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臂被抓住的瞬间,凤夜珑便觉得半截臂膀都似乎灼烧了起来。,。
她下意识的身子僵硬想要挣脱,龙炽帝的话,却让她沉静了下来,放弃了挣扎。
她不由自主的跟随着龙炽帝的指引,走到桌案前,低头认真去看静静躺在桌案上的羊皮地图。
龙炽帝拄着龙头拐杖,蹒跚而坚定的走近一步,站的离夜珑很近,近到两个人几乎是肩膀贴着肩膀。
龙炽帝缓缓低语间,那手自然而然的松开了夜珑被三‘裹着的柔软小臂,衣衫摩擦间,龙炽帝腰间的金锦百合香包,悠悠弥散杜若幽香,夜珑此时微垂螓首,仔细去看龙炽帝手指,指点着的地方。
“珑姐姐!你看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是不是应该可以打出深井的?”
“这溪流的源头应该就在山上,这几处势必会有地下水源的,还有这里本是一片芭蕉林的,芭蕉润地,这地下肯定是有水的吧?”
凤夜珑听他这样说也认真的去看,看了半天,纤细的手指在图上描画了半天,口中喃喃念着
“确实是,这图上做标记的地方,应该是一处密林,山上必然会有溪流的源头,你还记得云雪山吗?也是这样的地形,这谷中必然是有水源的啊?”
“只是云雪山在北域终年寒冷,这里地处南域,气候不同,情况自然也不同,最准确的也必然是要实地去看一看,才能确定呢!”
龙炽帝听夜珑这样说,也若有所思的伸手描画凤夜珑刚刚指点的地方,思索了半天,深深的点了点头。
他转头专注的看着凤夜珑沉静柔美的侧颜,他那沉若‘阴’云的冷冽凤眸,在凤夜珑金丝荷叶滚边的短襟立领处,不经意间‘露’出的嫩白颈项上淡淡的红痕上,轻轻颤了一下,一瞬间凤眸转暗,随即便若有所思的低声询问
“珑姐姐,朕明日清晨便启程赶往乾州,你可否陪朕走这一趟?”
凤夜珑本来就有助龙炽帝一臂之力的心意,听他这样开口相邀,略微迟疑了一下,刚要张口回答,便见一直立在他们两人不远处的滇南王独孤允情,如此适时的笑着说道
“是啊,夜珑,我和萤儿也正想要跟随圣上一同前往,且不说能不能帮上忙,就是多个人也多出一份力量!”
“况且你自幼在山中长大,乾州多山,你也可以帮着圣上多出出主意,听说你辗转那五年有幸在云中道人‘门’下,学到了他的看家本领,紫微斗数和占星堪舆风云变幻之术,你的所学也正好可以助圣上一臂之力啊!”
独孤允情说完,凤夜珑便有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心中咯噔一声,好似被一只小手轻轻弹了一指甲,她和云中道人所学的滇南王怎么会如此明了?
转念一想,也许是自己那日和独孤炽煌说了,他和滇南王又无意中说起来,所以滇南王才会知道的如此详细,只是滇南王此时这样说,真的是太适时的未免有些凑巧了。
思来想去,想到乾州大旱,百姓受苦,独孤炽煌因此消瘦憔悴,滇南王和影师叔为此奔走忙碌,夜珑又责怪起自己的多心和猜忌。
独孤炽煌说给滇南王也许根本就是无意中提到的那么一嘴而已,只是滇南王关心百姓,想着为皇帝分忧,这才留心了,刚刚那样说,也是希望她能帮上忙,一起去乾州。
自己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怎么这点小事,也会产生了怀疑,真是太不应该了。
思想及此处,夜珑桃面微红,轻轻抬头,正好见龙炽帝和滇南王用同样期盼的眼神看着她,她微微点头说了句
“好!夜珑去就是了!只是夜珑才疏学浅,只要不给大家添‘乱’就好,但愿能出上一份绵薄之力!”
凤夜珑话音落地,龙炽帝就这样轻轻咧‘唇’,‘露’出了他来到滇南的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灿然笑意。
独孤允情抬眼望着他,两人眼神在空中无声的‘交’汇,眼眸流转间,心意却悄无声息的传了个通通透透。
此时媚影缓缓步上楼梯,转瞬迈步入明厅之中,只见凤夜珑和龙炽帝守着桌上的羊皮地图仔细的探看低低耳语。
她若有所思的望向独孤允情,允情正巧也若有所思的转头看她,四目相接的瞬间,她目光一暗,忧伤的点了点头。
允情瞬间会意,缓缓走到她身边,把她的手紧紧捏在了自己的手心,用手心的温热无声安慰妻子的落寞。
临行前夜,府中的晚宴,因为滇南王等人的热情相邀,凤夜珑也没有找借口推辞,欣然入宴。
也许是龙炽帝得霜贵人心情大好,也许是因为凤夜珑同意助他一臂之力,让他觉得心中有底。
这**龙炽帝显得兴致很高,甚至还多喝了几杯。
不知怎的凤夜珑没有见到府中的常客卞明澈,想着他家中有事,又见影媚萤心情不佳,便没有深问,席间龙炽帝给凤夜珑夹了几次菜,凤夜珑都是低头一一吃了。
龙炽帝兴致来了又叫人承上滇南清甜爽冽甘美异常的荔枝酒,不知不觉竟是喝的有了些微醺的意思。
席间很是热烈,独孤允情突然提起了最近朝中的新鲜事,说是文渊阁大学士太子太傅庞宝擎突然弹劾了,皇上的心腹‘女’官军机处四品御查‘女’使霍碧纱的事。
宝擎是凤夜珑的知己,又是师妹的大伯,还是千羽的恩师,夜珑自然听的仔细。
只是独孤允情说着说着便说到了歪处,说什么宝擎和碧纱好像是天生的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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