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洪钟一般震撼人心的声音从那具尸体的嘴里缓缓发出,惊得我不由的脸色惨白一片,那具尸体可以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但是他竟然会开口说话……这已经不是我在这阴王墓里听到的第一句了。
那画中鬼死前说过,手持妖刀的屠夫死前说过,现在这傀儡尸体也说了……王,醒了。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究竟是商阴王从来没死,还是他死而复生?
我不敢去想,这种问题可以说太过尖锐了,我记得刘玄策以前跟我说过,胡八爷在云南摸燕王墓的时候,就曾经看见过半死不活的燕王,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也足够骇人了,现在想来,或许这个世界还真的不缺什么超自然的现象。
难道吴家想要的是商阴王的秘宝?想到这,我不由的微微一怔。
良久才缓过了神。
我越过王座,眼睛看到了那张长桌之上,宽阔的长桌上面刻满了碑文,这是一张青铜所打造的桌子,加上上面苍劲有力的碑文,恐怕拿出去的价值,不会小于那什么四羊方尊。我吹了吹长桌上面的灰尘,然后叫洛阳过来帮我翻译。
虽然我对古文化有些了解,但是这并不说明我对甲骨文等生僻文字也烂熟于心。
碑文的大体意思是这样的。
商阴王从出生开始,就能看见鬼魂,听得见万物所发出来的声音,这里包括动物,石头,甚至是士兵身上的铠甲和宝剑。商阴王一直以来都在思考着一个问题,那就是什么是生,什么是死。
究竟死亡是尽头,还是出生便是毁灭。不过很显然这个莎士比亚都思考了几十年的问题,放到现在科学家都没法给个解释的高大上哲理问题,在他那个年代,同样没有人能告诉他。
所以商阴王不断的发动战争,不断的思考着这个问题,他剖开过自己怀孕九个月的妻子,想要看看孩子在腹中究竟是死的还是活的,他用针线缝合了几具尸体想要看看他们是不是连灵魂都变得残缺不全了。
商阴王是个疯子,也是个天才。但是天才跟疯子往往都是一线之隔,他的妻子认为他是个天才,他的顾命大臣认为他是个天才,但是除了这之外的所有人,都认为这个战功赫赫的王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史官不敢记载有关于他的事情,他的儿子甚至不敢提起他的父亲是他。甚至于在他死后他所有的一切都被抹除掉了,包括他的三千妃子跟还未出生的婴儿,还有他的部队……这些人全都在他死后被扔到了这座墓穴之中。
不过让人觉得有些恐怖的是,这些事情都是商阴王死后,他的灵魂所看到的,这个跟鸦杀尽一样能听得到万物之声的男人,是他一笔一划的将自己所看到的记载到了这张长桌之上。
待到洛阳跟我叙述完之后,我不由的一阵唏嘘,或者说是感叹。商阴王究竟是可憎的还是可敬的?他做出来的事情或许在那个年代不被人理解,但是放到现在,他比电视上那些人模狗样的专家教授要强上不少了。
最起码,他穷极一生,都只是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究竟死亡是尽头,还是出生是毁灭?
“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他。”我眯了眯眼睛,出声说道。
“他确实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但是如果你要说你欣赏他的是他为科学现身的这股精神,那我们就没什么共同语言了。”洛阳妩媚一笑,她虽然是古人,但是活了几千年的岁月,她所知道的恐怕比爱因斯坦还要多。
“你们没觉得他说的话有矛盾吗……死亡和尽头……出生和毁灭,这本来就是矛盾体啊。”陈长生嘴里喝着酒,含糊不清的说道。
刚才洛阳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或许在一般人眼里是这样的,但是商阴王他看得见鬼魂,听得到万物之声,所以对他来说这就是个难题。如果说一个人死亡了便是到了尽头了,那么为什么还会有灵魂跟鬼魂的存在?如果说出生是新生的话,那么死去的灵魂究竟是谁杀的?上辈子的记忆究竟是怎么被抹除的?胎中之谜……玄之又玄。”我摇了摇头,出声说道。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
恐怕这是莎士比亚除了十四行诗之外,最值得人们记住的话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陈长生点了点头,半懂不懂的说道。
我笑了笑,也不说话。
“吱呀”一声,就在我们刚说我这句话的时候,王座那突出的平台跟青铜长桌之间忽然裂开了一道缝隙,这道缝隙差不多有两米多宽,我抱着洛阳跳到了边上,好悬就掉了下去。
接下来让我震惊的故事发生了,地面之中竟然缓缓的升上来了一具棺椁,一具极其精致的青铜棺椁。
“林爷,棺材出来了吧?”王蒋干的声音从角落中传了出来,随即他跟顾辛烈还有曹子建就从角落走了出来,三人满头大汗,也不知道干了什么。
“最角落的阴影处,有一个机关,是块石块,费了半天劲才把它移开。”顾辛烈看着我说道。
“那些机关也已经全都搞定了。”王蒋干冲我做了个ok的手势。
我点了点头,然后把心思全都放到了这青铜棺椁上,这棺椁的形状是罕见的六边形,左右四条边很长,大概是上下的三倍多,棺椁上画了一个绝美的女子,女子的手上拿着一张面具,颇有些日本舞姬的感觉。
“有意思。”摸了摸下巴,我敲了敲这青铜棺椁,棺椁的边上上了一把锁头,是很普通的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