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叫我岳父大人,你和我女儿的关系,我承认了吗?”
温远石为了替自己女儿考验人,脸拉得长长地,完全一副油盐不进的倔老头子的样子。
温柠站在一旁,急得不行。
她真的想冲上去好好地对自己父亲说,你正在对着发脾气的人,这个世上恐怕很少有人敢对他这样,还有,爸你的这条命还捏在他的手上,我们能不闹吗?
可是,这样的关键时刻,她比谁都想看一看,这个男人对她究竟是不是真心,他会不会因为爱她而耐着性子说服她的父亲,说服父亲同他们两人的事。
温柠虽是这么想的,可也不能装作无动于衷,她上去,拉了拉自己的父亲,叫了一声“爸。”
她本来想做做样子给一旁的霍牧之看,却被他父亲直接就推开了。
温柠没有料到父亲会用劲推开她,身子往后趔趄一倒。若不是她旁边的霍牧之眼疾手快,一把稳稳地扶住她,她就倒地了。
“发生了这么多,这么大的事,你都可以不对你爸我说一句,像傻子一样把你爸我蒙在鼓里。我想问一下,你眼里究竟有没有我这个爸?你现在是不是有了他,我这个爸你可要可不要了?你刚满月,你的妈就跑了。那个时候,爸是又当爹又当妈地把你从一点点小慢慢带大,虽然后来你有了后妈。可你后妈从来就只知道打麻将,几乎从来都没管过你。
爸对你,依旧有操不完的心,大到你升学考试,小到你生活中的琐事。这些年,我以为苦了累了,女儿大了,贴心暖心就好。可我女儿大了,眼里就没有了我这个爹,连换男朋友这么大的事都不给我说一声。”
温远开始还只是演着戏的骂人,骂着骂着就变成真伤心地控诉,最后一把鼻涕一把泪,伤心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父亲把自己拉扯这么大,温柠知道,是非常非常地不容易。
她都还记得小时候,为了照顾他,父亲被迫从所在的单位辞职。
辞职后,又必须赚钱给她买奶粉,养家,好长一段时间都以登三轮为生。每次登三轮就带着她。听周围邻居说,很小的时候,父亲出去,就一直把她背在背上,后来大一点,父亲换了一个好一点的三轮,她就坐在父亲的旁边。
类似的事情,还有好多好多。
温柠靠在霍牧之的怀里,听着父亲说过去的事,早就哭成了一个泪人。
霍牧之在一旁无声地替她擦着泪,可根本就擦不干净。
“你小时候身体不好,夜里老爱发病,你不知道每次你生病,你爸我比你还难受,那是恨不得生病的人是自己。每次你生病,我都怕得要死。你母亲离我而去,我怕你也那样就抛弃我,留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个世界上。没想到,现在你真的是留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世上。与其这样,这个医院我不住了,我死了算了。”
温柠长这么大,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流过一滴眼泪。
他今天突然这样一副老泪纵横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她除了觉得父亲老了外,更是觉得自己对父亲的关心真的太少了,自己太不孝了。
她从霍牧之的怀里出来,直接奔到父亲的身边,跪在他的面前,“爸,爸,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女儿从来都没有说不要你,更没有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这个世上。你现在能不能不要这么激动,你的病,你激动不得。”
温柠边说边哭,温远石见自己女儿哭,直接心疼地把她抱紧在怀里。
两父女想起这么多年来的不易,一起抱头失声痛哭。
高大英挺的霍牧之静默地站在一旁,不知不觉,从来都冷血冷面的他,竟然被病房里这对父女感动得眼眶都湿了。
直到杨凡匆匆地赶来,他在门口叫他,“总裁。”
听见声音的霍牧之,抬头,站在原地把眼眶里的眼泪逼进去,调整好情绪后大步跨出了病房门。
“总裁,你要的东西我全都带来了。”杨凡说完,把那些霍牧之交代他准备的东西一件一件交给她。直到最后一件,杨凡犹豫了,“总裁,你真的决定要把集团你手下百分之十的股份转给太太?”
“对。”
霍牧之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股权转让书,毫不犹豫地要提笔签字,却被杨凡挡住了,“总裁,这事关重大,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了?”
霍牧之抬眼,看了一眼正阻止他的手下,“再考虑我只会考虑转百分之十还是百分之二十。”
“这……”
杨凡见自己阻止也阻止不了,只有眼睁睁地看总裁签字,看他把自己名下上千亿的资产,轻易就让了出去。
霍牧之快步走入病房,见屋内一对父女,抱在一起,已经停止了哭泣。
他走近,轻轻拍了拍温柠的肩膀,温柠擦了擦眼泪,从父亲的怀里出来。
温远石也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霍牧之。
“岳父大人,你看了这,就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称呼你了。”
霍牧之把他和温柠的结婚证打开,直接摆在了温远石的面前。
“你们结婚了?”
温远石不可思议地看着前方的结婚证,瞬间被各种情绪占领了的他,手颤抖地指着面前的红色结婚证书。
“对。我和你的女儿,早就登记结婚了。结婚之前没有征求你老人家的同意,是我的不对。但是,我可以用我霍牧之的人格向你保证,既然我娶了你的女儿,我就会好好地对待她,成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