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爷子真名叫赵远,黄巾之乱的时候从真定一路逃到这许都。那时候许都还不叫许都,赵老爷子还叫赵远。
他一家五口向南逃命,到这许都却只剩下他自己和孙女赵红衣。他不想再逃了,他已经看出这世道哪里都不能安生。恰好这时候黄巾之乱已经平定,他便在许都落了户。
仗着一身粗浅的功夫,以及燕赵之地的家乡菜手艺,他很快在这许都站稳脚步。他从给人当厨子,到自己当掌柜的,生意是越做越大。后来,他甚至还能救济一下老乡,招些燕赵之地的流民来做工。
夏侯兰就是他招来的。他才遇到夏侯兰的时候,夏侯兰一身衣服破破烂烂的,身体也很瘦弱。他也不需要问,一听夏侯兰说话就知道他是真定人,当即就把他带了回去。
然而,好景不长。他生意越来越好,终于招人忌恨。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翠云楼以及潘虎。
“潘虎,我们怎么可能不认识他。”赵远尚未说话,夏侯兰已经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们生意这么差,就是他捣的鬼。”
“嗯?不是翠云楼吗,难道他们请潘虎出的手?”刘裕眉毛一挑,疑惑的问道。
赵远表情复杂,声音低沉的回道:“唉,这里面的门道我们这些粗人哪里懂,不过我还是知道翠云楼与潘虎关系不浅。”
刘裕闻言沉思起来,忽然灵机一动,想到潘俊和那个叫刘杰的家伙。他低声沉吟,心想:合作关系,抑或潘俊是刘家的地下势力?不对,我见过潘虎,此人绝不是甘居人下之人。
“老爷子,那你这生意?”刘裕不再想翠云楼与潘虎的关系,转而关心起赵记酒楼来。
赵远摇摇头,苦笑着说道:“这生意没法做,我已经准备把酒楼卖出去,然后换个地方开间小饭馆糊糊口。”
“既然老爷子想把酒楼卖了,不如卖给我吧,我正想开家酒楼。”刘裕心里暗喜,直道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嘴上却正经道,“老爷子放心,钱绝不会少了你的。”
“卖与你,也不是不行,只是那不是坑你嘛……”
赵远有些意动,但又觉得对不起刘裕,正开口说话,不想却被人打断。
“老大,就是他。他不仅来这吃饭,还打了我们兄弟俩。打了我们也不算事,可我们报上老大您的名字,他还满脸不屑,分明不把老大您放在眼里啊!”
刘山刘海馅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同时传来的还有纷乱的脚步声,一听就知道人不少。
“屋内的兄弟,难道不知道我翠云楼的规矩吗?”
伴随着脚步声,走进来一群大汉,这些大汉个个都很强壮,尤其是带头的那个。带头的人叫做刘勇,乃是翠云楼护卫长,一脸横肉,眼神锋利如刀。此时,他大步走向刘裕,同时沉声问道。
刘裕脸色不由微变,眼神也变得凝重起来。他一见刘勇就知道此人武艺不凡,恐怕是个练家子。不过尽管如此,他也没有畏惧。眼神一眯,同样沉声回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若是明知故犯……”刘勇脸上忽然露出笑容,但他的话却表明这笑容乃是冷的。声音一顿,他陡然寒声说道,“若是明知故犯,那可就对不住了,请兄弟横着出去吧!”
“呵呵,明知故犯又如何,我倒是想知道你怎么请我横着出去。”刘裕示意赵远也将刘菡带下去,而后冷然一笑,眼神冰冷的望向刘勇。
赵远立马会意,不动声色的带着赵红衣和刘菡退到后门旁。在这里,一旦情况不妙,他们三个人可以快速逃走。
就在赵远他们退后的时候,夏侯兰快速站到刘裕身旁,与他一起警惕着刘勇等人。
“刘勇,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闯进来。”夏侯兰身体紧绷,随时准备出手,嘴巴里冷冷吐出一句话。
刘勇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上下打量一下夏侯兰,突然不屑的说道:“夏侯兰,平日里没功夫搭理你,你还真以为自己多厉害?胆子越来越大,闯进来?哈哈,我不仅要闯进来,我还要连你一块教训。”
他说话的时候,手底下十几个人已经将刘裕和夏侯兰围住,同时他们还把大门关了起来。
夏侯兰被刘勇激怒,对刘勇怒目而视,根本没有注意到这情况。但冷眼旁观的刘裕却看的一清二楚,嘴角露出一丝森然的微笑。
“看来,今天又要拼命了!”
心底一句话浮现,刘裕突然暴起,如同一只猎豹杀向刘勇。同时,他眼神冷冽,一声怒吼:“夏侯兰,还不动手。”
不再管夏侯兰的情况,因为他已经没有那个精力,他已经和刘勇交上了手。
如猎豹捕食,如狮子搏兔,刘裕迅速跑到刘勇身前,右手成拳,闪电般轰向刘勇的胸口,力大势沉,如弓射箭。同时,他的左手也握成拳头,悍然轰向刘勇的脑袋。不管了,什么外伤崩裂,什么内伤加重,他都不管了。面对如此强敌,虽然此人不如潘虎,但也是养气境界的强者,唯有破釜沉舟与之一战。
但刘勇岂是易与之辈,他正当壮年,武艺正是巅峰的时候,又怎么可能轻易被人打败。何况他面对的还是有伤在身的刘裕,如果刘裕身上没有伤,还可能使他产生一丝忌惮。但现在嘛,刘勇冷笑一声,神色轻松,似乎一点也不把刘裕放在眼里。
他脑袋一动,轻松让过刘裕的右拳。而后,他又迅速伸出左手挡住刘裕的左拳。毫无压力,他似乎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