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教声称可以呼召风雷,伏魔降妖,祈晴雨、止涝旱的一种方术。起于北宋,兴盛于南宋、金、元。创始者为神霄派之王文卿、林灵素等,为神霄、清微及道教南宋等派所传习;东华、天心、正一派亦兼习之。其法主要载于《道法会元》《清微丹诀》《法海遗珠》等书中。
该法将内丹与符箓咒术融为一体,既讲存思、存神、内丹修炼,又讲祈禳斋醮、符箓咒法,是道教诸方术的融合体;但强调以内丹修炼为本,以符箓咒法为用。其思想基础是天人感应论,认为人身是小天地,人体各部分皆与大天地相符相应,其头象天,足象地,四肢象四季,五脏象五行,其精气神无不与天地相通相感。但此相通相感是建立在先天元气基础上的,人一降世,即入后天,其精气神便逐渐染着种种情欲滓质,不能与天地相感,必须通过修炼,去除其滓质,回复到先天纯净的状态中去,即达到内丹修炼的最高境界,才能起感应作用,即以我之气合天地之气,以我之神合天地之神。如此,呼召风雷,求雨得雨,求晴得晴,无往不可。《道法会元》卷一《道法枢纽》云:“道贯三才为一气耳,天以气而运行,地以气而发生,阴阳以气而惨舒,风雷以气而动荡,人身以气而呼吸,道法以气而感通。善行持者,知神由气,气由神,外想不入,内想不出,一气冲和,归根复命,行住坐卧,绵绵若存,祈以养其浩然者。施之于法,则以我之真气合天地之造化,故嘘为云雨,嘻为雷霆,用将则元神自灵,制邪则鬼神自伏。通天彻地,出幽入明,千变万化,何者非我!”①明确说明之所以能“以我之真气合天地之造化”,“嘘为云雨,嘻为雷霆”,全在于平时善“养浩然”之气,即平时的苦炼内丹。倘若平时不抓住这个重点进行修持,专靠符咒,到“行持之际,徒以符咒为灵,侥幸于万一,吾见其不得也矣!”②《清微大道秘旨》也强调了精气修炼为本的思想:“一从溟涬流传至今,绵绵不绝,人人具足,凡圣同真,无欠无余,不增不减。修之内,则遂成至宝,得为至人;施之外,则和天安地,福国裕民。至于呼沆瀣,吸风云,役鬼神,驱雷电,皆此一真之妙用,出方寸之经纶。”③元末明初清微派道士赵宜真称:“清微祈祷之妙,造化在吾身中,而不在乎登坛作用之繁琐也。倘平居能加修德辨惑之功,身中之造化明了,静里之功夫又到,至行坛之际,发号施令,倒取横拈,莫非妙用。”④上述以道为体、法为用,内炼为本、符箓咒术为末的思想,是雷法各派道士的共同主张。
雷法道士根据天人感应的思想,不仅设想出人的精神可以感通天地,影响自然,而且还进一步设想可以主宰天地、创造自然。《道法会元》卷一《法序》说:“了一心而通万法(按指自然界的万事万物——引者注),则万法无不具于一心,返万法而照一心,则一心无不定于万法。”⑤认为只要行法者有很深的内炼工夫,就可随心所欲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并可以自己的先天元气变现出雷神将吏来。白玉蟾《玄珠歌》注云:“雨者肾水也,运动自己阴海之气,遍满天地,即有雨也,晴者心火也,想遍天地炎炎大火,烧开自身气宇,乃晴也。”
又说“心为邓帅,肝为辛帅,脾为使者。意诚则使者至,肝怒则辛帅临,心火奋发则飙火降。”⑥《清微丹诀·发用章》云:“耳热生风,眼黑生云,腹中震动即雷鸣,汗流大小皆为雨,目眩之时便火生。……临坛之际,拨动关捩,随窍而发也。耳热则双手玉文运起,从腰肾间上升至耳,一拂而上,即南风;下,北风;前东(风)而后西(风)也。眼里即如上运升,以目光直视长空,散云沥黑,目动而止。腹震动,即以局运,从腰间上升至耳,以局提提耳三。按而发,汗流不止,或大小迸急,则以身振动,窍穴俱开,大雨如注。……已上关捩,在大静定中,所谓无中生有,不可以为无心作,不可以有心求。平日工夫纯熟,至此自然而神,不知其所以神。”⑦雷法道士所作的一切法术,无论是求雨、祈晴、召神降妖等,无不是在上述思想指导下进行。《道法会元》卷七十七有求风、云、雷、雨、晴等术的记载,如《起西北方风诀》《起云诀》《起雷诀》《祈雨诀》《祈晴诀》等。其《祈雨诀》云:
“先存神,运祖气归肝宫,九周,令木气盛,运行至绛宫,生心火,三周,令火旺盛。先教阳极,庶几阴生也。然后以此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七周,要令水旺。方以此水克火,五周,克得火都消灭尽浑,无一些火气。五行之气都化水,归黄庭,升上风池,透出两耳,则为风;升上山岳,透出神庐,则为云;以雷局作用,升上顶门,吸喝出,则为雷;升上泥丸,入华池,运神水喷噀,则为雨;升上绛宫,闪目出,则为电。五事都只从黄庭一个作用中化出来。”
在雷法道士们眼里,风云雷电晴雨等自然现象,完全可以用自己的存思气功制造出来。呼风唤雨、翻江倒海,似乎都在指顾之间。以此作为神话小说,无疑会引人入胜,但视此为现实,却很难令人置信;而对气功的作用,也被过分地夸大和神化了。
现代气功外气作用与雷法有相似之处。
分引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