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冬至就这么靠在沈墨轩的怀里睡着了,等第二日一早醒过来时,她发觉自个儿竟还是这般被沈墨轩抱在怀里,而自个儿的上半身都已是僵硬了。冬至微微动了一下,沈墨轩睁开双眼,问她怎么了。
“你松开,我要起身了,今儿个还得让厨房的人将过年的那些个菜式开始备着了。前些日子我可是派人送了几百坛子烈酒到边关给外公,算算日子也该回来了,我得去瞧瞧有没有信儿。”冬至挣扎了一下,见自个儿挣脱不了沈墨轩的束缚,当下便是低声道。
沈墨轩一愣,随即问道:“你何时让人送酒去边关的?”
“就两个月前呐,那时候还没打仗,不过我猜想外公不能回来过年,便是直接将酒买好了让人送过去了。”冬至应道。
她隔几日便是要瞧酒楼与大舞台的账本,将赚的银子都收回来。如今皇上虽然登基了,可那两万人马还是冬至供养着,毕竟这是皇上的私人兵力,是为了以防万一的,断没有拿到明面儿上的道理,更是不能从国库里拿钱养。等过几年皇上皇位坐稳了,到时候就不会再要她的银子了。皇上暗地里还有自个儿的杀手势力,冬至也是得养着,说起来冬至赚的银子主要还是给皇上花了,这也是皇上对冬至与沈墨轩格外不同的地儿。
沈墨轩松开手,不知晓从哪儿掏出一个玉扳指,递给冬至,对冬至道:“这个你留着,危急时刻拿出这扳指,便是能调动我暗中的势力。”
冬至接过那个扳指,拿到近前仔细查看着,丝毫没瞧出不同。当下她也没在意,将那扳指个收了起来。沈墨轩暗中有势力她是知晓的,那些人可都是阿三在养着,所以阿三压力极大,隔一段时间儿便是要来她这儿要方子,至于这股子势力如今栖息在何处,她却是不知晓的,不过懒懒与阿四他们是从“断崖”出来的,这点儿冬至还是知晓的。
两人说了会儿话,冬至便是起身穿衣裳,只是刚一坐起来,她便是发现了一件悲催的事儿,那就是她落枕了。
于是这一日,冬至只能僵硬着脖子,或坐或站,都是十分的不便利。
忙忙碌碌的日子过得总是极快,当大年三十到来时,冬至才堪堪将年都办好了。
这一日,冬至与沈墨轩二人都换上了新做的衣裳,就连四个孩子也都换上了新的衣裳鞋袜,全家都是一身新。
吃了早饭之后,冬至便是与沈墨轩带着几个孩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直到下午,那被冬至派去边关送酒的人才回来禀告,说是酒已经送到了。
到了晚上,冬至让下人在她屋子里准备了一大桌子饭菜,随即将他们都打发走了之后,将阿一他们全都召集了起来,大家伙儿一块儿吃了顿年夜饭。虽说这些人一向都是处于暗地里,不过今儿个冬至却是将他们全都召唤了出来。
“来来来,今儿个是大过年的,大家一块儿喝一杯,我是不能喝酒的,只能以茶代酒了。”冬至举起酒杯,笑着对大家道。
因着沈墨轩坐在桌前,大家都是有些拘束,毕竟这多年生活在沈墨轩的淫威之下,总是不自在的。
“莫要坐着了,今儿个是过年,大家都一样,快端酒杯喝酒了。”冬至见大家都坐着不敢动,当下便是大声呼喊道。
到底也是王妃,他们也不敢违背冬至的话,当下纷纷站起身,端起酒杯,在冬至的高昂兴致下,喝干了杯中的酒。
“好了,今儿个你们就莫要理会沈墨轩了,若是今儿个你们放不开,那可就是不给我脸面呐。”冬至笑着对大家伙儿道。
这里的每一个人可以说都是对她与沈墨轩尽心尽力,这多风雨都是因着他们才扛过来的,在冬至看来,她与沈墨轩都应该好好儿感谢这些人。
冬至都这般说了,他们也不好再拘束了,几杯酒下肚以后,大家都活泛起来了。一时之间,从小一块儿训练一块儿长大的众人开起了玩笑,大家互相揭短。之后的时间不用冬至再招呼,他们自发的开始调侃喝酒,一时间屋子里热闹非凡。
不一会儿,屋子里的四个酒坛子就空了,这时候大家也喝得差不多了,就要起身走。阿四睁着朦胧的双眼,四处张望了一番,觉着眼前一片模糊,当下他甩了甩头,仔细辨认着。
因着从小到大都不怎么沾酒,这些人酒量都不怎么行,阿四更是站都站不起来。
一旁的懒懒嫌弃地瞧着站不起身的阿四,伸手扶了他一把。阿四转头瞧过去,见着是懒懒,当即一笑,一把抱住了懒懒的腰就不撒手。
懒懒脸上一红,阿四一直都是笑眯眯的,从没这般呆愣愣的时候,即便是穿着厚厚的棉衣,她仍旧是能感受到阿四的力度。
“阿九,你怎的就不爱与我说话呢,你瞧我都常常找你,你可是一直都不理我……”阿四絮絮叨叨的抱怨着,一旁要离去的众人纷纷不可思议地盯着他。这么多年了,阿四可一直都是笑面狐狸啊,如今竟是还有这么一面,大家才知晓他竟是对阿九有意。这阿四,倒是会藏啊!
懒懒被大家这么盯着,脸上烧得厉害,当下她便是去扯阿四的胳膊,不耐烦道:“你快些起来,说什么醉话呢!”
“我就要抱着你!你想想,你头一次出任务,中途遇着危险了,是不是有个人帮着你挡了一剑?那个人就是我,可你竟是没有认出来!你知不知晓我心里多难受?”阿四一声声指责着,好似懒懒是一个薄情寡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