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盘见他将车子开得飞快,知道是为了她,心头一热,看着他额上的淤伤,有些懊悔地说道:“下次我肯定不会这样打你了……”
她说完这话一捂嘴,感觉自己说错了什么,果真,江俊熙将脸凑了过来,笑道:“你已经在期待下次了吗?是不是今天没答应我现在后悔了?嗯?”
车子在大雨中一路飞驰到张家大门口,江俊熙早提前给雷敬打了电话,车子一停,就见雷敬和雷贺二人撑着伞从张家门口直奔到车前。
雷敬过来开了车门,赵玉盘跑下车钻到雷敬的伞下。
江俊熙摇下车窗,雷敬雷贺护着赵玉盘来到他面前。
“赶紧回去吧,”赵玉盘说道,紧接着嘱咐,“路上开车多加小心,雨还这么大呢……”
江俊熙一点头,雷敬雷贺二人喜笑颜开,手撑着伞只好行了个简单的礼,嘴里都说着:“江总,您不进去坐坐吗?”
赵玉盘偷偷捅了二人两下,三个男人见她这样都笑了。
“今天太晚了,我就不进去了,改天会正式见面的。”江俊熙说道。
“哦?”
“真的呀?”
雷敬雷贺从这话里听出些意思,互相对视了下,都大为惊喜,纷纷向自己家大小姐看去,她此时在伞下低着头,一双脚有些不安分地踩着地上的水洼,没有吱声,就只听着他们三人聊着,这在雷敬雷贺看来,完全是她不好意思的表现。
二人再看看江俊熙,却全然是坦坦荡荡的样子,如此雷敬雷贺心中更加确定,看来,这婚事真是要有进展呢。
“那江总,时候不早了,您赶紧回去吧,太晚了,我们小姐也惦记啊!”
赵玉盘听雷贺说这话,脸红红地瞪了他一眼,心想干嘛那么多话。
不过这话对江俊熙很受用,他笑着点点头,于是发动车子,车窗缓缓升起,三人纷纷向他摆手。
赵玉盘提着裙摆,对着雷敬雷贺说道:“我们快进屋吧。”
于是三人转身要往张家院里走,却听身后江俊熙的声音伴着雨声传来……
赵玉盘一听他喊的是雷敬的名字,赶紧回过去望,雷敬竟然耳灵,早冲了过去,江俊熙的车窗不知何时已经摇落下来,雷敬将脑袋探进车里,二人正在耳边低语,赵玉盘不知江俊熙找雷敬是为什么事,只见他说完重新摇起车窗,这一次车子真的开走了。
雷敬笑嘻嘻地跑回来,奔到赵玉盘身边:“大小姐,咱们赶紧进去吧。”
“好,快进去吧,”赵玉盘边往院里走边问,“刚才,江俊熙叫你回去什么事啊?”
雷敬一挤眼,脑袋凑过来,兴奋地说道:“江俊熙嘱咐我,说若是老爷太太问起大小姐晚归的事,让我帮他把话说明了,就说大小姐今天跟他在一起选个地方,江家已经定下择日让两家父母见面吃个饭。这样说清了,也算是代他道个歉,省得咱们老爷太太责怪你。”
“哦?”赵玉盘心头又是一热,江俊熙为他想得如此周到,她正不知进屋如何面对张家父母呢。
可突然想到今日江俊熙母亲明明是反对这门婚事的态度,怎么江俊熙如此笃定就跟张家说了呢?若是日后有变数可如何是好?
赵玉盘心里想着这些有些忐忑不安。
雷敬却是被江俊熙的话给触到兴奋点了,拉起她,说道:“大小姐,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我看江俊熙现在对你可好着呢。”
雷贺突然在旁边说:“怎么我刚才看见江俊熙额头上有鸡蛋那么大小的一块伤啊,大小姐,那是怎么回事啊?”
赵玉盘听这话脸一红,拼命想编个理由……
雷敬却是一张脸又凑过来,好奇地问:“今晚,真是去找吃饭的地方了?大小姐,莫不是……”
可能是做贼心虚的缘故,赵玉盘一听这话,挥手向雷敬喊道:“我是不是太久没调教你了,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
雷敬向旁边一闪身,很无赖地摆摆手:“我可什么都没说啊?!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干嘛啊?”
雷贺也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赵玉盘瞪了他一眼:“你笑什么?你竟然也跟着笑?!”
赵玉盘说着向两人身上轻轻打去,雷敬雷贺为她撑着伞,都笑着求饶道:“哎呀大小姐,不敢了,不敢了!”
“那你还笑?!”
就这样几个人说说闹闹,赵玉盘进屋的时候,张家父母和龙姨靳叔一家人都没睡,全家都在等着她,雷敬笑呵呵地把江俊熙的话向张家父母讲了一遍,两个老人听了都大为惊喜。
江俊熙回到公寓,已经是快近凌晨的时候,刚关上门,换完鞋走入客厅,口袋中的手机就响起来。
他看也没看,赶紧接起来放在耳边,一边听着,一边走向厨房打开冰箱门取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敞开喉咙喝个痛快。
走回客厅,坐到沙发上,一直是电话那一头的人在说话,江俊熙只是一直在听,眼中时不时会闪过一丝蔑视的笑。
终于,那边的人不再说话了,江俊熙半晌后说道:“我当然知道她这样做是为什么,看来,她现在对我的事盯得是很紧的。”
江俊熙挂断电话,起身想到浴室去洗澡,站起来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弯腰下来,从沙发上将那撕破的裙子捡起托在手中,低着头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笑笑,拿起裙子走到浴室,将它放进了洗衣机。
这一夜,大雨淋漓不停一直洒到黎明时分,赵玉盘房间的窗子关得紧紧的,窗帘也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