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可人难受地吸了吸鼻子,双颊仿佛被胭脂染红,双唇粉嫩润泽。
呼吸有些急促,眼神迷离却炯炯有光,仿佛蒙上了一层氤氲的雾气。
她有些难受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秦少御低沉地让她不要乱动。
她不高兴地嘟起嘴,颊边梨涡若隐若现,“我热,你开窗!”
秦少御不理她,下了高架稍稍减速的时候才偏头看了她一眼。
没想到这姑娘已经开放得把自己的小西装给褪下了,尤其是她只把西装褪去一半,挂在碧藕似的双臂上,就更有一种欲迎还拒的错觉了。
“苏可人!”秦少御非常严厉沉冷地叫了声她的名字。
“你……秦少御?啊……我在哪里啊……嘶……头好痛……”
太阳穴突突地猛跳,她捂住额头,被秦少御的低吼搞得受到了点惊吓。
她混沌的脑子开始运转,声音却还十分虚弱。
秦少御即使没喝酒,也感到头痛无比。
他可以把这个磨/人又没良心的丫头扔在路上吗?
妈的,他是真想啊,可偏偏做不到啊!
他收回了心思,暂且强压下怒火,转头对着身边的人说:“你坐好,马上就到家了。”
妈的,如今“到家”这个词说出来,他都感到一阵别扭。
他秦少御什么时候这么上赶着要一个女人了?
妈的,真的太窝囊了!
苏可人在座驾上甩了甩头,力图把那些恼人的拉扯神经的作祟因子甩去。
然而,无功。
她苦恼地叹了口气,眼前的视线还是有点模糊,不过这一点不影响她此时兴奋的情绪。
她转过脸,映着车外灯火的眼睛因着酒气熏染格外妖娆,还扑闪着晶莹的水雾。
她笑嘻嘻地说:“秦少御,你要送我回家吗?啊呀,不行哎,被爸爸看到我喝醉了,会骂我的,带我去酒店吧。”
秦少御额角抽了抽,没理她。
“秦少御,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秦少御吗?”
她突然疑惑起来,仰着小脑袋凑近了看他,微眯着眼睛,还企图伸手去摸他的脸,“你真的是秦少御吗?”
秦少御眼见着她伸手摸向自己,冷脸挥去了她的爪子。
都说伤心的人容易醉酒,她才喝了几杯红酒而已,刚刚还含糊不清叫了向柯的名字。
看来她心里准是放不下向柯,还在想着他们过去在一起的日子!
那她把他当什么了?
他的眉头不自觉地拧起,他不想和苏可人说话,尤其是没心没肺心里还在想着向柯的苏可人。
苏可人即使醉酒也察觉到了车厢里凝固的气氛,狭小的空间里有她呼出的酒香,还有她一个人甜腻腻的说话声,可是不见回应。
她心里一个角落空荡荡的,难受的很,所以她才想找个人聊聊天啊。
她忽然收敛起了傻乎乎的笑,美丽的眼瞳里闪着清亮的光泽,带着疑惑不解,“你肯定不是秦少御,如果你是花花猪的话,为什么会不理我呢?花花猪脸皮最厚了,就连在我结婚的时候都敢跟我下跪求婚呢!嘻嘻,花花猪最不要脸了,无赖又流氓!”
秦少御在听到“花花猪”这个词的时候,整张脸彻底黑了下来,忍无可忍地开了口,但是嗓音是绝对阴沉沉的。
“在你位子上坐好,我不想重复第三遍。”
酒醉的孩纸基本就是智商为零,一秒变身幼稚园小朋友啊有木有!
此时此刻苏可人那颗脆弱的玻璃心哪经得起秦少御这么一顿训斥啊。
当下就委屈地泪光闪烁了,她昂着头,皱着鼻子,目光怯弱而哀怨。
想靠近他又不敢,就像个做错事被大人斥责的小孩。
她听话地缩回了自己的座位,却还是不甘愿地小声抗议,“你好凶,你一定不是秦少御,花花猪才不会这么凶我呢,花花猪虽然喜欢死缠烂打,但是他对我最好了,他救过我两次,在我最难过的时候他还安慰我,抱着我,为了不让我丢脸,他还娶了我,我们一起走在巴黎的梧桐树下,他还送过我一个八音盒,哦对还有一支玫瑰花,水晶做的玫瑰花永不凋苏,你说,这是不是代表他对我的喜欢也会永恒呢?”
说到这,她自己一个人傻兮兮地笑出了声。
双颊染着红晕,轻闭起的眼角拉长,睫毛一颤一颤的,嘴角还漾着一抹快乐的弧度。
秦少御打方向盘的动作顿了下,他没想到,这丫头居然会说出这番话来。
都说酒后吐真言,在她心里,因为自己的喜欢真让她感到轻松、愉悦和感激吗?
他脸上的冰封逐渐融化,侧头看了眼她被罩在橙黄灯光下的脸,一脸陷在回忆里的模样,像个孩子一样天真温暖。
他无声叹了口气,手却伸过去替她把额前的碎发拨开。
苏可人忽然蹙了蹙清秀的眉,睁开双眼无焦距地看着前方的路面。
话锋一转,“可是花花猪也挺坏的,他从来没有说过他爱我,我知道,自己是个没用的人,不懂事不听话,脑子又笨,好吃懒做惯了,生活上需要他照顾,事业上需要他帮忙,总之就是不省心,他怎么可能爱我呢?”
后一句,她的语气里带了点隐隐的悲伤,似是很沮丧很自嘲。
这样的苏可人让他心疼,他喜欢苏可人什么呢?
其实他自己也答不上来,就是因为毫无道理,所以才能称之为喜欢吧。
同时,他也知道自己目前对于她也只是喜欢的程度而已。
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