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阮也听得心中一喜,咧着嘴笑了。/虽然知道这话多半不是真相,但传言总不会是空穴来风,定然有些根据,而哪怕只是有人随口这么一说,她听着也开心。
那人话锋一转:“可问题是,咱宗主不答应啊!你说世界上的男人吧,哪个不花心,谁人不多情?如果只是多看了两眼漂亮姑娘就要休了人家,那大小姐干脆守活寡算了。”
他一说,底下嘘声一片,质疑之声四起。
“谁说男人一定很花心?我对我家那位就忠诚得很!”
“老王你也忒不害臊了,就你天天瞄着隔壁大妈的墙角,还好意思说?”
“大小姐长得那么美,人又好得很,凭啥找不到好男人?”
“守什么活寡,怎么说话呢你,咱们陌天宗一心修仙问道,非要男人做什么?要我看大小姐现在这样就挺好。”
“都散了吧散了吧,别听这人胡****,说得太没谱了!”
“诶别走啊,我这还没说完呢!”
风头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一会儿,围观的人群就走光了。
待没人之后,丁小阮才笑嘻嘻的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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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陌天宗内。
萧玉璃被安置到了原本墨玉琉的闺房,这是一个清雅的小院,以前墨玉琉的侍女们通通被换掉,只留下几个得力的仆人,帮助姜云之照顾她。
她一直昏迷,睡得迷迷糊糊的,本以为会这样永远睡下去,但或许是心中还有未了的心愿,又或许是姜云之的医术实在太好,她终于醒了过来。
醒来时是深夜,姜云之趴在床边睡着了,房里充斥着药草的香气。
她尝试着动了下手指,全身钻心似的疼痛,吓得她再不敢乱动。闭目内视,才发觉自己的经脉受损严重,不过星空混沌还是安静如旧,没什么变化。
使用圣纹的后遗症总是如此强,她差不多都习惯了。这次抱着必死的决心,醒来却发觉自己还是没死,有点意外。
当她看到身边的姜云之时,心微微一软。
云之的医术还是如此好,不管怎样的重症,只要还有一口气,他就能把人救回来。
他这么善良的好人,那些人却说他没有魂魄没有心,实在太过分了。
她动不了,也无意吵醒他,便静静的发呆。被关的这几天,她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发呆了。
这时她无意中发觉,有几根银白色的发丝缠在自己的手臂上,那么长的头发……她恍然醒悟,稍微扭过头,看到自己肩膀上还有很多很多白发,那不是别人的头发,正是她自己的。
她顾不得自己还不能动,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掌,看了看手背,又看了看手心,这只手还是像以前那样柔嫩细滑,迎着微弱的月光,看起来有些苍白。
“玉璃?”
她稍微一动弹就惊醒了身边的姜云之,他欣喜的捧着她的手,眼睛肿的发青,一看就是这几日不眠不休的照顾她,心力交瘁。
“……云之?”
她的声音沙哑虚弱,口干舌燥,感觉全身像散架了那般难受。
姜云之到了点温水,用勺子喂她喝,不过她喝了一口就喝不下去了。
“咳咳,云之,我……”
她刚要问,姜云之柔声道:“嘘,别说话了,你现在很虚弱,要好好休养。”
他知道她想问什么,轻轻抚摸过她雪白的发丝:“你的生命力耗损过于严重,我利用数种珍贵的药物为你补充生命力,才勉强将你救回来。但你的毛发一夜尽白,很难弥补回来。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为你想办法的。”
她轻轻摇头,低声道:“云之,你告诉我,月白他是不是真的……”
她心里最想知道的还是欧阳月白的生死,至于头发是黑的还是白的,都无所谓。
姜云之宽慰道:“他还活着,你放心。我猜你爹只是不想你继续想着他,才说他已经死了。他已经答应,等你身体好一些,就让你去见他。”
她闻言挣扎着就要起来:“不行,我现在就要见到他。”
他急忙按住她的肩膀,又不敢太过用力:“别动,你还不能下床。听我的话,你若是真想见他,就快点好起来吧。”
她确实没有力气,被他强行按了回去,抓着他的手恳求道:“你没有骗我?他真的还活着?”
姜云之苦笑道:“我怎么会骗你呢?我若是骗了你,你恐怕会毫不犹豫的找他殉情去了吧,玉璃,我不想你死,真的不想。”
萧玉璃愣了愣,摇头道:“我怎么会殉情,我不会做这种事的。那种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女人,我一贯讨厌。”
他不禁莞尔,心想你就是典型的“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女人啊,一听到欧阳月白死了,就连命都不要的为他报仇,世上还有比你更痴情的女人吗?
安慰好了她,姜云之又喂了她一些清粥,她再度沉沉睡去。期间时醒时睡,就这样又过了几日。
这几日时间里,她基本都在睡着,只听姜云之说,穆夜和墨尘松来探望过她几次,而其他各怀心思的人未经宗主许可,一律不许接近这个小院,免去了许多不必要的烦恼。
今天萧玉璃精神好了一些,起身梳洗,坐在铜镜前,默默的望着自己现在的样子。
她的脸色还有些憔悴,多日没见阳光,皮肤泛着点病态的苍白,长发如雪,弯弯的柳眉像铺上了一层白霜,也是亮白点点,就连眼睫毛都是晶莹的雪白。
这个样子看上去有些妖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