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徐大小姐自赏梅宴后,就病了?”
石矶西畔的外面,就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花园,而此时在一个种满了艳红色山茶和淡白色月梅的小花园外,聂苏泫看着低垂眼帘的徐幼容,声音清朗,却也听不出多少感情的问道。
“嗯。”而对于聂苏泫的问题,徐幼容轻应了一声后就不说话了。
可在徐幼容应声过后,聂苏泫居然也沉默了下来,他本来就不是健谈的人,要不是徐幼容,估计他也不会这样很难得的先开口说些什么,但在这时,聂苏泫也好像是不知道要该说什么了,而其实在以前,他们之间也一直都是徐幼容在找话题和聂苏泫说话,不管他有没有回应,她都会一直不停的说,好像根本就不在意,他是不是会有什么回应。
可等到需要自己去找话题主动和徐幼容说话时,聂苏泫才懂,其实这有多困难,而风此时还是在呼啸着,吹得徐幼容如墨的青丝在风里飞舞,顺着聂苏泫的方向望去,就如扬起了一片夜色一般。
“是真的吗?”
“啊?”聂苏泫突然的开口,却让徐幼容听得愣了一愣,没有听懂他这是什么意思,而聂苏泫在徐幼容终于抬眸看向他时,竟扬了扬薄薄的唇,那双大大的桃花眸,也是定定的看着她,说:“在那天我对你说了那些话后,你就生病了,是真的吗?”
聂苏泫的话语,此时清浅得很,可徐幼容不知为了什么,却听的有些心酸,可她此时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因为看着他这样,她又忽然想起了那些年,一直追在了他身后的自己。风扬过,吹落了一片如血一般红艳的山茶花瓣,掉落在了徐幼容的脚边。让她低头去望时,竟恍惚的以为那真的是一片血迹,一片曾痛彻心扉的血迹。
“嗯。”徐幼容闭了眼,不去看那双曾在她的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眼睛,居然有些无助的睁大了,只是一字一句的说:“是真的。”
风,越发大了,但不管它在徐幼容的耳边呼啸得是怎样的剧烈。聂苏泫那像隔了一个轮回般久远的、忽然响起的轻笑声,却还是清晰到透彻的响起在了徐幼容的耳里。
“是吗,我知道了。”
聂苏泫转身,不再回头的离开,可他的脚步还没踏出去一步呢,袖子就被人扯住了,他瞬间就瞠大了眼,极为僵硬的回头看,可看见的却只是一个低低的小脑袋瓜子,聂苏泫有些颤抖的开口唤道:“徐大小姐……”但声音说到一半。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而徐幼容也不答话,就只是死死的扯住了聂苏泫得袖子,用力到指尖都泛白了,也不松手。
而聂苏泫往下看去,却也突然发不出了声音,只是在那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有一颗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就那样一直一直的滴了下来,无声。但却让聂苏泫看着徐幼容的桃花眼里,有惊天的波涛在翻涌着。
“今天,看来也是个好天气啊。”
不远处的徐明婳,突然就抬头看着乌云弥漫的天空。沙哑的说着,而旁边的婉儿却早已抱着墨画哭得泣不成声,风又吹起,卷的落叶飞舞了起来,和着树梢上缓缓落下的花瓣,画成了一副落英缤纷的美景。只是景再美,也没不过那株山茶花树下,相对无语的一双人影。
……
……
北定老王妃的寿诞,完美落幕,而今年和往年似乎也是一般,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所以人们也就都把注意力开始放在了年后不久,即将到来得太后的千秋岁宴上,这才是一个公开的神都盛事呢,一年到头里,街头巷尾的老百姓们,饭后茶聊的谈资,可大多是从这儿得来的呢。
但徐幼珊却偏偏就和其他人不一样,她此时的注意力,却全都是放在了北定老王妃那已经过去了的寿诞上,以至于她心急得都修书一封给了徐明婳,让她要不再“病”一回吧,好让她去探病。
但这个提议,当然是被徐明婳毫不犹豫的就给驳回了,并且还很不留情的痛斥了徐幼珊一番,说她怎么可以只顾着自己的好奇心,而罔顾别人的幸福呢,自己现在可是马上就要成婚的人了,现在要是突然莫名其妙的病了,那还指不定要传出什么谬论来了,说她这不是害人嘛。
不过当然了,徐幼珊肯定是又马上反驳了的,说徐明婳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那天可是亲自在现场的,所以当然不好奇了,而且就连徐明嬗,也是在稍后聚会的时候,从她的嘴里知道了徐幼容和聂苏泫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可自己呢?自己那天可是孤零零的在楚王府里呢,她这已经是错过了这么大的一出好戏了,现在徐明婳居然还不肯帮点“小”忙,替自己解惑,真是太不厚道了。
可不管徐幼珊和徐明婳怎么吵,反正徐明婳就是不肯装病,而徐幼珊又知道,徐幼容这个当事人是决计不会多说什么的,徐明嬗就更不用说了,她和自己这个挂名的楚王妃可不同,徐明嬗可是实实际际的北定王世子妃,更是未来的准北定王妃,她有多忙,徐幼珊是再了解不过的了。
于是最后,徐幼珊也只能在一句见色忘义后,此事作罢,她想了解事情的经过,就只能靠书信了,可这一来一回所消耗的时间和等待,可真的差点就让徐幼珊好奇疯了。
而在最后好不容易,终于通过和徐明婳的书信,把那天的事情都了解清楚后,都已经是三天后得事情了。
楚王府,泊微后云。
徐幼珊拿着一张薄薄的信纸,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