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竹简我会让人仔细收好,这里不大方便,我们回去后再好好研读。要不要把这些竹简收到你的书房,回去的时候和你带来的这些折子和书一起送到你书房,省的来回搬动了。”
宁馨没想到曾外祖母竟然送给自己这么一份大礼,即使陈君瀚之前对周路的选择多有不屑,这会也不得不承认,他是有大心胸大想法的人,大概家族子嗣根本不值得他为此多费思量。他的高度太高,家国天下的顺序应该倒过来,这样的人应站在庙堂之高,为天下苍生造福。
“周路这一辈子过得真精彩啊,前半辈子声名赫赫,史书上都留下一,后半辈子本以为他躲在不知道哪个小角落发霉生灰,结果他竟走过这么多的地方。这辈子也算过得多姿多彩,周家的气运大概就只用在他一个人身上了。不知道他在柔然是不是留了后,乐康你说他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后代因为他逐渐凋敝吗。总觉得这样奉献的人很不真实,他做这些的动机真的忍不住想要去怀疑。”
陈君瀚看着满满一箱子的书籍,只是草草看了两眼便明白这书籍的价值。更不用说上面言简意赅出色的行文,就算抛去政治意义,但看从文学角度去欣赏,也是难得的佳作。
“不知道,我是达不到这样的高度,大概真的有人能这么做吧,这样的人是神人圣人,应早晚三炷香的敬重。”
宁馨对这样有理想有追求之人心中非常敬佩的却只可远观,和他们走的太近心里受到洗礼会怀疑人生的。
“有了它,对付柔然应该会多几分把握。这些竹简你好好收着,回去后我借看几天后再还你。这是你曾外祖母送给你的,当然得你仔细收着才是,我若是要用只找你借来看。”
两人兴奋的看着这么多的竹简,这真是瞌睡了送枕头,即使和柔然对峙了这么多年,对他们地盘的了解还只是泛泛,并没有翔实的笔记。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未知的敌人。
“那棵树还算干了件有用的事,原本我打算明天把他给送回京城。”陈君瀚撇撇嘴可惜说道。
“送回去?怎么送?”宁馨挑着眉,不信任的看着陈君瀚,他一向只看结果不计较手段。
“当然是好好的送,比如他狩猎受伤了,虽然跟着殇医可到底没有京师方便,我也是为了他的健康才想着给他送回去。这林子里都是横七竖八的树木,还有野兽,受伤也很正常。”
陈君瀚在宁馨面前从不遮掩他的本性,自己就是这个样子。他喜欢宁馨也希望宁馨喜欢的是真实的他,而不是假模假样的人,所以他不掩饰自己的本性,一开始他就是这样,你喜欢我就只能喜欢这样的我。宁馨对陈君瀚的这一番话并没有表现出少见多怪的惊讶。
“他是我的小伙伴,你要是特别看不惯他下手也轻点,他就是看你不顺眼气不过而已。这里是你的主场,作为主人可以稍稍让点客人。”宁馨仿佛无所谓的说道。
“我懒得理他,多大的人了还成天耍小心眼,直接将他赶走就清净了,赶走嘛肯定会有拉扯,受伤什么的也是不可避免的。”还让着他,自己再让着他,他就敢在我头上作妖。要不是看在小肉团的面子上,他哪里能给自己添堵,通常别人要给自己添堵,自己一定先堵了别人。
“他胆子大着呢,也是个学不乖的,乐康你看着,他以后还有得烦。这次看在这些竹简的面子上就放过他了,他要是再惹我,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真以为自己是好性子了,这种误会一定不能发生,这可是关系到自己的名誉问题。”陈君瀚言之凿凿的说道。
“乐康你心不心疼我,我明明很讨厌那棵树,恨不得他立刻在我面前消失,我却还是耐着性子受委屈。我讨厌受委屈,太难过了,你心不心疼我啊。”陈君瀚求顺毛的拉着宁馨的手。
宁馨见陈君瀚眼睛亮亮的望着自己,仿佛在他的眼睛里住着两颗闪闪发光的宝石。入目便是耀眼的光亮,求顺毛的样子太可爱,宁馨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陈君瀚的脑袋。
他的头发又黑又粗,还未长长的碎头发摸到手里有些扎手。梳好服帖的耷拉在脑袋上的头发却摸起来却是顺滑柔顺,刺刺的手感和顺滑的质感奇异的和谐,让人忍不住多摸两下。
“摸摸这里,这里手感也很好。”
陈君瀚像是被摸了下巴的猫咪,舒服的半眯着眼睛,伸头将脸放在宁馨的手下蹭了两下。
“乐康这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参详下从京中带来的武功秘籍准备安歇吧。”陈君瀚说这话时将头放在宁馨的怀里,拉着宁馨的手,两人十指相扣,即使不说话他们的氛围也无人可扰。
“皇兄,皇兄。”
宁馨还未说话,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人来人往走动声音和低着说话声。这声尖锐的叫声打破了悉悉索索的动作声,宁馨和陈君瀚两人旁若无人的甜腻近乎静止的氛围被打破。
“我要见皇兄,你们这群狗奴才也敢拦着我,还不快闪开,等会想吃板子吗。”
景山瞪着虽然不敢动手可一直在她前后虚虚拦着她进来的宫女,现如今她能够调节好自己的心态,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失态。大陈朝最受宠爱的七公主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带着几分尖锐与阴郁却不得不忍气吞声一定会忍不下去的景山。
以前见面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人,现如今景山已经自有一套和他相处的方法。每每都是踩在陈君瀚底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