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叔说这次的东西很上乘,然后又开了一句我听不懂的玩笑话之后,书房里就没了声音,我等了一会儿没人说话,就往里面看了一眼。”
金利的嘴唇抖了抖,不再说话,墨小白看着他,挑了挑眉,问:“你看见他们做爱了?”
金利诧异地看他一眼,摇头。
“不,我看见他们在拔针头,把针头从自己的胳膊里面拔出来,然后两人舒服地叹了一声,就靠在沙发上不动了。他们没有动静,我也就回自己的房间里做功课。”
“等我再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父亲送林叔叔出门,书房里没人,我就跑了进去,想把那针头给母亲拿过去,问问她父亲得了什么病,为什么既不叫医生,也不让家人知道,而是跟林叔叔两个人躲在书房里面自己给自己扎针。可是等我进去的时候,茶几上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我找了一圈都再也找不到那两支注射用的针了。”
“后来我去林叔叔家,他的儿子林朗翻出几支一模一样的针剂给我看,我们俩都很好奇,就一人偷了一支出来。两个父亲都偷偷摸摸地注射,我们俩也就谁都不敢找家庭医生,所以叫上几个常混在一起的朋友,去了清吧。”
“清吧的环境不像酒吧那么混乱,我和林朗把东西拿出来,没人知道那是什么,可是吧老板看到了,两眼放光,问我们那是哪来的,林朗挡在我前面,说是他带过来的,结果那老板说他可以带我们去见一个人,那个人可以告诉我们那是什么东西。”
“我和林朗那时候已经十三岁了,知道不应该随便跟陌生人离开,可又实在抵不住心里的好奇心,林朗按住我的肩膀,跟那老板说他去,结果……结果我一直等到了晚上才又见到他。”
“回去的时候,他走路有些吃力,手心里一直攥着那两支已经空了的针剂,我扶着他,说要帮他拿,他攥的更紧,一路上都没跟我说话,直到我把他送进了他的房间,要离开他家的时候,他才告诉我,那针不是什么好东西,叫我不要碰。”
“越神秘的东西,越让人心痒,后来我有两天都没再看见林朗,林叔叔再来我家的时候,我馔堤,书房门只偶尔会有一道没来得及合上的缝隙,我能听到的东西不多,所以就又去清吧,找那老板,老板听我提到那天的事情,就把我带进一个包厢,在那里,我见到了一个没有眉毛的人。”
“我听那老板叫他二哥,然后跟他低声说了句什么就出去了,老板走后,那二哥就从兜里掏出三四支针剂,扔在茶几上,让我随便挑一支,我摇头,我只是好奇想知道那是什么而已,林朗不会害我,他说过不让我碰,我就不会碰。”
“后来你还是碰了?”墨小白问。
金利抿唇,点了点头。
“那个二哥把注射的方法告诉我,而且还大方地让我拿回去一支,说什么时候想要了,再来找他。”
“我没拿。拿也是碰,我不想违背林朗的意思。可是从那以后,我就再没见过林朗。林叔叔一家都搬走了,直到六年后,我十九岁的时候,才又见到他。”
“他比以前更白了,也更漂亮了,他没跟我解释为什么突然离开,我也没问,我那几年除了学习经营家里的生意以外,晚上就跟在二哥手底下混,虽然我不缺钱,可那时候的打打杀杀,让我觉得刺激。”
“二哥偶尔会问我,你那朋友怎样了,我说不知道,他很会看人,盯着我看了几秒,可能是确定我真不知道,才又开始说别的。林朗再次出现以后,二哥又问了我一次,我说他回来了,二哥没说话。”
“我以为不说话就是没事了,后来才知道,我大错特错。”
“从那以后,我又有一段时间联系不上林朗,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二哥的电话,他让我去他手下的娱乐城一趟,说是来了新乐子。”
“我去了,二哥派人把我绑起来,在我身上注射了一针,那针剂我认识,跟我和林朗从父亲们的书房里见到的一样,只是六年前,里面的液体是透明的,而六年后却是粉色的,六年,足够他们改良换代,添进去更新的毒分。”
“我已经不是那个十三岁无知的孩子,我知道他们这是在给我注毒,我拼命挣扎,二哥站起来,把针头一下子刺进去,告诉我这事兄弟们都做过,我只要过了这一关,就跟他们永远是生死兄弟。”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荒唐,我这六年,真是荒唐。我的兄弟只有一个,就是林朗,我玩心重,什么都想试试,他却一向自律自控,有危险会护在我前面,警告我什么是绝对不能碰的,什么是必须坚持的,如果有他在,我想我这六年也不会这么荒唐。”
“我有兄弟,一个林朗就够,其他人都多余。这是我在飘飘然以前的最后一个意识。”
“之后呢?”
金利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许久,墨小白低声问道。
“之后……”
“之后我醒过来,看见林朗在我的身下……出了血,浑身青紫,我叫了他两声,他没动静,我把他抱起来,他的身体已经僵硬,没了气息,但是……”
金利的身体突然晃了晃,有些站不住,他扶到床上,片刻后,金利再一次启唇,声音哽咽。
“但是,地上却留了五个字:没关系,远离……”
“歪歪扭扭的五个字,他没写完,我也知道他要我远离什么。我杀了二哥,戒毒,他的手下杀了我父母,追杀我,然后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