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你看看我这页字写得怎么样。【..】”
宁翔小盆友拿着新鲜出炉的一篇大字,走到宁馨身旁,在两人的缝隙中毫不客气的凭借着自身白胖的身体将那棵碍眼的黑树给挤到一边。
宁馨将宁翔的每个字都点评一番后,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宁馨身旁。走前还不忘瞪了一眼一直在一旁当壁花的树冠同学。
那眼神大抵透露出来的意思,她是我阿姊,你离他远点,我是不会让给你的,哼!
树冠同学一点也不介意宁翔的敌视态度,笑眯眯好脾气的再次挤到宁馨身旁。
“馨儿妹妹,昨日我看书读到一段话,心中不解。”
“我也没读几日书,不一定能为树冠表兄解惑。不过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树冠表兄的问题提出来我们可以讨论讨论。”宁馨发觉她这个表兄真是个人才,大概他们姓树家读书细胞都长在他一人身上了。这才多久,就从幼儿园水平直逼到小学生水平,照这个速度要不了多久就要小学毕业了。
由此可见他之间读书真的只是为了些许识的几个字罢了。
想到这块未经打磨的山中璞玉是自己看着被挖掘雕琢出来,宁馨心中便有几分不可言说的骄傲。
对这位这些日子以来一心扑在学习上,连亲爱的老爹宣布可以解除禁足都没有撒丫子满山头的乱跑的表兄表示由衷的敬佩。
树冠同学此时小脸微红,他现在已经彻底死了控制脸色的心。当初因为爱脸红还旁敲侧击的问过有没有什么方法,当然结果很不如人意。
唉,脸红就脸红吧,反正皮肤黑看不大出来。树冠同学自我安慰的想到,反正每次脸红的时候他都想不到此时脸红是不是不好云云,都是事情结束后,晚上躲在被窝回想起白天的种种才恨不得咬着小手绢,大骂自己,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这会树冠同学照例害羞过一会,平静好心情说道。
“我昨日在一本闲书上看到这么一句话,不大明白。”
“宰我问:‘三年之丧,期已久矣。君子三年不为礼,礼必坏;三年不为乐,乐必崩。旧榖既没,新榖既升,钻燧改火,期可已矣。’子曰:‘食夫稻,衣夫锦,于女安乎?’曰:‘安。’‘女安,则为之!夫君子之居丧,食旨不甘,闻乐不乐,居处不安,故不为也。今女安,则为之!’宰我出。子曰:‘予只不仁也!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夫三年之丧,天下之通桑也。予也有三年之爱于其父母乎?’”
这一番之乎者也,宁馨听的直皱眉头。
“我觉得宰我说的挺好,父母去世了儿女心中自然难过,可也不能因为心中难过就虐待自己吧。你们不是有句话叫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吗,这么折腾自己不是不孝吗,有身体弱的,这么一折腾下去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父母爱子女,必不忍子女因为自己的缘故伤害身体,只要心中有父母,这些形式有什么所谓,我觉得宰我说的很有道理,一年足够了。”
说到后面,树冠同学越发的义正言辞,显然真心觉得这话给他的三观带来了极大的震动。
这个吧,宁馨咽了咽口水,树冠同学的进步真是太大了,这会都看论语了。大概是由于他从小没有经历过张口先贤闭口圣人的个人崇拜洗礼,十分具有实事求是的探索精神。
即使是孔夫子也没有你说的就是对的,我全听你的想法,相反还很具有个人想法。
宁馨对他的精神是点赞的,她自己对孝子贤孙在父母去世后恨不得把自己累死的做法也是有看法的。
孝顺不在死后你是多难过,把丧事办的多浓重,把自己折腾的是有多惨,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没必要为了去世的人可劲的糟蹋自己,再把自己给折腾的去了半条命,何苦来哉。
她是有着前世记忆,对于圣人的言论虽抱着一颗敬畏的心,但不是全盘照收。她的老爹,外祖父都是当世学问顶好的,可惜他们都不是儒家学说忠心爱好者。
换句话说,他们都是政客,政客只会用对自己有利的东西。儒家是好,可他的好并不是全部,总有些不大适合的地方。春秋时期百家争鸣,每家都有可取之处,他们对于先贤敬仰,但并不迷信。
他们不迷信也是有底气的,话说当年我家也出来过xxx,他也是很牛叉的好不,你口中的先贤还和我家xxx做过小伙伴/夸过他不如xxx/做过同门师兄弟……。我连我家那么多老祖宗的话都不是全单照收,你家先贤的话我当然也好去粗取精了。
所以宁馨这辈子从开蒙起,就没被灌输过什么圣人是了不起的话,对她的教育更是不拘于某一家的言论。
树冠同学说完后,发现宁馨没有搭腔,脸色好像也不大对,不知道在想什么。
光顾着自己痛快了,忘记她是在山下长大的。
她会不会认为自己那番言论太大逆不道了,自己其实还是个勤劳听话上进肯干的好孩子。他们山上没那么多讲头,亲人去世了,自己也要吃饭啊,不能只顾着伤心不顾着肚子。打猎什么的当然要精神状态好,有力气才行,这些话要不要解释一下,万一误会了呢。
树冠同学还在扭捏宁馨开口道。
“圣人有圣人的看法,他说着,你听着就是了。当然圣人大部分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你们和圣人的生活环境不一样,他这话的意思也是让子女善待父母的。”
“阿爹说凡事要多想,不能别人说什么你就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