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严弘文做太监是不可能的,想着便不现实。
徐若瑾一早醒来,就在窗前杵着小脸思忖此事,可就像梁霄说的那样,的确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
只是嫁给严弘文,蒋明霜会是什么想法呢?
恐怕她还不知道这个事情,若是提早就已知道,昨天便不会对洪家退亲的事有那么大的反应。
只是严弘文那个人,徐若瑾是发自内心的不希望蒋明霜嫁给他。
这也是梁霄提早告诉自己这件事的缘由吧?
让自己在蒋明霜耳边灌输些严弘文的恶劣行迹?待蒋明霜知道要嫁的人是严弘文时,勃然大怒、宁死不屈?
这事儿不太靠谱……
“四奶奶,蒋家小姐来了。”春草在外撂起帘子,蒋明霜也进了屋。
“想什么呢?径自的在这里发呆。”
蒋明霜笑着让丫鬟递上了点心和果子,还有雨前的龙井茶,“这可是父亲旁日里都舍不得品几口的,特意让我拿来给你,我也跟着沾沾光。”
春草和丫鬟去拿茶炉开始烧水,徐若瑾看着她,也不说话,就这样上下的打量着。
“怎么了?看的我心里直发慌。”
蒋明霜捋捋头发,摸摸脸,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我只是在想,若是选秀,把你选进宫里,会是什么样?那时再见你一次,岂不是比登天还难了?”
徐若瑾找个借口遮掩,蒋明霜眼睛瞪的浑圆,“别胡说八道,我可不想进宫。”
“万一呢?”
徐若瑾看着她,“万一被选进去了呢?”
蒋明霜摇摇头,“我不愿意,我还想让你帮我出出主意,怎么样能不被第一轮就刷下来,前三我是进不去的,我也没那么聪慧和高贵的出身,只不想去了就被刷下,给家里丢脸。”
顿了下,她继续道:“也不想让洪家人看笑话!”
“明霜。”
徐若瑾收敛了说笑的调侃,语气认真起来,“我觉得既然你与洪家的亲事已经了结了,那就堂堂正正的做一回你自己,而不是被扣上个洪家前儿媳的帽子,看看你自己到底在秀女中是什么水准。”
“站的越高,你才有不被左右的话语权,无论是皇上赐婚的人家,还是你的父亲母亲,兄弟姐妹面前,你说话的分量也才更重,而不是听之任之,被呼来喝去的当个傻子。”
徐若瑾的话让蒋明霜僵了下。
可看徐若瑾是这么认真,她则低着头,把这两句话反反复复的念了几遍,“若瑾,你为何突然这样说?”
“或许是我的体会之词,也或许是我对此事的看法,我也不知为何会蹦出这样的话,反正说出来了,你听听就好。”
徐若瑾思前想后,还是没有提“严弘文”这个名字。
因为蒋明霜已经被亲事弄的很迷糊了,否则也不会想到找自己出那么奇怪的主意。
若是再说出严弘文的事,恐怕她就更乱了。
何况,徐若瑾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严弘文不是一个好选择……因为她无法说出内心的真正独白。
她总不能告诉蒋明霜,因为她怀疑严弘文与自己有什么血亲的关系吧。
即便是梦话,她都不想与严家有丁点儿联系。
“好吧好吧,我记住了。”
丫鬟们拿来了烧好的水,蒋明霜则亲手沏茶。
两个人换了话题,开始说起景延县的小吃和游玩之地,徐若瑾一一记下,等稍后与梁霄商量,去何处走走更好。
午间用过了饭,徐若瑾刚想与蒋明霜商议去何处游玩,蒋夫人便来了小院。
徐若瑾连忙迎了出去,“您找人来传一声,我们到前院去见您就好,还劳烦您跑一趟,这实在折煞若瑾了。”
蒋夫人笑着进了屋,只寻堂内的侧椅坐下,笑着道:“原本也不愿意打扰你们小姐妹叙话,可刚刚老爷派人回来说,在景华街寻了两个合适的铺面,问问你看是否合适开酒铺子。”
“啊?”
徐若瑾张大了嘴,“蒋叔父这么快都把铺面找好了啊?”她本以为昨儿只是随意的说一说,没想到蒋家居然是认真的。
“怎么?你还想反悔呀?”
蒋明霜乐得合不拢嘴,“我可还等着用体己银子入股呢,哪怕将来嫁不得,也有银子拿,好歹亏不着自己。”
“呸呸呸,瞎胡说!”
徐若瑾朝向一旁呸三下,蒋明霜笑道:“那你到底去不去啊?”
“去,你都这么说了,能不去吗?否则还不跟我友尽绝交了啊。”
徐若瑾笑着应承下来,想着昨儿梁霄突然提到此事,应当也不是信口胡说。
他那个人说话向来是目的性很强的……
只是,这位蒋大人恐怕也不是宠溺晚辈,而是特意布置。
至于为什么,徐若瑾一时想不清楚。
蒋夫人的笑容更浓,“那我便吩咐人去备马车,也别是拉着你看什么铺面,你们小姐妹也借机出去走走玩玩,景延县虽比不得中林县那么富裕,但有些小食小物件还是不错的。”
“多谢蒋夫人。”徐若瑾寒暄着,“您下午不去?”
“不了不了,有我在,你们玩耍起来也不热闹,我就不凑热闹了。”
蒋夫人站起身,“明霜,陪好若瑾,啊?”
“女儿省得的,母亲放心。”
蒋明霜把话应承下来,便开始拽着徐若瑾装扮更衣,很快就出了门。
来到景延县的街市上,徐若瑾透着纱帘往外看。
这边的人流比中林县要多,街