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拜的菩萨不远就在侧殿,沿着台阶下去便好,崔氏问过路后,就径自过去。/
便是太近,以至于乔晚都没意识到什么,等到踏入大殿内,看到那仙气飘然,一袭白衣的菩萨后,才蓦地想起来的看向周围。
出入这大殿的都是些妇人带着自家女儿,来意为何,再明显不过了。
以前她的确是听说过观音菩萨是专门求姻缘的,只是并没有太在意,一是不大信,二则是觉得既然是菩萨,那就什么都可以保佑,论是求什么心诚就可。
崔氏不大可能是为自己求,也不应该是替秋芬求,就只有她了。
乔晚不由扶额,天哪,她才十二岁,就算古代结婚早,但不也得等到十六岁及笄之后吗?十二岁就来求姻缘是个什么情况?
而后她才想起来的回头去看,见萧云擎已然自觉的没跟进来,而是在殿外的大树下背对站着,心下是既放心,又觉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都能想到,他又未尝想不到?
早知道会有这么一遭,她就找个借口不跟着来了!
可来都来了,她还能临阵脱逃不成?
而且就算不是很信,但对菩萨不敬还是不太好,乔晚被崔氏拉着,老老实实的磕了几个头,心里倒别无所求,只希望往后的路不要太难走。
至于崔氏在那边碎碎念的,就不太清楚,她到底想要替自己求一份如何的姻缘了。
拜完菩萨,点了香插好,崔氏又拉着乔晚去了一旁穿着金黄色袈裟的大师前。 “阿弥陀佛。”略微施了个礼,那大师没有多说,径自递了装着数支竹签的木桶过来。
崔氏想了想,还是转手给了乔晚:“晚儿,你来吧。”
在那大师慧眼如炬的注视下,乔晚有些不太自在,不由压低了嗓音问道:“娘亲,是要摇一摇还是?”
不等崔氏作答,那大师便又是一声阿弥陀佛:“施主之缘命中定,便随心抽一支就好。”
这么随意?
乔晚点了头,道了声多谢大师提点后,就不假思索的在众支都长得一样的竹签中随便抽了一支出来。
一旁的崔氏先瞥了眼,看到中下签三字后,心下陡然一跳。
乔晚却是不在意,只径自去看签上所书内容:“石藏美玉在中心,得指何须向外寻。直待高人来剖析,恰如灵雨涤烦襟。”
转而,才想起的恭敬的将竹签递过去:“大师,还请您解签。”
她已经念了出来,自是不用再多看,大师将竹签放回木桶之中,一语双关的道:“施主心中所求之事,都近在咫尺,而无须再费心寻找。只是若要守得云开见月明,切记忍耐守心,待遇得贵人,一切就会如同春雨一般涤旧迎新。”
之后,就不再多说,对着二人略一施礼,道了声阿弥陀佛后,就看向了后面想要求签的人。
心思不定的拉着乔晚出了大殿后,崔氏想了又想,还是道:“刘山,你跟着姑娘,我与秋芬再去求一支签。”
说完,就丢下乔晚不管,径自去往另一个大殿。
虽说方才是为她而拜而求,崔氏再去拜一次求签倒也无妨,但是,这表现显然是信了方才那支签。
乔晚摇头一笑,姻缘就在身边吗?她怎么不觉得,又或者,会是他吗?
才这般想着,就被乔晚利落的否定了,他的身份虽然依旧不太明朗,但是是她不可高攀的对象这一点,却是再明了不过。
更别说她还是乔家的弃女,亦不打算回乔家了。
可乔晚还是不自觉的往殿外树下看去,萧云擎仍然岿然不动的站着,不过齐姑姑却是退到了几米开外,旁边的人换成了一位妙龄少女,戴着白色幕离看不清面容。
而能从齐姑姑身旁站着的一大两小丫环可以看出,这少女的来头,怕是不简单。
乔晚犹豫片刻后,不知为何,还是退缩了,没有上前去打扰那一幕,看起来男俊女美极为般配的画面。
微微垂下眼帘,而后,才轻声道:“刘山,我去那边亭中稍坐,你在这里等娘亲她们回来。”
“姑娘……我……”刘山才想说夫人是让他跟着她,就见乔晚已然转身离开,好似是在逃开什么一般,几步就走远了。
他想要跟去,却又担心待会崔氏和秋芬回来找不见人担心,只得站在原地看着乔晚一路过去,直到真的只是在那边僻静的石亭中落座休息后,才放下心来。
而乔晚一从殿内出来,萧云擎便已用眼神余光捕捉到,而后见她独自一人离开,眉心就不由微蹙,随后对跟在暗处的陆钦做了个手势。
陆钦自那次针灸后,就已经是个明白人,这会不用萧云擎指示,早已派了下属跟在了附近。
安排妥当,萧云擎才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眼前少女身上,见她又靠近了一些,就冷着脸的往后退了两步:“沅碧表妹,你此番偷偷跑出来,不怕王妃怪罪吗?”
就他所知,为了一个世子妃之位,谢家已是在暗地里斗翻了天,不论是嫡出的大房二房还是庶出三房四房,甚至于更远一些的东府,都想插一脚进来。
而他的继母,萧王妃更是直接指定了自己弟弟的小女儿,谢沅菲。
从头至尾,他一直都是冷眼旁观,并不觉得那与自己有什么关系,毕竟,他的世子之位能否保住都是个问题,谢家的明争暗斗会是因为谁,那女人是最清楚的。
偏偏这谢沅碧还这般蠢,一门心思的想要往他这个,在萧王妃几人以及谢家众人眼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