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得崔府,才刚进郑氏的院子,就听得里面一阵喧闹。
一些丫环婆子围在外头交头接耳的,看到崔氏和乔晚来了,才连忙福身行礼,四散开来。
管事姑姑则是进去通报,只听得里头有一瞬的安静,而后一个人就猛地冲了出来,直朝乔晚而来。
乔晚吓了一跳,下意识要躲,却还是被人抓住了手臂。
“你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跟祖母还有尚然说了什么!如今我去不得京城了,你可满意了?啊!!?”
随后才有丫环连忙上前来拉人:“郡主,你冷静一些。”
萧云雅一把挥开那丫环,眼睛通红,又怒又急的扯着乔晚的袖子,扬手就要甩下:“你个贱人——”
“郡主,”乔晚稳稳制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将她甩得跌在了后头丫环怀里,“话不可乱说,你这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便打,着实有失王府的脸面,更有负王妃的教养。”
“你还敢说王府的脸面?”萧云雅更是怒了几分,站直身子,“你这头攀着我大哥,那头又扯着我夫君,你这贱人还有什么脸面可言!?你这般的人做世子妃,才当真是坏了王府的脸面和名声!!”
“郡主,”乔晚面色冷了几分,“我这世子妃乃是当今皇上亲赐,你这般胡言乱语,就不怕连累整个崔家么!?”
“你——”
“够了!都给我进来!”
里头郑氏话音才落,崔尚然就从外面大步进来:“不必了,禀祖母,尚然这便带郡主回去,定不再让她生事。”
说完,便愧疚的对乔晚和崔氏一颔首,随即拉上萧云雅就出去。
萧云雅倒也是怪了,在崔尚然面前一句话也不敢说,就这般安安静静的走了。
这样闹腾了一番,崔氏都有些回不过神来,还是乔晚先一步冷静沉稳下来,扶上她:“娘亲,我们进去吧。”
里面郑氏和叶氏都在,只是后者一副麻木神色,握着串佛珠默默念经,显然都可以当做并不存在了。
“别多礼了,坐吧,晚儿,方才郡主的胡言乱语,你别放在心上,她只是一时气得糊涂了。”
乔晚自然知道萧云雅这是有气没地方撒,听闻她来了,便顺便发到她身上了。闻言便只是一摇头:“无妨,外祖母无需担心。”
崔氏道:“晚儿当然明白这其中道理……只是到底是为何,尚然去京城也需要有人照顾,若是要在那边安家,也得有个人打理。”
郑氏叹了一声:“我又何尝不这般说,只是他一贯如此,决定了的事,谁说都不行。他母亲又是个不管事的了,任他想如何就如何,我和你父亲都是不好多说。”
“那大舅舅也同意么?”乔晚蹙眉问道。
按理说两人才新婚两月不到,就这般分离,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接到京城去,着实没道理。
“你大舅舅就更不管这后院里的事了,问起也就说了句,等尚然到了那边再看着纳个良妾照顾便是了。”
乔晚闻言一怔,随即看了眼仍旧神色不变的叶氏,最后只是暗叹了声,没再就这个话题多说。
闹了这么个不愉快,崔府里气氛又不大好,母女两个吃完饭便都心照不宣的告辞。
崔尚然亲自送她们出了大门,还给乔晚道了个歉。
“她如今也不过就是逞口头之强,无妨的,”乔晚摇了头,随后欲言又止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既然已娶了她,就不能好好相处么?”这么一闹,他们夫妻两人的感情必定会生隔阂,以后也可能会一直存在其中。
“怎么?”崔尚然挑眉道,“她才骂了你,你却要替她说话?”
乔晚好笑摇头:“自然不是,只是觉得,你们是要过一辈子的,没必要刚开始就闹这么僵。”
一辈子么?
崔尚然下意识想要抬手,才起了个势就按了回去:“放心吧,我自有打算。郡主她性子太烈,总是需要有人来磨一磨,不然往后才会更加不得安生。”
他这般说了,乔晚自是不再多嘴,点了头道:“好,那表哥此去京城一路保重,到时我无法相送,还请谅解。”
“心意到了便可,”崔尚然见马车上的崔氏都掀了帘子,就往后退了一步,“表妹路上小心。”
乔晚冲他一挥手,便提了裙摆上去,放下车帘时,依稀听得他轻叹了声“愿你幸福”,回头再去看时,帘子已是落下。
晚上等萧云擎回来,乔晚同他说起这事时,还有些唏嘘。
“想我二叔,几年才难得回来一趟,而且若是到了那边当真纳了什么合心意的良妾,到时萧云雅这个正室就如同虚设了。”
萧云擎的注意力却在她让人做的新点心上,一边吃,一边心不在焉的道:“云雅那丫头今日骂你了?正好让她也受点教训,不然当真以为,这世上没什么人能治的了她。”
精神上的折磨,才最让人难受,乔晚将那盘点心挪开:“这是炸得,你最近有些上火,少吃为妙。”
说完,又命人去倒降火的凉茶过来。
“这是什么,怎么从未吃过的样子?”萧云擎意犹未尽的擦净手。
乔晚好笑道:“就是炸的龟苓膏,昨日才吃了新鲜的龟苓膏,何来没吃过一说。”
“这都能炸?”萧云擎惊奇挑眉,忍不住又想尝尝,但见她了然的望过来,便还是轻咳着忍住了。
不一会,下面的小丫头便端了凉茶过来。
萧云擎看了眼,等人退下后便不由道:“那两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