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之后,柳家这边的亲戚都知晓了李小柱和李大柱闹翻了的事儿,他们心里暗骂李小柱傻了的同时,也不再想着去与他们一家子攀关系了。
“爹,往后我和哥哥定会帮你考个秀才回来!”回去的路上,三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今日那些人的脸色,三郎可是都记在心里。人情淡薄四个字,他是真的体会到了。小小的他心里已是知晓,若是不出人头地,他爹便是得一辈子被人骂傻子。
李小柱自从做了酸辣粉的生意之后,便是见了些世面的,这些个事儿,他还是没放在心上的。咋说他也是个快三十的人了,这些在他眼里也不算个事儿。可不曾想,三郎竟是放在了心里,还给了他承诺。这孩子心思倒是细,也是个存得住事儿的。
“那咱们家可就等着二郎三郎你们中秀才了,到时候爹娘还有你姐可是能挺着胸膛出去转悠了,也让那些个瞧不上咱家的人瞧瞧咱家二郎三郎有多出息,啊?”李小柱摸了摸三郎的头,笑着对他说道。
“爹,你可是得瞧三郎的,这可是他说的,我可没说这话啊!”二郎听到李小柱的话,赶紧着辩解。
冬至挑了挑眉,瞧向二郎。这家伙,这时候说这托词,不合常理啊!
柳氏也是笑着对二郎说道:“你还是大哥呢,竟是这般没出息,你弟可都保证了,你竟是不敢?若是不成,你便是回来,我们去买头牛给你牵着放,到过年还能换些钱,也省了你的束脩了!”
“娘,三郎牙还没长齐呢,自是不懂的。君子一诺千金,既是说出口了,定是要做到的。我们如今还没去考过,可不知晓那水有多深,自是不能轻易开口承诺啥的。男子汉,就得说到做到,我不许诺,可我也是会尽全力去考的,这你与爹就安心吧。”二郎左手背在背上,右手在前头一挥,极有气势。
虽说三郎心思重,脑瓜子好使,可到底年岁小了,不及二郎稳重。冬至听了二郎这话,暗中点了点头,就凭二郎这心性,就是脑瓜子没三郎好使,往后也是不会差的。
“哟,我家二郎这是跟你爹打马虎眼呐?”李小柱眉头一挑,瞧着自己跟前昂首挺胸的二郎,调侃道。
“爹,我这可是诚实,不能为着哄你和娘欢心,便是如同三郎般开口乱说。三郎小孩儿没牙,嘴巴漏风,说出的话做不得数,我可就不同了。咋说我都是堂堂五尺男儿,哪儿能随意说这些个话?这要是我说了这话,我往后要是中了秀才,那便是应该的;若是我没中,那便是天理不容,说话没分量。我要是不说这话,往后没中那也没事儿,要是中了那便是我有能耐,这便是不同!”
二郎仰着头,说这些个话时颇为得意。
这小子,竟是能想到这些个事儿,倒是会洞悉人心了,看来以往她是小瞧他了。
“大丈夫,便要胸怀天下,一个小小的秀才都不敢承诺,那心胸又能有多大?”面对得意的二郎,三郎冷哼一声,直接顶了回去。
哟呵,这三郎更是能耐了,这说话还漏风呢,就大丈夫了,再过几年,那还得了?冬至瞧着一脸不屑的三郎,满脸惊奇。从进村学到现在,这才短短几个月,两人竟是能懂这些个道理,这实属难得啊!难怪那村学里的先生不愿再教他们,这还真是怕糟蹋了他们呐!
“若是做不到更待如何?”被三郎这么一呛声,二郎立马讥讽地回应了句。
三郎冷哼一声,一仰头,“天生我才,必不会被一个小小的秀才所困!”
“世事难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二郎也是冷哼一声,反驳道。
“若我心怀天下,便已是立身山顶,一个小小的秀才便是脚下的一块小石子,何足挂齿?我既是有此胸襟,便是能拼尽全力,天道酬勤,老天爷也不会拦着我!”三郎抬头看向远方,眼中闪烁着咄咄逼人的光彩。
冬至听到他说这番话,倒是被惊到了。
她虽知晓三郎是个聪慧的,可到底没成想他一个七岁的孩子,竟是有如此胸襟,心怀天下,有几人敢如此?这么想来,二郎心性上竟是略输一筹了。
“过于狂妄便是无知!胸怀天下,便该胸怀,何必天下皆知?”二郎冷哼一声,继续应道。
冬至又是一阵惊奇,原本还以为二郎没三郎那报复,听着他说这话,竟也是不输三郎的!这两小子,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才读了几天书,竟是张口胸怀,闭口天下的,往后岂不是头要仰天上去了?
不止冬至,就连李小柱也是满脸惊奇地瞧着二郎和三郎。以往在村学,两个孩子每日回来,学了些啥子,都是会与他说道一二,可进了华岳学院后,一个月才回来两日,自是粗略问过几句便罢了,如今两兄弟眼界竟已是如此开阔,这倒是让他始料未及。
李小柱和冬至瞧见的,是二郎和三郎话语里透出的抱负,而柳氏,则只听得二郎和三郎兄弟两在吵架。
兄弟两说啥,她是一句也不懂的,可两孩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语气也是越发不好,谁也不让着谁,这倒是让她忧心了。从小到大,几个孩子都是乖巧听话的,就是二郎骂三郎几句,三郎也是低头听着,乖乖认错,如今这咋还吵起来了?
“你们兄弟两个,有话好好儿说,咋就要吵起来了?这还是我们都在一块儿,换做平日里,你们两吃喝都在一块儿,那还不得打起来了?”柳氏责备兄弟两个。
“你啊,就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