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家三口又去了李大夫家。这次开门的,是李子睿。几人互相打了招呼后,冬至她们进了屋里。
到了后院,他们开始做粉条,李大夫和李子睿也过来帮忙。
“冬至丫头,往后老头子我可是吃不到你做的好吃的喽!”李大夫叹了口气,边将削好的红薯放到水盆里,边开口说道。
这是李子睿要将李大夫接走了?
“李大夫,是不是你家子睿要接你去享福了?”李小柱笑着开口问道。
一说起这事儿,李大夫脸上全是笑意。他随意地摆了摆手,装作毫不在意地说道:“这臭小子考进了太医院,在里头打下手呐。他不安心我一人在屋里,非要接我去京城,我在这李家村儿也是惯了的,原本是不情愿去的,可耐不住他说道,这不,行李都收拾好了,明儿一早便走。”
还真是要走了,不过李大夫一个老人在家里也着实不好,祖孙两相依为命了这多年,那感情自是极深厚的,这要是往后分开过,怕是两人都不安心。
“那自是好的,李大夫,如今子睿是出息了,你也是时候享享清福了。”李小柱赞许地瞧了眼李子睿后,转过头笑着对李大夫说道。
李子睿这年岁,又是头次去考,竟是考进了太医院,这还真是出息了。这太医院有多难进,冬至虽说没考过,到底也能想到。多少人,一年就争那一两个名额,这可是比科举还难呐!
“李爷爷、子睿哥,你们明日一早便走了,路上都安排妥当了?”李大夫这些个日子对他们一家子是诸多照顾,这突然说要走了,冬至还是不舍的。李家村儿离京城可不近,这儿又没火车飞机,只能靠着那么一辆马车,怕是得不少时日。李大夫年岁大了,这般折腾,也不知他熬不熬得住。
一直在一旁帮着洗红薯的李子睿,听到冬至的问话,笑着回道:“路上我安排妥栈,累了就去歇着,咱们不急着赶路,等爷歇息好了便再走。”
小小年岁,想得倒是周到,这李子睿,往后怕是前途无量的。
“难为你这么孝敬,你爷拉扯你不易,如今你出息了,也是时候让你爷享享福了。子睿啊,这京城你们人生地不熟的,凡事儿忍着点儿,莫要争一时之气。”李小柱一一交代李子睿。从几个孩子救了李大夫后,两家便是走得近了,如今这祖孙二人要去京城,身边儿又没个主事儿的,怕是难了。
“你这人呐,子睿是个有能耐的,又见了大世面了,哪儿还用得着你跟这儿说道?”柳氏横了李小柱一眼,责备道。
李大夫“唉”了声,“小柱也是忧心我们祖孙两,这些话,子睿可是得一一记着的。这是好话,要不是瞧得上我们祖孙,小柱也不会说这些个话。我们这明个儿就走了,这屋子也空下来了,放久了怕是要坏了。你们又没个好住处,倒不如先来我这屋子住段日子,左右空着也是空着。等我们走了,我那屋前的草药是没用了,你们全拔了,种些菜也是好的。”
“李爷爷,我们过了年是想着搬到镇上的,到时您这屋子怕是地闲下来了。”冬至开口,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大家都诧异地盯着冬至,她这年头可不是一般人家敢想的。那能在镇上开铺子的,都是有家底的,就他们一家子住在旧棚子里,说这话倒是让人不可思议。
可冬至说出这话,大家先是觉着诧异,可却并不觉着可笑。这段日子冬至的能耐他们可都是瞧见了的,此时的他们打从心底里信冬至。
“哈哈,冬至丫头你是可惜了,要是个男娃,这整个李家村儿怕是没一个能比得上你的!李爷爷今日把话搁这儿了,你这丫头往后定是不会差的,往后你出息了,可是得提点提点我家子睿呐!”李大夫一顿之后,便开始哈哈大笑。
听到李大夫这话,李小柱直觉地反驳道:“李大夫您这话说的,冬至再咋样也是个小丫头,断是不能与子睿比的。如今子睿进了太医院,往后当上了太医,那便是给娘娘皇上他们瞧病的,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儿,咱们整个团山镇都没出这么个能人呐!”
“哈哈小柱,这你就看走眼了,冬至这丫头能耐着呢!你别瞧着她乖顺,那是在你们跟前儿!她可是连我都算计了的,还是当着我的面儿实实在在地告知我她算计我了,我这糟老头子活了这么大把年岁的,知晓她算计了我,我还欢喜着呐!可惜啊,往后她得嫁到别个屋里,倒是便宜了别家了!”李大夫前头还高兴着,可说到后头,便是一阵恼火,仿若是别个抢了他的东西般。
冬至竟是算计了李大夫?李小柱和柳氏不可思议地瞧着冬至,冬至抬了头,望着屋顶装作没瞧见。
“哎呀,与其便宜别个,倒不如便宜了我们家子睿?左右年岁相差不大,子睿也不是个差的,咱们两家关系也好,倒不如做了亲家?”李爷爷感叹一番后,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双手一拍,笑着对李小柱和柳氏说道。
这……这是在提亲了?可冬至才十岁呐,哪儿就这般快提亲了?再者说,李大夫一家子往后是去了京城了,他们留在李家村儿,冬至要是真嫁给李子睿了,往后就要去京城了,他们就是想瞧下自己闺女都不成了。私心里他们是不情愿冬至嫁这般远的,他们就想着冬至能嫁在这周边,就如同在家里一般,时不时能回来瞧瞧,他们也能去看冬至。
“李大夫,子睿如今可是太医了,得找个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