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想了想,还是与春草道:“还是要先与罗春嫂子聊一聊,只是带到府中来不合适,改日我去灵阁时,与她见一见再说,但不管孩子将来学什么,读书识字是必须会的,顺哥儿有空也可带着练练拳脚功夫,只为强身健体,别让孩子因家中突变,情绪萎靡下去。”
春草笑着道:“这个您放心,顺哥儿这两日天天把罗大人的孩子带出去玩,年纪不小,十岁了,但终归是孩子,外加罗春大人教的好,非常懂事。”
“梁忠怎么样了?”徐若瑾不由得想起了二房的叔父,他自从到灵阁之后便一句话都不再说,这些时日忙前忙后,她似乎都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
若不是春草来了,她都没想起来……
“仍旧在工坊里做工,还是不肯说话,更是谁都不理。”春草缩缩脖子,“反正奴婢从未与他有过交集,每一次都是顺哥儿过去说说话。”
徐若瑾放心的点点头,“顺哥儿做事还是挺靠谱的,”话锋一转,问起春草的生活,“对你可还好?没欺负你什么的吧?如若有你尽管说,我绝对不饶他!”
春草羞红了脸,“他也不敢欺负我……”声音柔柔弱弱,说得细如蚊吟,一张脸红成大苹果,这模样一瞧,小日子就是过得不错。
徐若瑾忍不住调侃,又自嘲的撅撅小嘴:“看来这家伙儿是把你唬住了,也是,整日与四爷在一起的,恐怕早就跟他学坏了,糊弄女人的本事厉害着呢!”
“那也是四奶奶您乐意被糊弄!”
红杏从外进来端了果点,放在二人面前,徐若瑾拿了个果子一边吃一边道:“怎么着?没瞧见姜必武?”
“郡主!您再说,奴婢就吊死了去!”红杏气的满脸通红,徐若瑾连忙摆手,“哎哟哎哟,瞧这脾气大的,动不动就拿死来威胁我,可是知道我现在身边离不开你了!”
红杏也习惯了郡主的逗弄,一撅嘴站在旁边啃果子,也不像之前那般受不住躲出去。
春草又拿了“灵阁”的账目给徐若瑾看,京都的“灵阁”开起没有多少时日,但收入却着实可观。
短短半个月的流水,中林县的“灵阁”三个月都比不上。
“京都官家多,有钱的自当也多。”徐若瑾即便心中早已有了预算,可看到数目也着实惊到了。
“也是郡主您的酒与众不同,这些日子还有府邸递帖子来,都是家中有喜庆事的,想要提前订上十几坛酒,但奴婢没有立即答应,也是来问问您的意思。”
春草这般问,徐若瑾不免略有犹豫。
如今杂事这般多,若是将“灵阁”的生意扩大,不知道会不会起到反效果。
毕竟已不是当初在中林县时,只图乐呵和赚钱了。
“这事儿再容我想想,先不要给答复,依旧按照之前订的来。”徐若瑾如此吩咐,春草点头应下没再多说。
这会儿顺哥儿从外进来,还未进门就先传出了声音,“奴才给郡主请安来啦,许久未见到郡主,奴才真是想您啊……”
那一副笑嘻嘻的巴结模样,连方妈妈都忍不住笑斥,“听着就觉得不像实心实意的真心话,这是怕郡主留住春草不让走,特意来接人的吧?”
小心思被方妈妈揭穿,顺哥儿立即竖起手指放在嘴边儿:“奴才是真心实意啊,这话让郡主听见,还不得误会我?方妈妈您行行好,可别再说了!”
“行啦,进来吧,我可都听见了。”徐若瑾在屋中召唤,顺哥儿立即吐了吐舌头窜步进门。
看他那一副咧嘴嬉笑的德行,徐若瑾上下打量半晌,“怎么都成亲了,还是这副样子?”
顺哥儿连忙行礼作揖,“成了亲也一样是您的奴才啊,一辈子都变不了,只是如今得了新差事不能在您身边伺候了,心里还真怀念之前的日子,跟郡主在一起才开心!”
徐若瑾才不信他这些话,“行啊,那你留在府内继续帮我,春草自个儿回去照顾灵阁,忙不过来我就派别人过去帮衬……”
顺哥儿立即苦着脸道:“别啊郡主,您这岂不是棒打鸳鸯了,奴才不是还得努力生个小的,将来陪着伺候小主子呢吗?您不能光想着自己,不想着小主子……”
“呸,又在这里胡说八道没正经,还是赶紧走吧!”春草啐了他一口,羞着转过身去不理他。
顺哥儿没脸没皮,顺势坐了门槛儿上,“要走一起走。”
“行啦行啦,快走吧,可别在我这里打情骂俏的,改日再来看我。”徐若瑾拽着春草往外撵,春草也知不能再多留,羞着点头应下,“改日奴婢过来多陪您些日子。”
“走吧走吧,瞧他那苦脸子,都快能炸住黄连汁了,看着我就牙酸!”红杏推着春草快出门,“下次再来给郡主买点儿南门的红豆糕和茯苓饼!”
“明明就是你爱吃!”
“行行,我馋,快走吧……”
看着她们叽叽喳喳的出门,徐若瑾不由怀念起在中林县时的日子。
方妈妈看着她道:“再怀念也回不去了,有时不想认得命也要认,那是老天赏的,人必须要经历的。”
“还是妈妈您懂我。”徐若瑾望向窗外没有转回头,“只是京都的日子过的太快,一日一夜便物是人非,让我缓不过来罢了。”
突然想到了曹嬷嬷,徐若瑾问着方妈妈,“她与您可有通信?闹到这个地步,想必夜微澜也不会难为她吧?”
方妈妈摇摇头,“从跟着三姑奶奶嫁去涪陵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