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萧詹的赐婚圣旨之后,萧景阳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立马吩咐永亲王府上下准备迎亲事宜,而萧雅盈的婚事原本定在四月二十四日,北羟的迎亲使团在三月就到了大周的驿馆。
但萧雅盈为了能亲眼看到萧景阳和云萝成亲,特意请旨将她的婚事延期一个月,待萧景阳成亲后,她再赶去北羟和宇文昌龄完婚,萧詹这次依旧没有为难萧雅盈,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对永亲王府越好,旁人也越挑不出他的错处,而且萧雅盈的此举也确实在情理之中,于是萧詹立马修书到北羟,和宇文昌龄商议婚期延后之事。
萧景阳的情况,宇文昌龄也是知道的,因此很痛快的答应了大周这边的要求,还直接传信给萧雅盈,说若有困难需要帮助,尽管开口,北羟国一定尽力相助。
在外人看来,萧景阳危在旦夕,永亲王府自然也是困难重重,但大家越这么认为,萧景阳和萧雅盈心底也越发安心。
只是,在宫中的萧詹,并未因此放松警惕,每日会抽空会见监视永亲王府的各方耳目。
传来的消息让萧詹很是开心,出声道,“看来这次永亲王确实是病得不轻,不像是装出来的。”
“皇上英明,如今永亲王府的各方人马人心惶惶,为了安抚这些人,就连永亲王府的影卫也都出动过半,这没了主子的狗,日后还不是任由皇上差遣。”
永亲王府的影卫,萧詹是知道的,武功超群,能以一敌百,如今这些人都出动了,想来情况确实不妙,这让萧詹越发兴奋和开心起来。
对萧詹而言,要不是忌惮永亲王府的那些兵权以及萧景阳在军中的威望,萧詹也用不着费尽心思去对付萧景阳,他也不是那种容不下一个王爷的人,只是自古以来,一山不容二虎,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萧詹还是觉得整个大权紧握自己的手中才最为妥当。
不过萧詹不会知道,永亲王府的影卫出动,并非他的那些探子说的那样,而是萧景阳故意而为之,就是想制造一个他快要不行了,但为了稳住军心,所以不得不将影卫赶赴前线。
但实际上,那些将士早就得到萧景阳的密信,说南粤对大周一直虎视眈眈,且大周有人与南粤勾结,为了早日将叛国贼捉拿,所以萧景阳设计引蛇出洞,他的病情,自然是假的。
当然了,这些内幕,萧詹是不得而知的,唯有萧景阳的亲信知道这一切都是萧景阳一手安排,在王爷的控制之内,所以表面上大家因着萧景阳的病危而惶恐不已,但私下却是摩拳擦掌,等着一举消灭大周的罪人。
叛国贼这事,也并非萧景阳凭空捏造,他也确实有意这么安排,一箭双雕或者三雕,都是萧景阳思虑许久之后,才定下的计谋,只要大周有乱的迹象,那些有异心之人,迟早会露出狐狸尾巴,萧景阳等的就是这个时刻。
永亲王府急着筹办婚事,但萧景阳并未因着这个而放慢去抓设计云萝的幕后真凶,等他发现涉事之人竟然又跟谢语珊扯上关系,萧景阳有些后悔前几年的端阳节,为何没再狠心一点,当时就应该直接把她淹死在江中,当然了,除了谢语珊,明佳县主自然也被萧景阳查出来了。
而谢语珊也很快察觉到异常,知道已经查到她身上,连忙去找明佳县主商量对策,可明佳县主却不以为意,道,“就算真的怀疑到咱们头上,他们有什么证据么?”
一提到证据,谢语珊面色一变,明佳县主见状,直觉不妙,连问,“你别告诉我还真的有把柄被他们给抓住了?”
谢语珊点了点头,道,“谢府的死士被永亲王府的影卫抓住了,虽然他当即咬舌自尽了,但永亲王府的影卫向来厉害,怕是很快就能查出他们的身份背景和来历,到时候怕是咱们做的事情瞒不住。”
“你就是胆子小,如今永亲王都自身难保,就算真的查出来能怎么样?”
一个等死的王爷,还能把她们如何?明佳县主是当真不把此时放在心上,被她这么一说,谢语珊心底的担忧也瞬间消散,不过,对于云萝还是要嫁给萧景阳之事,谢语珊依旧愤愤不平,忍不住跟明佳县主抱怨道,“她那个贱人,竟然要成为永亲王王妃,日后要是见到她,还得给她行礼。”
云萝嫁给萧景阳,那就是永亲王王妃,就算是明佳县主,在云萝跟前也得行礼问好,更何况是谢语珊,不过是一个文臣的发妻,更加比不得明佳县主。
“不过是名头响一些罢了,你何必执着这些,等王爷一死,她就算是王妃也只能守在家中,难不成顶着寡妇的名头四处游玩宴饮不成?”
明佳县主这话说的也很是在理,若云萝到时候守寡,肯定要低调行事,少不得在府中为王爷守孝好几年,谢语珊和明佳县主肯定也难得见到云萝一面。
如此一想,谢语珊顿时舒坦许多,不过她和明佳县主定然不会知道,不久后,萧景阳会让她们的行动付出代价。
萧景阳和云萝的婚事,因定得仓促,眼下准备时期也不过半个月,因此,为了节约时间,成婚前的好几个步骤也省了好些,不过纳采和纳征两件事,永亲王府却是准备得十分充分。
纳采所需要的大雁,据说是很早的时候是萧景阳猎回来养在王府的,为的就是等迎娶云萝的时候派上用上,至于纳征的彩礼,那更是早早就准备好了,所以也未费多长时间。
三月二十六日,就是萧景阳和云萝的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