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叶梓涵的声音少了几分怒意,多了几分冷淡:“你连自保都做不到,进去就是白白送命。”
洛晴神色一暗,眉宇间多了几许不确定,黑蝶说的不错,她并非真正的异能者,而在那黑球之内高手如云,她就算如愿见到了玛丽,怕是也帮不上什么忙。
叶梓涵见怀里的女人瞬间安分了许多,声音放柔了些:“你就在外面等吧,这里可是帝都,帝国是不会放纵那些人猖狂的。”
没错,这里是帝都!出事的又是帝国学院,事情是一定能被解决的!她犯不着以身犯险,这是完全没意义的行为!
洛晴这么一想抓着黑蝶的力度就减了不少,然而很快另一道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于是就要什么都不做么?什么都不做就什么都不会改变,以后还会遇到很多类似的情况,难道都要坐等别人?
叶梓涵以为自己的话奏效了,谁知怀里的女人突然抽离自己,旋即牵住他的左手,十指紧扣下一股暖意流向他的心窝,他那冰湖般的心境竟出现了一丝荡漾,一种难以言明的微妙感爬上心头,他竟没有第一时间甩开她的手。
洛晴深呼吸了一口,正色道:“你放心,进去后你走你的不用管我。”
叶梓涵知道她定是已想彻底了才做的决定,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带着她走向了黑球,路是她自己选的,他不想管也懒得管。
距离黑球仅几步之遥的时候,叶梓涵果断扯开了洛晴的手:“到了这里警卫已经管不到你了,生死一念间,自己决定。”
“额,喂!”洛晴没来得及回上几个字,黑蝶就已经冲进了黑球内,留下摆着苦瓜脸的她哀鸣:“是不是女人啊,有没有点同情心啊,让不管我还真不管我了?”
显然洛晴的如意算盘没打成功,她嘴上说着不用管,内心却指望借着黑蝶开路,赫赫有名的黑蝶给自己开路,只要自己跟得紧,相信安全性一定大幅度提高。
现在可好了,人家自己先跑了,作为一个普通小女孩,洛晴犹豫地看了眼面前那抹深黑,一咬牙一闭眼就跨了进去。
“啊!救命!”
“放开我,你知不知道我父亲是谁?”
“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吧!”
一点都没给洛晴缓冲的时间,她的身子刚完全进入黑球内耳边就响起各式各样的尖叫声,有呼救的、有示威的、有讨饶的,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杀与被杀,眼前的画面就如同两军交战,无处不是杀戮。
“救…救我……”暮然一只手抓住了洛晴的右脚踝,她心头一颤,忍住心中的惊恐速速往脚下扫了眼。
“我的天!”洛晴捂住嘴心里一阵恶心,就看见一张血肉模糊到无法辨识的脸正对着自己。
到底是为什么,那些人为什么要袭击赛场,又为何下手如此阴毒?洛晴迷茫之际,抓着她右脚裸的人彻底死透了,可抓脚裸的手却依然没有送开。
洛晴皱了皱眉,屏住呼吸蹲下身子将脚裸上的手强行掰开,一不小心失重跌坐了下来,这一坐才意识到地上何止是一具尸体,像这般血肉模糊的尸体在视线可触的地方少说也有是十多具。
“嘶!”
洛晴正发愣,方才被她掰过手的那具尸体从头部起开始渐渐消失,她很快就联想到了那日帝都外虚镜一黑衣人滴药毁尸灭迹的一幕。看来是同一批人的可能性很大!
洛晴眯着眼扫了下周边的尸体,那些尸体也都开始出现了消散的迹象,她暗暗猜测这一批刚死不久,不然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等尸体消失得差不多,地面上露出了几个大小不一的布袋子,洛晴好奇取了几个,发现这些布袋子里装的都是钱,有些装着的还是一张张纸币。
洛晴想也没想就把这块地上的布袋搜刮了一通,不一会儿她自己的钱袋就鼓了起来,她怕之后搜刮完不够装还特地挑了两个超大号的布袋放身上。
脸不红心不跳地做完这件事,洛晴有了想退出黑球的意向,里面的情况和她想的不太一样,那些人杀人就毁尸,用不了多久这里能够站着的只会是些拥有足够实力的异能者,想趁乱找玛丽是行不通的,想以叫唤的方式找玛丽那就等于在自杀。玛丽怕是凶多吉少!
洛晴讲情分,却不固执,那些人杀人也不为钱财,这其中肯定有她所不知道的阴谋,多半这个阴谋的对象是异能者们,她没必要蹚这浑水,更不能在这里白白丢了性命。她一想定就反身折回,明明该是跨一脚就能离开的位置,她就是这么也跨不出去,感觉黑罩之内覆着一层气墙,她想出去但总有股大不小的力道把她给弹了回去。
怎么会这样?洛晴不死心,又加大力度试了几次,结果是她加力阻力也跟着加,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难道这个黑球只能进,不能出?想到这,洛晴整个人都慌了,她的脑海立即闪过黑蝶的脸,一个念头在她心底扎根: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找到黑蝶!
黑球内某一深处——
“呜呜,对不起,对不起。”玛丽泣不成声地守在聂晨身边。
“别哭了……”聂晨右手紧紧按住不断溢血的腹部,左手则伸进随身储物袋中摸索着什么。
玛丽眼都哭肿了,她知道哭没什么用,可一想到聂晨是因为救她而负的伤,再想想之前的那波极度血腥凶残的画面,藏在体内的惊吓便化作了泪水连绵不绝。
聂晨是恰巧瞥见了玛丽,迟疑了几秒还是决定救下她,现在他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