐州边境。这下子可不得了,连曹军都惊动了,连忙秉告曹操。
东边也无意外,魏延与太史慈一左一右,硬是打下好多城池。开始,刘裕也怀疑有诈,可后来发现周瑜重伤,心想大约因此,所以才有这般大胜吧。于是也就不甚在意,每日悠闲自得,喝喝酒、练练武。
不过有件事倒是让刘裕有些不快,便是魏延桀骜不驯,此番立了大功便更是如此。虽然不敢不从自己的号令,但却对太史慈等人颇为傲慢。刘裕心想等他回来,要好好敲打一番。倒也不需要惩罚,魏延也不是不懂事的人。
取得这样的大胜,岂止刘裕兴高采烈,其麾下众文武尽皆面露喜色。便是淮南百姓,也都私下里大说特说,什么赵子龙夜渡长江,什么太史慈箭射周瑜。
荆州文武见刘裕夺了半壁江东,则是眼红不已,恨不得夺下一块来。可惜,有心无力。而江东人则惶惶不安,生怕有什么祸事临身。
当然,惶惶不安的只是些平民百姓,似孙策、周瑜这样的人毫无畏惧,甚至隐隐兴奋,期待不已,因为刘裕已经落入他们的计谋。
“公瑾,如今刘裕已落入计谋之中,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吴郡,后堂,孙策双目炯炯的望着周瑜,颇有些兴奋的问道。
周瑜此时脸色红润,显然箭伤已好。听见孙策的问话,他当即说道:“伯符莫急,再过两日便是我们反攻的日子。到时候,必能一举拿下刘裕。”
孙策与周瑜兄弟相交,私底下互称其字,也难怪孙策会如此信任周瑜。像孙权,就不可能这么信任周瑜。
说到孙权,就不得不好好提一提。
因为计谋实施在即,所以孙策派人通知了孙权。孙权得知的时候,着实大惊了一把。孙权知道,自然不会瞒着自己的心腹,所以陆逊理所当然的知道了。
怎么说呢,陆逊知道孙权的野心,而他自己也希望孙权能成为江东之主。他二人这心思,在孙策重伤的时候便有了,可谁知道孙策居然是假伤。
这人野心一起,就绝计不会那么容易泯灭,倒是不起便没那么多想法。可是孙权起了,早把自己当做江东之主,此时骤然听到这消息,不禁独自在屋中面目狰狞。
“大哥,你怎么不死,那伤明明那么重!”喘着粗气,孙权面目狰狞的说道。
就在此时,突然有护卫进来,汇报陆逊求见。孙权先是一惊,以为那护卫看见自己的样子,遂爆发出恐怖的杀意。但片刻,他就恢复正常,道:“你下去吧,唤伯言进来。”
“公子,逊有一言,虽然不当讲,可逊不得不讲……”
是夜,孙权与陆逊彻夜长谈。
第二天,孙权突然收缩兵力,只收不攻,甚至丢了好几座城池给甘宁。甘宁只道孙权兵力不足,因而才收缩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