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李通的这句话没错,陈到确实不可能来援,他现在正被人缠住。
说缠住不准确,毕竟他没有和敌军短兵相接。事实上,情况就这样的……
程昱为李通所出的计谋,一方面是让一队人马引诱刘裕出城,然后李通亲率大军随后突袭;另一方面则是派一队人马骚扰古城,在五更时候骚扰,让古城守将不敢轻举妄动。
不得不说,程昱拿捏的恰到好处。他抓住刘裕想速战速决的心,布局引诱其出城;又抓住古城守将临危受命,不敢随便出城作战的心,命令士兵迷惑之、骚扰之。
果不其然,五更时候,陈到接到敌军攻城的消息,当即披甲带枪,来到城头。他脸色凝重,心思复杂,不敢随便出兵暴露刘裕不在古城的事实。
就这样,他怀着心思,开始兢兢业业的守城,并没有注意到敌军的异常。但三番五次听见敌人的喊杀声,却不见敌人的身影,他还是产生了一点怀疑。
不过他并没有想那么多,以为是敌人的扰乱之计,使自己放松警惕,然后再大举攻城。这样想着,他又更加精神奕奕的守城。
又过了许久,虽然看见敌人的影子,但并不见他们攻城,陈到眉头为之紧皱,心里更加疑惑。
思索良久,他一咬牙,决定派兵出城看看。这情况如此诡异,如果是常人,恐怕早就闭门不出,哪像陈到还主动派兵出城。当然,他派兵出城也不能鲁莽的乱来,至少也要等天亮。
只是,天亮了,出城还有用吗?
此时,就在陈到下定决心派兵出城的时候,刘裕终于和李通短兵相接了。
大战之前,两个人还说了几句废话,但一开战二人全都闭口不语。没有什么杀气腾腾的话,也没有什么得意洋洋的表情,只有狰狞的杀戮。
李通一声喝罢,一挥长枪,一马当先,率领两千骑兵横冲直撞的杀向刘裕。那气势,犹如滚滚之长江,又如滔滔之黄河,似乎要把刘裕淹没似的。
刘裕凝目看去,一脸沉重,知道这一战毫无胜算。但他却没有倒戈投降,也没有拍马而逃,而是一抖战矛,挺直脊梁,眼神变得锋利如刀。
“杀!”
声音短促而尖锐,如金铁之声,又如雄鹰之啼叫。只一个字,却响彻云霄,如利剑一般,仿佛要撕裂这黑夜。
声音未落下,刘裕已经持矛杀向李通。他就仿佛大浪中的游鱼,不仅不随着大浪的方向而去,反倒逆浪搏击,誓要杀出重围。
铿的一声,无数火星明灭。在夜空中,刘裕的玄铁战矛,和李通的漆黑长枪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铁之声。二人力气之大,从那微微震颤的两杆兵器上就能感受到。
何止是兵器震颤,二人持兵器的手也同样微微震颤,但二人全都顾不上。
刘裕极为敏锐,兵器相撞的力道传到手上的时候,他便猛的一挥战矛,将李通的长枪撞偏。而后,趁着这个时机,他再次将战矛向前一送,直朝李通面门的而去。
李通的反应也不慢,长枪被刘裕撞到一旁,他就知道不妙,当即回枪抵御。虽然有些慢,但还是堪堪封挡住刘裕的战矛。但如果不出意外,下一招他将封挡不住。
由此可见,刘裕一上来便全力以赴,也许是抱着杀李通、逆战局的希望吧。
然而,终究让他失望了,意外果然出现了。这也正常,李通身侧亲卫环绕,怎么可能就这么看着李通被压着打?
这不,他才一喜,连忙准备抽矛再攻。可不等他再次进攻,李通身旁的亲卫突然一拥而来,或配合或单独杀向刘裕。事实上,如果不是一些亲卫挡住李通的亲卫,李通的亲卫早就杀过来了。
但即使如此,李通亲卫数量众多,还是很快突破阻碍,杀到李通身前,一起围攻刘裕。
刘裕没办法,只好暂时弃了李通,挺矛与其亲卫厮杀起来。不过片刻,刘裕便刺死十几名李通亲卫。可就在他准备进攻,将剩下的亲卫屠杀殆尽的时候,李通突然一枪刺来。
这一枪十分刁钻,刘裕险之又险让了过去。但他才让过去,几柄长刀就劈了过来,那正是李通的亲卫又杀来了。
“李通,敢与我一战吗?”被李通和其亲卫围杀,刘裕虽然不至于受伤,但也是一阵手忙脚乱。故而,他才出声刺激李通。
可惜,李通这人怎么可能被激将。果不其然,他只是大笑一声,道:“刘彦章,论武我不是你对手。不过你是将死之人,我又何必弄险?”
“哈哈,你何止是武不如我,你智也不如我,你气概也不去我,你整个人都不如我。”挥矛又杀死一人,刘裕再次放声大笑道。他不是单纯的侮辱李通,而是想借此激怒李通。但可惜,李通虽然脸色阴沉,却没有单枪匹马的杀来。
相反,他督促亲卫更加卖力的进攻,而他自己也同样更加卖力的进攻。但即使如此,刘裕还是堪堪抵挡住,只不过身上多了几道伤。
李通见此,脸色更加难看。但下一秒,他眼睛一转,计上心头,道:“刘裕,何不看看你的将士们,哈哈,他们可已经先走一步了。”
闻言大惊大怒,刘裕用余光一瞥,只见自己的将士果然已经被大肆屠杀,恐怕已不足四百之数。甚至就是周仓,也是一身鲜血,似乎受伤颇重。
“李文达,我必杀你!”嘴里蹦出这几个字,刘裕眼睛血红,状如疯魔,竟然只攻不守,疯狂的杀向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