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时,女子的及笄之礼是仅次于成亲的大事,所以被邀请了来观礼之人,除了一些亲近的夫人娘子,还有德高望重的各家老夫人。崔氏还特地去亲自去了素心素仁二位师太,又去说服了徐音,让她也隆重出席。
虽然不大愿意,但还是请了萧王妃和如沁郡主二人。
萧王妃因着在谢府喜宴之时所作所为,又有故意纵容知素的嫌疑,之后还隐约传出那关押的三人被劫走了,目标直指向她这些种种,被萧王爷好生训斥了一番,这回自是得好生弥补。既备了厚礼不说,还伴着谢老夫人一同登门,实实在在的说了乔晚好几箩筐的好话,听得一众夫人心下好笑不已。
至于后者如沁郡主,因着跟谢思容大闹了一番,一时还没恢复过来,虽然心知那日捉奸一事可能有乔晚的手笔,但是与她联手几人被罚的罚,关的关,她一人也成不了什么事。再者这次是去乔府,哪里还能容得她胡来。于是就称病推拒了,打发了送了份薄礼以示庆贺。
没有生波折,也没几个不顺眼之人,别说乔晚,就连崔氏都是大松了一口气。
等一系列繁杂的及笄礼一一实行过后,宴席也进行得差不多,乔晚端着已经笑僵的脸,陪着崔氏和乔明远一同送客,再同外祖母她们几人说了会话,才得以放行回了锦兰院。
今日她是主角,必须端着仪态,以至于一直都未好好吃过什么。
正想命惜夏去小厨房吩咐一声,就见二楼居室的圆桌上已摆上了热腾腾的饭菜,一袭蓝色锦衣的萧云擎正站在窗前赏湖景。
听得脚步声近了,方转回头来看她。
这么个大日子,乔晚自是盛装打扮了一番,妆容则是她自己配合现代的化法加以改善,更是显得明艳动人,还有点少女的青涩之感,甚是亮眼。
想到数十日过后,她便会成为自己的妻子,萧云擎心头一动,一时竟是想不起要说话。
两人相对而站,视线似是黏在了一起一般。
跟着的丫环自是都了然,暗笑一声,就低头悄然退了下去。
等人走了,乔晚才陡然回神,轻咳一声:“你来了。”说着就一手拔下头上那些繁重的首饰,一手脱了外头的比甲,一身轻便的坐在了桌前。
“你怎知我饿了?”乔晚已然迫不及待的抬了筷尝了一口那鲜美的清蒸鲈鱼,味道刚刚好,显然是才出锅不久。
她这一番肆无忌惮的行为,再加上她那吃相,让萧云擎无声发笑,那一点情动也压了下去。他摇了摇头,过去坐下:“今日是你的大日子,我自是不能缺席的。”
也就是说他一直在暗中看着?乔晚不由扶额:“就是成年礼罢了。”再说他今年二十的冠礼,她也不是都未曾参与。
这份心意她知道就好,萧云擎也不多说,只是随着她一同吃了起来。看了这么大半日下来,他也没吃东西,这会见她吃了才有了胃口。
两人边吃边聊,不自觉就说起了崔清秋一事。
其实乔晚本意只是让那人说得传神一些,毕竟谢思谦那种人应是最好面子,只要起了一点疑心,就会像是如鲠在喉一般忍不下去。仅仅是如此,就足够崔清秋不好过了。没想到萧云擎临时插了一脚,竟是让那人拿着件肚兜,有了这证物,再有那旁人看不见的痣,就完全定了崔清秋的罪。
如若那谢思谦对她但凡有一点心思还好,因着毕竟不曾被破身,但偏偏半点都无,怀疑成了真实。有了他的态度,其他人更是不会心软。
“我倒并不是说你插手做得错了,只是担心这样一来,会影响崔家的表妹,尤其是二舅母待我极好,清颖表妹如今也快十一二了,是该谈婚论嫁的时候。”
但崔清秋这事一出,近年内,估计是没人愿意考虑崔家女了。
尤其是崔尚然最近还传出了会被调走的消息,未来还不可定,虽然还有个文松书院在,但是却也是才刚开始,都没个眉目,令人只敢观望。
萧云擎却是一笑:“若是你只担心这个表妹,那大可放心,我觉着你那二舅母,心里早就有主意了。”
“诶?这你也知道?”乔晚愣了。
“你仔细想,这两年因着崔清秋总是针对你一事,令堂也同崔家大房远了些,倒是跟二房关系相当不错。若是我没猜错,每年过年过节的,崔家二房的礼是仅次于老夫人,比之大房还要更贴心一些,可是?”
他这般一说,乔晚方才一一联想起来,二舅母张氏不仅仅跟崔氏关系很好,对她也的确是十分不错的,总是变着花样给她送东西,连带崔清颖跟她也很是亲昵。这也是,为什么她这时候会下意识担心这个表妹的缘故。
被他点醒,再加以深思熟虑,乔晚灵光一闪,想到一种可能:“你是说……湛儿?”
乔湛同崔清颖同岁,只比她略大了几月,两人站在一起时,总会给人一种金童玉女的感觉。因着她的关系,两人也算亲近,每次都会玩到一起。
但在乔晚的眼里,他们两个就是表兄妹二人,没再多想过别的,也就忘了,这两个也的确是可以结亲的。
二舅母竟是早就想好了么?
虽然细想一下,目前北安郡里跟崔清颖年纪一般,又门户相当,知根知底的,估摸着也就只有乔湛一人。但是,这还是让乔晚略懵了一下,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接受。
二舅母有意,娘亲也定是隐约能猜到,且应是不会有意见的。毕竟当初是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