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手捂住自个儿的伤口,那里血流不止。
李子睿从地上爬起来,冲到冬至身边儿,慌张得瞧着冬至血流不止的伤口,一双手都不知往哪儿放。
“冬……冬至……你你……压紧,莫莫要让伤口再流血了!”李子睿伸手,又缩回去,再次伸出来,还是不敢碰冬至的伤口。
“子睿哥,你可是大夫,这个时候不该帮我包扎止血吗?”冬至勉强露出了一丝笑意,安抚着李子睿。
她可是没瞧见李子睿这般模样过,这模样,倒像是孩子一般了。原来一向温和有礼的李子睿也会有这般表情啊,看来自个儿是真吓着他了……
伤口的血将她半边身子都打湿了,她脑子一片混沌,双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李子睿急忙伸出手,扶住了她……
冬至再次醒来时,发觉自个儿躺在床上,柳氏趴在床边儿睡着了。
刚要抬手,肩膀处传来一阵痛感,她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
柳氏被冬至那声抽气吵醒,睁着朦胧的双眼瞧去时,发觉冬至醒来,连珠炮一般地问话冬至:“冬至,你醒了?舒坦些了不?要不要喝水?饿了没有?啊?”
冬至瞧着柳氏脸上的焦急,不知为何,竟是觉着很想笑。
“你这丫头,这会儿傻乐呵啥呢?”柳氏瞧见冬至对着她傻笑,当下扳了脸,斜眼瞧着冬至,训斥道。
被柳氏一问话,冬至才意识到自个儿竟是真的笑了出来。
“娘,见着你正好。”说着,冬至用自个儿完好的左手去抓柳氏的手,感叹道。
听到冬至的话,想到冬至刚送回来满身是血时的心惊,这会儿总算是恢复过来了,柳氏眼眶泛红,不一会儿,那泪珠子就止不住往下涌。
冬至瞧着柳氏这模样,当下便慌了,她可是多少年没瞧见她娘这般了,当下伸手去帮着她娘擦泪珠子,“娘,你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儿的吗?”
“你这丫头,就是不让人省心,那些个事儿就交给那些男人去办就成了,你一个丫头去凑啥子热闹?我可就你一个闺女,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娘咋办?娘总是挂心着二郎三郎,就怕他们出个好歹,可到头来竟是你这丫头最不省心!你知不知晓娘见着你满身是血的模样有多怕?啊?你就是不为娘想想,也得为你那几个小的想想啊!”说着,柳氏再次抹了一把泪珠子。
冬至紧紧抓着柳氏的双手,心里因着柳氏一番话泛酸。
“娘,这回是冬至没考虑周到,往后不会这般了。”冬至安抚着柳氏。
这会的事儿她还真是没料到,若是知晓自个儿会受伤,怕是也得权衡一二了。不过最终她还是会选择过去吧,毕竟这回是为了三郎,这可是没法子的事儿。
安抚了好一会儿,等柳氏的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冬至才开口问道:“娘,如今宫中的形式如何?”
“听说皇上病重了,宫门也都封了起来,皇子们年岁还小,太皇太后属意贤王当储君呐。也不知二郎三郎在想些啥,这时候全待在屋子里,也不去宫中瞧瞧。咱们家外头还有不少官兵围着呐,真真是吓人得很呐!”柳氏想到外头围满了的将士,心下就怕得很。
皇上病重?看来贤王是想找个由头直接将皇上抹杀掉啊!太皇太后怕是被贤王劫持了,只是贤王想要利用太皇太后让他名正言顺地登上皇位,应该不会对太皇太后下手,那太皇太后就是安全的。至于其他人,只要皇上还在外头,那些人便是安全的。只是不知晓皇上有什么打算,如今皇上手上的兵力不比贤王的兵力差多少,若是部署得当,照样能将如今的劣势扳回来。
“那些事儿你莫要再忧心了,还是好好儿养伤吧,你知不知晓你自个儿流了多少血啊?这段日子你莫想起床了,我要帮你好好儿补补身子!”柳氏见冬至一醒来就问宫中那些事儿,当即恼怒道。
一听到柳氏这话,冬至一个头两个大。她娘只要说不让她起床,那她就得乖乖在床上躺着,直到她娘说好了为止,这段日子,遥遥无期啊,到时候她连带着几个孩子出去晒太阳都做不到了。
对了,她的孩子!
“娘,几个孩子怎么样了?有没有饿着?他们多久没吃奶了?”冬至心里越发慌乱起来,她这一睡还不知晓睡了多久,几个孩子怕是很久没吃东西了,这可怎么办,会不会饿坏了?
柳氏见冬至着急了,剐了她一眼,道:“你还知晓自个儿有四个孩子啊?哪儿有你这般当娘的,一睡就是两日,若不是家里养了几头牛,这孩子还不得饿着了?倒是你的孩子各个儿都是不挑的,就是那牛奶都是送到嘴边儿就喝了,这要是搁在别的孩子身上,喝惯了自个儿娘的奶,可是不会喝牛的奶。”
冬至舒了口气,还好还好,几个孩子听话,不然还不得饿着了。
“娘,你说我昏睡了两日?”冬至想到她那话,惊奇地问道。
“是啊,整整两日呐,得亏子睿住在咱们家,帮着你熬药,帮着你诊脉,告知我们你没事儿,要不我和你爹得急死了!”柳氏应声道。
母女两人说了会儿话,之后柳氏出去厨房端了碗熬好了的骨头汤过来给冬至喝,还让人将四个孩子的摇篮搬到屋子里了。
冬至喝了汤,在求了柳氏良久之后,总算是下了床,走到摇篮前,戳了戳几个孩子的脸。这几个孩子都醒着,睁着大眼瞧着他们的母妃。
“臭小子臭丫头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