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主事人都分身乏术,这婚事自然没有人主持了。
“三婶儿!三婶儿!救救薇儿,救救薇儿!”
狄薇从里面冲了出来,一双眼睛肿得像核桃,脸上原本画好的妆也被晕开,看着好不凄惨。她身上还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飞一般的扑进了柳丝丝的怀里,放声大哭!
“三婶儿,三婶儿救我!我娘她要把我卖掉!我不嫁!我死也不嫁!”
柳丝丝急忙抱住她,一脸坚定的抚摸着狄薇的头。
“好,薇薇不哭,三婶儿给你做主。你不想嫁,三婶儿就绝不会让人把你强行带走!”
旁边迎亲的那管家脸色越来越黑!
“这位夫人,您的这话是何意?”
“何意?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们孙家做了什么事,难不成还要我点出来不成?”
“夫人您可别胡乱冤枉人,小心小人去衙门告您一个诽谤之罪。”那管家也是一脸的冷笑。
她也不搭话,她缓步上前,望着旁边身穿大红衣袍,身戴大红花,瑟缩在一旁的新郎官,上下一番打量,当即嘴角一撇。
“听闻上饶县孙家少爷三代单传,从小就是个病秧子。更是得了不治之症,卧病在床已经两年有余。”
她回头看向一旁紧绷着脸的管家:“这位所谓的新郎官如今面色红润,年纪轻轻却带着一股子的低贱之气,缩头缩脑走路虚浮,怎么看也怎么不像是富贵之家教养出来的贵公子。管家,你倒是仔细说说,这位,可真是你家公子?”
“这位夫人您这话就奇怪了,我身为管家,难不成还不认识我家公子不成?”
管家一脸的镇定,半点也没有将柳丝丝的为难放在眼里。
“哦,你当真认识你家公子?”
柳丝丝一挑眉,把头一扬,回头望着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媒婆:“大胆媒婆!你居然敢在途中调换新郎官,你好大的胆子!该当何罪?”
旁边的媒婆早就被吓破了胆子!
只是此刻可容不得她退缩,她尖声大笑着,将手中的红帕子也抛:“哎呀!这位夫人那,我媒婆就是个跑腿的,哪里有这等本事,连新郎官都能调换的,夫人您就别开玩笑了!”
“大胆!在本郡主面前你还敢狡辩!来人,给本郡主抓起来,拖下去重责三十大板。”
柳丝丝的嘴角噙着一道嗜血的笑容:“我想,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吧!恭州城新任的恭王就是我的胞兄。要处死你一个小小的媒婆……”
按照大赵国律令,在自己的封地上,王爷有权处死自己的子民。虽然柳丝丝对这个朝代的制度多有腹诽,可是此刻却带给她不少的便利。
“郡主?呲!”
那管家显然也吓了一跳!
他皱起了眉头,对方居然是郡主?如此重大的信息怎么没有人调查出来?
媒婆闻言整个身子都软了,“噗通”一声跪下,急忙晃动着双手:“冤枉啊夫人……不不不!郡主,郡主那,就是借给婆子我一百个胆子,婆子我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呀!这新郎官确实是从上饶县孙家走出来的呀,还请郡主明鉴。”
柳丝丝一挑眉:“既然你不敢做出这等事来,那这冒名顶替之人又是何人?“
她素手一抬,便直指那披红挂绿的新郎官。
新郎官浑身瑟瑟发抖,一道黄色的污渍从两胯之间蔓延。
“来人!把这胆敢冒名顶替之人给本郡主拿下,拖下去乱棍打死!”
“是!郡主!”
两边立刻上来几名人高马大的差役打扮的人,上前便要直接抓住那新郎官。
孙管家和新郎官脸色顿时大变!
那新郎官拼命挣扎,居然挣脱了几名差役的抓捕,几步跑到孙管家的身后,牢牢抱住他的腿瑟缩着。
“爹,救我!爹……”
就在他几步远的地方,狄高远也同样抱着狄老汉的腿,二者之间是有着多么的异曲同工之妙!
前来参加婚礼的众人也都在议论纷纷,讨论着此事。
少爷居然会叫自己家的管家叫爹,这样的事儿可真是奇怪。
旁边的王氏依然反应不过来,用颤抖的手指着新郎官,质问着孙家管家:“他、他怎么叫你爹?”
柳丝丝白眼一番,当下就笑了:“是啊!孙管家,你们家少爷怎么叫你爹呢?莫不是?呵呵……”
她忍不住捂着嘴笑。
周围围观的众人也被这话逗乐了!顿时笑得前仰后合,纷纷开始喝倒采!
孙管家面如死灰,恨不能给怀中这坏事的浑小子两个耳光!
“小人有幸救过我家少爷,是以,我家老爷便让少爷认小人为义父,这才……呵呵!”孙管家依然在硬挺着,说话间还笑了笑,一副不得已的样子。
“你们家主子会让自己家三代单传的独子认一个下人做爹,可真是够奇葩啊!”
柳丝丝眼里是赤,裸裸的鄙视:“我家老爷的官职也不大,不过就是小小的六品校尉而已。不过嘛……要想调查清楚一个小小的上饶县的家族,还是绰绰有余的。管家你说,是不是?”
“夫人这是打算以权压人咯?”
管家的脸上青中泛着黑,不过他也是有备而来。
“我们孙家虽然不是官宦之家,不过,却比官宦之家更有说话的权力。即便夫人的胞兄是恭王,在见到我家老爷和夫人时,也一样得客客气气的。夫人要是想拿官职压人……您怕是找错了人!”
说完,孙管家得意的一仰头,反剪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