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云萝的恳求,萧雅盈犯难了,虽然等待救援的是她的亲弟弟,也是永亲王府未来的支柱,可她却不敢把云萝往险境里推。
萧雅盈在乎萧景阳,可她也清楚,萧景阳更是在乎云萝,若是萧景阳知道云萝为了他以身犯险,肯定会大怒,或许还会责备她考虑不周。
“云萝,这一次你就别去了,其实府中一直就收留了不少医术精良的大夫,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王爷如今有难,自然是到了他们出力的时候,既然王爷也说带他们过去就行,你就安心在京城待着吧。”
既然平岐山那边有人对王爷不利,可见那边的处境并不好,不管如何,萧雅盈不敢冒险让云萝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过去,而且她也相信府中的大夫能够治好萧景阳身上的毒。
看着萧雅盈很是坚持的样子,云萝心底一阵着急,猜想着萧雅盈肯定是不知道这毒性是如何厉害,不然上辈子,萧景阳又怎会被那些奇毒折磨了好几年之后,毒发身亡呢。
可是,云萝又不能直接告诉萧雅盈,说她是重生过来的,知道王爷中的乃是奇毒,普天之下,能解毒的屈指可数,虽说她没有十成的把握,但跟永亲王府养的那些大夫相比,她还是有自信比他们技高一筹。
想了想,云萝只得小声问萧雅盈道,“郡主可知王爷这次中毒,是何人下手?”
听得云萝这么一问,萧雅盈冷哼一声,道,“有些吃里扒外的家伙,等王爷回来了,一定要好好清理清理,免得有些人以为我们兄妹两是好欺负的。”
萧雅盈这话一出,云萝当即断定她并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想着萧景阳肯定是没有告诉郡主,云萝咬了咬嘴唇,然后在萧雅盈跟前,轻声道,“郡主怕是小看这事了,王爷这次中毒,若没有猜错的话,是宫里人所为。”
云萝这话一出,萧雅盈目瞪口呆地看着云萝,半天都恍不过神来,好一会之后,她才哆哆嗦嗦地开口道,“这……这不是……不是真的,对……对吧?”
“宫里”二字,萧雅盈知道这背后意味着什么,永亲王府是什么样的存在,她作为永亲王府的郡主,自然是知道的,可这天下,有谁敢对永亲王府动手?
萧雅盈不愿意去相信,她上前紧紧拽着云萝的手,然后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事的?”难道是王爷跟她说了?想到这里,萧雅盈看向云萝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审视。
云萝并不清楚萧雅盈此时的想法,但她也知道不能将她知道的所有事情告知萧雅盈,便开口解释道,“我当初和王爷结识,就是恰好遇到王爷被刺,后来跟王爷熟识之后,有次王爷跟我聊天时说漏嘴了,我这才知晓。”
说起来,云萝是好几次遇到萧景阳被人追杀,也正因为那样,一开始,云萝并未想着要跟萧景阳再续前缘,这样不安稳的人生,她真的不敢去接受。
“原来如此,我还想着王爷不可能只跟你说,却不告诉我本分。”说到这,萧雅盈心底才好受了许多。
只是,萧雅盈并不知道,萧景阳和云萝确实知道真相,也确实不曾告诉萧雅盈半分。
云萝也不打算去说破这些,萧景阳不跟萧雅盈说,云萝也大致能猜到他的用意和想法,想来也是怕郡主担心他和永亲王府的未来,所以宁愿自己承担这一切也选择不说。
而大周皇宫的乾宁殿内,皇帝萧詹斜躺在龙椅上,漫不经心地问道,“薛大统领,朕吩咐你的事情确定办妥了?”
“回陛下,臣是亲眼瞧见那毒怪将饲养的毒蜂放进永亲王的营帐,臣回来的时候,永亲王已经昏迷。”
“只是昏迷?”萧詹显然对这个消息并不满意,问道,“不到两个月,他便满十五岁了,到时候,朝中上下肯定会让朕将永亲王府的兵权全都交还给他,朕说得很清楚,要看到死尸,不能让兵权回到他的手中。”
无论如何,萧詹是不允许永亲王府手握重兵,之前老王爷去世,而他正好以萧景阳年幼为名,将兵权收了回来,可如今萧景阳还不到十五岁,就有朝臣上奏说永亲王年轻有为,可以将永亲王府的兵权归还,萧詹一想到这个就怒不可遏。
跪在地上的薛大统领顿时只觉后背一阵冷汗,连开口解释道,“臣转达了陛下的意思,可那毒怪说,什么时候送给他一百零八个十二到十六岁的妙龄女子,他就什么时候让永亲王府毒发身亡,他还说,还说……”
说到后面,薛大统领支支吾吾地没敢继续说下去,可额上和掌心早就布满了汗珠。
萧詹听到这些,从龙椅上站起身来,端起桌上的酒杯,慢条斯理地小酌着,好一会之后,才开口道,“他还说了些什么呀。”短短的一句话,却透着一股至冷的寒意。
“他还说妙龄女子必须家世清白,容貌端庄,不能……不能比陛下后宫的娘娘差。”这话说完,薛大统领地头已经贴到地面上,整个人忐忑不安地跪着。
果然,他话音刚落,就听得“哐啷”一声,而脸上和身上也都溅了不少酒,可薛大统领此时也不敢抬头,依旧贴着地面,可搭在地上的双手,却不停地颤抖着。
“他口气倒是大,竟然还跟跟朕要女人,脸毁得都没法出来见人,还挑剔女人要姿容端庄,他以为他是谁?”
萧詹很是大怒,吃的,穿的,用的,住的,那一件不是他给的?如今竟然还想要女人,而且一开口就是一百零八个,就算是他这个帝王,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